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瀾!
這個名字瞬間在喬南的腦海中浮現。
可是她不明白,當年是婁瀾先拋棄顧哲北出國,她才和顧哲北走到一起,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婁瀾的事,這個女人為什麼那麼恨她?
搶了她的男人,在顧哲北複起之後來摘桃子還不夠,還要徹底毀了她?
“婁瀾,我已經把顧哲北讓給你了,你還嫌不夠?你非要試試我的底線,試試我們喬家的能量?”
喬南發動了京北所有人脈,當晚找到了婁瀾的住處,在她回家時把她堵在門外。
巴黎學院隻給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如果在此之前喬南無法證明自己,必須再等一年。
可她在顧哲北身邊已經荒廢8年了,她等不了了。而最快的解決方式,就是讓婁瀾這個造謠者親自為她澄清!
為此,喬南不惜威脅道:“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顧哲北也保不住你?”
她從不曾動用特權,可婁瀾有錯在先,對付這種人她不在乎什麼底線!
“嗬嗬.......讓給我?你什麼時候把顧哲北讓給我了?”
婁瀾非但沒有做錯事的心虛,反而激動地冷笑起來:“我等了他8年,他才同意讓我回國。現在我剛回來,他為了哄你,竟然又要把我送出國!”
“可憑什麼?就因為你家世比我好,比我有錢?”
她緊緊咬著牙,滿眼都是癲狂的嫉色:“喬南,這次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偏不出國!我拚盡所有也去不了的巴黎美院,你也別想去!”
“你用錢搶走哲北的時候,我沒能阻攔,但我絕不會讓你再用錢侮辱我的夢想!”
樓道的燈光明明暗暗,映襯得婁瀾活似一頭女鬼。
喬南卻比來的時候更平靜了一些,她可笑地發現,婁瀾已經嫉妒她嫉妒到扭曲了。
她鄙夷又憐憫地看著婁瀾:“你有沒有想過,你比不上我跟錢沒有關係,你隻是純粹得不如我?”
“你是不是以為我的作品得了獎,巴黎美院才向我拋出橄欖枝?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5年前我就有了入學的資格——”
喬南拿出手機上的憑證,直接舉在婁瀾眼前:“你拚命也得不到的東西,對我而言就是輕而易舉!”
“還有我沒你那麼賤,我看不上顧哲北這種腳踩兩條船的男人,我已經跟他提出了離婚!”
喬南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般狠狠紮在了婁瀾心上。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逃一樣往後退,直到她站在樓道邊緣的時候,喬南說出了擊碎她理智的最後一句話:
“有沒有可能,他趕你出國不是因為我不放手,隻是因為他不夠重視你?”
婁瀾徹底瘋了,抓著喬南的衣領撕扯她的臉:“你胡說,哲北哥怎麼可能不在乎我?都是因為你從中作梗,你給我去死啊!”
喬南反應不及,下意識地推了她一把。
失控的婁瀾當即後仰,失足跌下了樓道。可她什麼也不顧,緊緊拽著喬南的衣領,寧死也要拉她墊背,一起摔下樓道!
疼.......
撕心裂肺的疼,從喬南身體各處傳來。
疼痛和死亡的恐懼,讓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逐漸被鮮血染紅的衣物,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她看見顧哲北向她走來了。
“南南,你怎麼了?”
“你怎麼出現在這兒,傷得這麼嚴重?”
他滿眼都是遮不住的心疼和惶色,顫抖著向她走來。
那瞬間,死亡的恐懼也被他的關切壓製,她感到無比地安心。
她想到他曾經對她說,他會守護她一輩子,無論對錯,無關貧富,無畏生死。
她那顆倔強的心,逐漸開始鬆動。
她拚命地張開雙臂,想擁在他的懷中。
可下一刻,顧哲北看見了她身旁,雙腿扭曲、陷入昏迷的婁瀾。
顧哲北愣了愣,眼中的心疼一下子變成了惱色:“南南,你.......你就是再生氣,衝我一個人就好了!你怎麼這麼狠心,把婁瀾傷成這樣?”
“為了出一口氣,你連人命都可以不在乎嗎?”
喬南腦子‘嗡’得響了一聲。
她正在鬆動的心,一下子清醒了。然後傳來一股比身體嚴重一萬倍的痛感,讓她生不如死,咬緊著牙也說不出一句話。
顧哲北為什麼來這兒?他就是來找婁瀾。
可笑的是,他分明在幾個小時前,信誓旦旦地發誓再也不見婁瀾。
她看著顧哲北抱起婁瀾,把她一個人撇下等死的身影,意識到他或許真的在乎她,但永遠,永遠.......
也比不過婁瀾。
她閉上眼,告訴自己,再也不要相信顧哲北的謊言。
“然然,你......你嚇死我了!”
“嗚嗚嗚~”
“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傷得這麼重啊!”
喬南被林然然的哭聲吵醒,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用來畫畫的右手打著石膏和繃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醫院的,隻記得顧哲北越來越遠,逐漸消失的背影........
“我沒事!”
喬南艱難地下床,請求般看向林然然:“帶我去找婁瀾!”
此刻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她隻想維護自己的夢想。
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巴黎學院的入學資格!
婁瀾的病房距離她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喬南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突然聽到來自顧哲北的聲音:“所以是你先造謠南南,她才去找你?也是你先動的手?”
“我說了這次不會讓你出國待太久,隻要哄好南南就會把你接回來的呀!你太衝動了,跟她吃這個醋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南南為我們犧牲多少?她有五次去巴黎美院的機會,我怕她去了巴黎,會發現我這些年偷偷去法國見你,所以攔住了她,你怎麼能........”
後麵的話,喬南一句也聽不清了。
她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順著林然然的身體癱倒在地上,雙目是無盡的空洞和絕望。
不是婁瀾回國了,顧哲北才出軌。
而是顧哲北一直在出軌,隻是婁瀾受不了分隔兩地才回國。
她喬南,比她以為的.......
還要可笑一萬倍。
‘吱呀——’
病房的開門聲響起,得知錯不在喬南,趕著去道歉的顧哲北剛出來,就顫抖著愣住了。
“南....南南........”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滿是驚慌的聲音,讓她抬起木然的臉,愣愣地看過去:
“所以顧哲北,婁瀾說的都是真的?”
“你娶我,從來都隻是因為喬家?因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