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就這麼冷冰冰的看著他,告誡我,如果“我”不能夠好起來,那麼就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我很惶恐,嘗試著打電話給我的母親,我的閨蜜,我的未婚夫白希文......
可是他們都冷冰冰對我說——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或者就是:“我不認識你說的路歡歡。”
“小姐,詐騙也請上點心?”
後來,我在經過一個晚上的深思熟慮之後,我打電話報警了。
警察來了!
但是,警察卻是告訴我,我是謝婉,至於我說的路歡歡,他們根據我提供的家庭住址等信息調查了,確實有這麼一個女孩子,在一年前溺水身亡。
警察還一臉不耐煩的對我說,讓我不要再騷擾他們了,他們很忙。
我的主治醫生賠著笑,把幾個警察送走了,然後他就打電話通知徐盡歡。
那個男人來了之後,就收走了我的手機。
沒有手機和電腦,自然就切斷了我和外麵的一切聯絡,我從開始的驚恐中漸漸的冷靜下來,沉著思考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成為了一個陌生人?
小說中的穿越和重生?我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照著我的臉,我還是我,一點都沒有變。
人沒有變,時間也沒有變,剩下就是......
對,人也沒有變!我能夠打通我母親、我閨蜜,包括我男朋友白希文的電話,已經從側麵證明——我就是我!
但是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導致原本的我路歡歡已經死亡一年,而我現在卻是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我還成了一個精神病?
去他媽的精神病!
我必須要想法子從這地方出去,然後查證一切!
站在窗口,我在思考著......
門口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然後我聽到我的特護壓著嗓子說話:“易小姐,就是這裏。”
隨即,門被人推開,我轉身看著我的特護有些尷尬又有些糾結的站在門口,另外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穿著紅色的襯衣,燙著大卷的長發,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我有些詫異,這個女子我明明不認識,可是我看到她的時候,我突然就認出她來了。
她叫易林薇,這個名字——有些拗口!
我看到易林薇昂著頭,把白皙頎長的脖子抬得老高。
“哈......謝婉,想不到你有今天啊?”
易林薇踩著高跟鞋,在病房裏麵這裏走走,那裏看看。
我看著她在房間裏麵轉悠了一圈,像是一隻驕傲的大公雞,表麵上看起來似乎不屑一顧,但是我總感覺,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你來做什麼?”我靜靜開口。
似乎是突然就下定了決心,易林薇打開包,把一份合約拍在我麵前,說道:“退婚書,簽了。”
“你一個神經病,不要妄圖嫁給盡歡哥哥!”易林薇大聲說道。
我抬頭看著她,從她驕傲的外表中,我竟然看到她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安和恐慌。
我認真的想了想,這才說道:“婚姻自由,他不想娶我,我難道還能夠拿刀逼他結婚不成?”
有些諷刺的看著攤在我麵前的退婚書,說道:“何必多此一舉?”
“謝婉,讓你簽,你就給我老實簽!”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激怒了她,似乎在一瞬間,她的精神就有些失控了,表現得比我更加像是一個神經病,她衝著我大吼,然後粗暴的扯過我的手逼迫我簽字。
我很生氣,我發現我好像有些壓抑不住,所以,我用力的推開易林薇,我不知道是我用力過猛,還是她穿了高跟鞋站立不穩,結果就是她直接就倒在地上。
她想要從地上站起來,接下來卻是捂著腳開始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我神經病,竟然敢打她?
我心煩氣躁,看了一眼她的腳,發現她左腳腳踝腫了起來,知道她扭傷了腳。
我準備叫我的特護進來,趕緊把這個人趕走,我甚至感覺,她是不是有病?
神經病?
但是我抬頭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發現,我的病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了,特護竟然走了?
我想要罵人!
我準備去走廊上叫個人過來,趕緊把易林薇那個神經病趕走。
但是,突然有一雙手把我攔腰抱住,然後,我整個人重心不穩,重重的向著一邊的桌子上撞了過去。
我的腰狠狠的撞在桌子上,痛得我差點暈死過去。
我轉身就看到易林薇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然後她一把扯下滴露瓶子,瓶子掉落在地上,頓時就四分五裂。
我看到易林薇抓過一塊碎玻璃,心中頓時知道不好,房間不大,玻璃瓶子落地,碎玻璃片四處都是,正好有一塊就落在我的旁邊。
我忙著伸手握在手中——
“你這個瘋女人,你早就該死了......”易林薇滿麵猙獰。
尖銳的玻璃在太陽底下劃過優美的弧度,對著我脖子上劃了過來。
下一秒,易林薇慘叫出聲——
我心中極端害怕,看著她大腿上鮮血淋漓,我的手上也都是鮮血......
就在剛才,她拿著玻璃對著我脖子上劃過來的時候,我手中的玻璃卻是先一步劃在她大腿上。
“這個女人要殺我?”這個念頭竄入我腦海的時候,我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掙紮著站起來,向著門撲了過去,想要跑到走廊上去呼救。
但是,我拉著門拉手開門的時候,一拉,卻是沒有拉開。
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對,這裏是精神病醫院,和普通醫院不同。為著擔心精神病人跑出去,所有的病房都可以從外麵反鎖上。
這麼一耽擱,易林薇不知道送什麼地方弄來一把水果刀,對著我直接刺了過來。
我匆忙一閃,忙著從旁邊抓過枕頭擋了過去。
“刺啦——”
水果刀刺入枕頭中,易林薇半身都是鮮血,可是她卻是不聞不問,拿著刀再次對著我狠狠的紮了過來。
我已經退到牆角,無處可退。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易林薇卻是再次痛叫出聲,站立不穩,啪的一聲就再次摔在地上。
“殺人是一個技術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竟然升起這種荒唐的想法。
“沒有經過培訓就上崗很危險......”
地上都是碎玻璃片,易林薇不慎扭傷了腳還踩上了碎玻璃片,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殺手,痛得又哭又叫。
我從地上撿起滴落的塑料管子,從背後纏繞上她的脖子,用力——
被纖細的塑料管子勒住脖子,易林薇的聲音戈然而止。
“我是一個在院治療的神經病,殺人不用承擔法律責任......”我的聲音很是輕微,宛如昵語。
“為什麼要殺我?”我低聲問道,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微微放鬆。
她想要殺我,我卻不想殺她,隻想嚇唬嚇唬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