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兩周沒有見到陳敬杉了,沒有電話,沒有信息,什麼都沒有。
好像我的男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樣。
這一切的節點原自那日我們在餐廳遇見一位女生,不慎跌倒在我們麵前,陳敬杉漫不經心投過去一眼,就發了愣。
之後,他派司機送我回家。
我坐在車裏,汽車駛過,看見他在餐廳望著那位女生,神情少見的帶了茫然與珍重。
第二天傍晚我去他的別墅找他,人沒在。
出來的時候聽到他的司機在與保姆阿姨聊天,噢,陳敬杉昨晚在一家私立醫院,守著一位生病的姑娘,一直到現在。
我仔細回想我與陳敬杉的相識相知,確實,順利到不可思議。
……
第一次遇見陳敬杉是1年前的一個半夜。
那天我值夜班,剛在休息間躺下兩分鐘,小李在外麵叫我,說又送來了一個病人,高燒昏迷。
我紮起頭發穿上衣服匆匆趕到診室,穿著深灰色襯衣的男人眼睛閉著,靜靜靠坐在椅背上。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這深夜安靜的診療大廳,頗有些突兀。
湊近的時候,我內心確實小小驚訝了一番。學醫這麼多年,自認為所有人在我麵前都是多細胞生物。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長的這樣符合“帥哥”標準的一個男人。高挺的鼻,收窄的下顎,流利的輪廓線條,微皺的眉毛下睫毛纖長。
高溫燒的他臉上帶了點紅,他本身皮膚太白,這一紅倒頗有些水潤之感。
體溫一測,39.6ºC,也挺能抗。
病毒性感冒發燒,開了藥,小護士給他輸上液,移到病房,我又回去補覺。
早前和同事換了班,所以第二天白天還是我的班。
早上7點,灌了滿滿一大杯咖啡,然後挨個查房看病人情況。
推開603,是個單間VIP,病床邊還是昨晚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小李護士在給他換液體,我翻看了一下他昨晚的降溫情況,正要過去檢查其他指標的時候,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高燒一夜,醒來隻恍惚了一瞬就恢複清明。
極黑的眼繞著房間一圈最落在我身上,我靠近病床給他做檢查,“醒了?感覺怎麼樣。”例行詢問。
他沒說話,我彎腰看數據,再一回頭,發現他的神色突然變得特別認真,靜靜的看著我。
“何醫生?”高燒之後嗓子有些啞,是很沉的男音,頗有些上位者的驕矜又帶著說不出來的溫柔之感。
“嗯,哪裏不舒服嗎?”他依然看著我,搖搖頭。
我給他囑咐了些注意事項,看起來他聽的認真,周圍那位穿西裝的年輕人拿著手機在記錄。
說完我轉身要離開,關門的時候不經意回頭,卻發現他還定定的看著我,眼神裏好像包含了很多東西,飄渺而悠遠。
我搜索了回憶,他的長相姓名我應該以前是不認識的。
小李笑嘻嘻開我玩笑,“怎麼的,看對眼了?”
我用筆輕敲一下她腦袋,知道她是要讓我們互相打起精神,笑笑繼續往下一個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