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身泥濘,他卻非要在此刻,給她重重一擊,給她極致的羞辱。
許明沅語不成調,“這就是你說的一個小時......?”
謝津州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你先跟舒舒道歉。”
她實在是冷的說不出話來,隻能點頭答應。
謝舒看著這一幕,都快笑出聲來了。
許明沅抿了抿幹裂的唇,心臟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塊。
寒冷和脫力侵蝕著她的意識,為了活下來,她不得不一字一句的道歉。
“我們......沒有......關係,抱歉。”
謝津州看著她滿身泥濘,臉色蒼白,渾身死氣沉沉的模樣,心底有些不舒服,她雖然對謝舒說了不該說的話。可這幅樣子的道歉,
反而讓他覺得胸口悶悶的。
謝津州下意識的脫下外套,將她包裹住,抱起許明沅,往山下走去。
謝舒還要上前製止,卻被謝津州一個眼神喝退。
“你乖乖在山上等我。”
許明沅躺在男人懷中,神色毫無波瀾,她的心底一片灰白,
男人的本性在今天展露的一清二楚,她不該對他抱有希望。
到了醫院門口,她自覺下來走路。
謝津州急急叫上擔架把她抬進去。
急救室處理傷口的時候。
他又接了一個電話。
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謝舒。
謝津州蹲下身來看著許明沅,“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一個人......”
她閉上了眼,“你去吧。”
“好,我去完就回來,你等我。”
看著謝津州遠去的背影,許明沅粲然一笑,
“謝津州,我不會等你了。”
醫生剪開褲腳,右腿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被枝丫戳的幾乎見骨,也是這樣的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個小時,沒有睡過去。
醫生簡單處理後,又吊水退燒。
一切穩定,許明沅睡了一覺,醒來後,還是很渴。
她忍著痛爬起床,想去打水喝。
路過隔壁病房。
今天早上離開的謝津州,此刻正在哄著謝舒吃藥。
“不吃這個藥了,吃了會變笨。”謝舒模樣嬌嗔,臉色紅潤。
謝津州穿著大衣,身影頎長,卻甘願蹲下身來,輕聲又強硬,“不會變笨,你生病了,必須得吃。”
謝舒的目光掃過門外,故意問,“那小叔叔說,你最喜歡誰。”
男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叔不喜歡你,喜歡誰?”
當時的子彈正中眉心,有些事不必問,也自有答案。
等到兩天後,稍稍能動,她就出院了。
許明沅又上了一次山。
將當時還沒來得及取下來的紅色綢帶摘下。
綢帶上,許願的:‘一生唯願一心人,一心人惟願謝津州。’
“不祝他前程似錦,隻願他平安降落。”
她伸手扔進山腳下的垃圾桶裏。
自己坐車回去了。
調崗報告最後手續要簽字的時候,她在向領導辦公室門口看見謝津州。
他穿著駝色大衣,一如既往的風光耀眼,碰見許明沅有些不解,“向領導是管人員調動的,你來這裏做什麼?”
她想了想,手續沒走完,不打算提前說。
“不知道,估計是關於全勤獎金之類的吧。”
男人或許是想起來,那次讓她放棄起飛,臉色有些難看。
“一次全勤而已,謝家也不差這點錢。”
許明沅沒有分辯,隻是將報告往身後藏了藏。
“嗯。”
“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津州按下心底的不安,直接離開。
進去之後,許明沅才知道,謝津州是為了謝舒的事,有一些手續還沒辦完。
明明不合理,他還是走了後門。
為了謝舒,謝津州算是費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