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
現在的她看上去很狼狽,身上的披肩歪扭著,裙擺處沾著鮮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陳澤明的。
她才感受到手心處的疼痛,應該是剛剛被酒瓶的碎片劃破了,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在走廊裏,留下淺淺的痕跡。
陸景川聞聲望過去,神色冷漠。
他拍了拍何知洛的肩膀讓她先回會場,何知洛朝著她揮了揮手。
待人走後,陸景川幽黑的眸色中泛著陰鷙,唇線緊繃地盯著沈清莞。
他抬手撩起她耳邊散落的碎發,又下移撫過頸間的紅痕至鎖骨,重重地按在剛剛被啃咬過的地方。
“嘶,痛......”她不禁皺眉,躲開他的手。
他輕嘖一聲:“怎麼弄得,好像比我們做的時候激烈一些啊!”
沈清莞咬著牙推開他的手,又扯了扯披肩,將傷口蓋住。
“確實是激烈了,我失手把人打暈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她想解釋:“我把陳澤明打暈了,我做不了這些......”
他打斷,擰著眉質問她:“沈清莞!你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了嗎?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
“我在給你錢的時候,也跟你討價還價了嗎?”
她是陸氏資助的學生,陸氏家族親自帶著18歲的陸景川到福利院選擇資助對象。
她很幸運成為了陸景川名下資助的第一位貧困學優生,是跟著他拍照合影上了報紙的。
有錢人喜歡做慈善,她隻是陸景川的“人生慈善課”的“課件”。
很可惜,她是在陸氏工作了三年後才意識到的。
她真正意識到,為了報答陸氏恩情來到陸景川身邊成為“貼身秘書”,這件事是有多麼可笑。
看著陸景川惱怒的樣子,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對不起,陸總,我真的做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低吼著問:“沈清莞,誰給你拒絕我的權利?”
她還想反駁,但是警察和醫生來了,陸景川朝她說了句“滾”,就先上前去申明情況了。
她情急之下叫了警察過來,把今天是陸景川的訂婚儀式都給忘了。
陸景川應付走警察後,120把陳澤明秘密送進陸氏資助的醫院醫治。
這場鬧劇才勉強算是結束了。
她很幸運,第二天陳澤明醒後沒有來找她的麻煩,更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隻是陸景川從早上一直黑著一張臉,臨近下班,他把沈清莞叫進辦公室。
“你帶著些補品去醫院看望一下陳澤明。”
以往她不會拒絕陸景川的任何要求,但從昨日他想把自己送給陳澤明後,她想清楚了。
她不想再被陸景川當成玩物了,更不想淪落成談判桌上的交易品。
她聲音柔和但語氣堅決地拒絕了。
“陸總,我去不了。”
陸景川眼神複雜,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總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理由?”
沈清莞一字一頓地表達著自己的立場:“我是陸氏的員工,不是隨意買賣的丫鬟,你沒有權利將我送給任何人。”
他嗤笑一聲,指節輕敲桌麵強調:“要不是我給你平了這件事,你是該去蹲局子的,沈秘書!”
她也有些生氣,氣自己的天真無知,也氣陸景川的冷血無情。
她想了想,於是做了個決定:“給你添麻煩了,陸總,那我申請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