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紀晚秋送完他上樓的時候,特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飯。
桌上擺著油條、包子,就是沒有紀晚秋愛吃的餛飩。
紀晚秋走過來,板著臉,“你存心不讓我吃是吧?我早上從來不吃這麼油的東西。”
我淡淡地回複:“沒關係,本來也沒帶你的。”
紀晚秋頓住了,想了幾秒才開口,“付澤,你知道你和周舟最大區別是什麼嗎?他永遠都是在為我著想,而不是像你一樣,這麼自私。”
我低頭吃著包子,頭都沒抬,“既然你這麼不滿意,找他當你男朋友就好。”
紀晚秋像是氣急了,一把搶過我的筷子,扔在桌子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她居高臨下地嘲諷道,“付澤,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分手?”
在一起五年,紀晚秋提了無數次分手,我一開始還如臨大敵,想盡辦法去哄她,
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因為她,影響任何情緒了。
我隻回了三個字,“你隨意。”
沒等紀晚秋回應,我起身把碗筷收拾好,往廚房走去。
紀晚秋卻攔住我,“你站住!”
她從包裏翻了翻,才從包裏拿出了一條皺巴巴的圍巾遞給了我。
“給你的禮物,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嗎?”
圍巾的材質粗糙,LV的標識一擦就掉渣,和朋友圈裏周舟曬的正品圍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知道她是在給我台階下,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應該感恩戴德,並回送她一個寶貴的禮物。
但現在,我看著圍巾,嘲諷地笑出了聲。
很多人都說,錢在哪,愛就在哪。
以前我嗤之以鼻,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了。
我把圍巾隨手扔在桌子上,上麵還有著紀晚秋搶筷子濺起來的油漬。
叮囑她把桌子擦幹淨後,我直接回了屋裏。
紀晚秋一反常態地追了上來,語氣裏滿是不可思議,“付澤,這可是我親手挑的,阿舟都沒有!”
我滿不在乎地回應:“哦,那你送給他吧。”
說完,我自顧自地整理起了雜物。
曾經我視若珍寶的情侶牙刷,情侶裝和情侶杯子,都被我通通扔進了垃圾袋裏。
東西的意義是人賦予的,既然要離開了,這些東西也就沒有了任何存在的意義。
紀晚秋皺著眉頭,看著情侶物品一樣一樣地扔掉。
她猛地拉住我,“付澤你鬧脾氣我不管,但這些都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你憑什麼扔掉它們!”
我諷刺地笑了,她連那張為周舟打胎的B超單都不舍得扔掉,現在卻來質疑我扔她從來不用的情侶用品。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用過嗎?”
紀晚秋聽到後,一瞬間被哽住了。
她不是不用,是隻和周舟用。
紀晚秋自知理虧,聲音緩和道,“明天阿舟過生日,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有幾分詫異。
她的朋友聚會,從來都沒有邀請過我,隻因為紀晚秋的朋友並不喜歡我,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我難堪。
我試圖向紀晚秋求助,她卻隻是漠然地回應:“他們不喜歡你,你就不會找找自己的原因嗎?”
回過神後,我點頭答應了,畢竟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我和紀晚秋最後的一頓飯了。
見我點頭以後,紀晚秋的臉色稍緩。
“立方酒店,明天晚上八點,晚上坐我的車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