照片上是詭異的小醜,正歪嘴笑著。
似乎要從手機屏幕裏爬出來。
夏南央渾身血液倒流,四肢無法動彈。
“嘀嘀——”
尖銳的喇叭聲響起。
她被一股大力往外撞去,重重摔在地上,仍然呆滯著無法反應。
“你找死啊?”
電動車車主一邊罵她,一邊又怕她真的出事,趕忙打了120。
夏南央隻感覺周圍一片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太清。
整個世界仿佛不是真實的。
“夏南央!你瘋了?!”
秦閑的怒斥聲把她拉回到現實世界。
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茫然地看向秦閑,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憋出一句:“對不起。”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應該耽誤了他和蘇巧易看電影了吧。
夏南央掀開被子想著下床,結果腿一軟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以前她也有過這樣不受控製的體驗,但那時每當快要倒地,都會有一雙手穩穩地接住她。
那雙手既溫暖又有安全感。
可現在隻有冰涼的地麵,和膝蓋源源不斷的痛感。
秦閑就站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滿是嫌惡:“不要再用這種手段吸引我的注意了,我說過我不可能是你的姐夫。”
夏南央搖搖頭,想說這不是她吸引他的手段。
但看在秦閑眼裏,就是她不知悔改恬不知恥。
這下他心裏那點惻隱徹底消散。
“你自己想清楚。”
也不管她還趴在冰涼的地板上,轉身離開。
夏南央透過床底,看到他逐漸走出病房門,“哢噠”關上房門。
她扶著床沿撐著起身,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
如果不回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隻是秦閑太絕情。
絕情到超出她的意料。
像是恨不得拿剪刀剪幹淨她所有的妄念。
就算誤傷也沒有關係。
夏南央趴在床沿,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湧。
她好委屈。
她隻是滿心赤忱地愛著一個人。
有什麼錯?
明明是有人故意引出她的恐懼症!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秦閑可以討厭她超出正常的情愫,可是現在是連把她當成基本的家人都做不到了嗎?
她嗚咽著,直到流幹眼淚。
一個小時後,夏南央腫著眼,帶著開好的藥物回到家裏。
一開門,桌布還在原地。
她驚得後退一步,直接拿起打火機,點燃一張紙巾扔過去。
等到燒幹淨,她提了水一把熄滅,才有力氣跌坐在餐椅上,背後一陣冷汗。
餘光看到桌邊的垃圾桶。
她鬼使神差地翻了翻,果然看到她的藥,被一堆廚餘垃圾蓋在最下麵。
罷了,秦閑也不會信她。
夏南央已經疲憊至極,隻想好好休息。
打開臥室門,直接呆住。
裏麵大大小小放著三四個陌生的行李箱,而她的被褥都被隨意卷在一邊,衣櫃門也大開著,有部分衣服已經被拿了出來,堆在飄窗上。
牆上她和秦閑一起畫的掛畫全部被取下來。
是誰?!
正想著,聽到外麵蘇巧易訝異的聲音:“誒?怎麼有股糊味?誰燒東西了嗎?”
緊跟著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秦閑站在臥室門外:“夏南央,你翅膀硬了?現在都會在家裏燒東西了?”
夏南央回頭,毫無感情地盯著他:“燒的是小醜,不燒難道等著我驚恐再次發作?”
偏偏蘇巧易刻意重複了一遍:“南央,你燒的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嗎?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抱歉啊,但是再不喜歡也不能在家燒了啊,萬一起火......”
她喋喋不休,像家裏的女主人。
夏南央隻覺得她惡心得不行,臉色不怎麼好看,打斷她:“這是你的行李?”
蘇巧易止住話頭,換上一副害羞的表情:“我不是馬上要和阿閑結婚了嘛,恰好我的房子到期了,阿閑就說讓我搬進來。”
搬進來?
夏南央看向秦閑:“搬到我的房間?姐夫,你那麼多房子那麼多房間,就非要盯著我這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