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珊聽見這話,瞬間哭著跪在我麵前:
“夫人,我沒有想過和你爭,我隻是想要陪在修瑾旁邊,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把我趕走。”
兒子小心翼翼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咒怨地看著我。
我無視他的眼神,告訴陸修瑾。
“我是去見了陛下。”
他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手上的巴掌就要落下來。
“你還要狡辯什麼?”
我鉗住他的手腕,冷漠又不帶一絲感情告訴他:
“但我求的,是休夫書。”
陸修瑾壓根不相信,我會去求休夫書。
他說道:
“你爹娘戰死,崔家已經沒有人了,你要休夫,休夫之後你娘家也回不去,外麵更不可能有人娶你,難道你要嫁給山野村夫,還是京城的乞丐!”
我心中一涼。
密密麻麻的酸意刺痛我的心臟。
其實,陸修瑾也知道我處境艱難。
沒了爹娘,崔府敗落,我因此沒了退路。
他仗著我隻能依靠他,便肆無忌憚踐踏我。
我將他推了出去,絕情地看著他。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又來拉我的手:
“婉歌,你不要再鬧了。”
“等靈珊入府,你依然是我的妻,她是妾,她不會搶走你任何東西。”
“我還是最愛你。”
我把手從他的手心抽了出來。
翠竹遞給我一張手帕。
當著陸修瑾的麵,我反複擦拭,隨即將手帕扔了出去。
“你走吧,我心已決,不可能和你再做夫妻。”
陸修瑾看見我的動作。
臉色一黑。
扭頭憤怒地走了出去。
他牽著沈靈珊的手,溫柔地在她鬢角落下一吻。
曾經,他也是這樣小心嗬護我的。
直到他認識了沈靈珊。
她才華橫溢,七步成詩,女扮男裝混進朝堂。
連陛下都誇獎她有男兒風範。
最開始,陸修瑾回家朝我抱怨:
“怎會有她這樣不知羞恥的姑娘,成天和一堆男人擠在一起?”
再後來,他說起她的時候滿是惋惜:
“聽太醫說她是天生石女,這樣的姑娘有哪家會把她娶進門,真是可憐。”
吃飯的時候,休息的時候,就連床榻之上。
他嘴裏隻剩下沈靈珊。
我曾說:
“沈靈珊沈靈珊,陸修瑾你這麼喜歡她把她娶進門不就好了?”
他那時皺了皺眉,打趣著說我吃醋。
可他的雙眼卻泛起亮光。
似乎在思考著娶她是否可行。
從那時,我便知曉陸修瑾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