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相愛五年後,我們的女兒從未來穿越到了現在。
她生氣地指著我,向男友控訴道:「我沒有騙你。」
「你們結婚以後,她不僅會家暴我,還會出軌,然後跟別的男人跑了!」
於是,她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穿越過來,阻止我們結婚。
男友信以為真,和他的青梅越走越近。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知曉了她的謊言。
1
我收到了一條未知的短信。
【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你不能和寧晨逸結婚!】
寧晨逸是我的男友,我們已經相愛了五年,並決定一個月後舉行婚禮。
我看了眼短信一愣,以為是什麼惡作劇,並沒有在意。
我搖了搖頭,走出了公司。
想起一會兒寧晨逸要接我去試婚紗,心裏泛起一陣甜蜜。
這時,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正鬼鬼祟祟在門外徘徊。
她的視線時不時地往裏冒,像是在等什麼人。
見到我後,她雙眼倏地一瞪,急匆匆地衝到我麵前。
她跳了起來,生氣地指著我大喊:「季沫你這個壞女人,你怎麼不回我消息?!」
我懵住了。
原來剛剛那條短信是她發的啊。
但我完全不認識她。
雖然她在罵我,但我卻不生氣。
反而莫名覺得這個陌生的女孩很親切。
「沫沫!」
寧晨逸到了,向我小跑過來。
那女孩聽見來人的聲音後,眼睛一亮,激動地大喊:「爸爸!」
我和寧晨逸都怔住了。
寧晨逸皺了皺眉頭,奇怪地盯向她:「你是誰啊?」
「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她焦急地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你的女兒,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我知道你是大一那年向季沫告白的,你追了她一整年。」
「我知道你們的紀念日是二月五日,定情信物是你們親手雕刻的福娃。」
「我還知道你們下個月就打算結婚了。」
我和寧晨逸相視一眼。
她說得都沒錯。
我想了想,問她:「那你媽媽是誰啊?」
女孩有些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地說:「我的媽媽是......是你!」
隨後她看向我們,鄭重道:「我叫寧念茉。」
我愣住了,有些熱淚盈眶,呼吸也變得急促。
我和寧晨逸曾商量過,以後如果我們生了一個女兒。
取名就為寧念茉。
意思是,寧晨逸會永遠愛著、念著季沫。
2
我情不自禁地走向寧念茉,想拉起她的手。
她卻一把甩開了我的手,不太高興我的觸碰。
寧念茉白了我一眼,滿臉憤懣地咬牙切齒,對寧晨逸控訴道:「爸爸,你不能跟季沫結婚!」
「我沒有騙你,你們結婚以後,季沫不僅會家暴我,她還會出軌,跟別的男人跑了!」
我們全都震驚住了。
寧晨逸一臉錯愕地張了張嘴,有些生氣地抬高了音量:「不要胡說了,我不相信你的話。」
「我和沫沫認識很久了,她是我喜歡的人,我了解她。」
我有些感動地笑了笑。
寧念茉急得臉色通紅,連連跺腳,不停地勸道:「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些都是未來的的確確發生過的事。」
「我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穿越過來,就是為了阻止你們結婚的!」
「爸爸,你和季沫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若薇阿姨才是你真正應該娶的人!」
白若薇和寧晨逸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寧晨逸說過,他隻把白若薇當作妹妹。
但是我知道,白若薇一直暗戀著他。
寧晨逸聽完後,怔了怔,沉思了片刻。
不遠處,一道俏皮的女聲響起。
白若薇笑著向我們走來,親昵地挽起寧晨逸的胳膊:「晨逸哥哥,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的臉色一黑。
寧晨逸皺眉,扯開她的手臂,語氣有些冷:「我是來接沫沫去試婚紗的。」
白若薇的笑容瞬間僵硬。
可寧念茉卻將白若薇向前推了推,興奮道:「爸爸,你不要再喜歡季沫了,你和若薇阿姨在一起吧。」
3
寧晨逸寒著臉,打斷了寧念茉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
話語落,他沒有繼續理會寧念茉。
寧晨逸牽起我的手,大步徑直地帶我離開了。
我回頭一望。
身後,寧念茉大喊著我們的名字,急得上躥下跳。
白若薇緊捏著包包,麵目猙獰,圓目瞪向我們的背影。
車內,寧晨逸開著車,轉頭問我:「沫沫,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我再帶你去試婚紗吧?」
我點了點頭,有些疲憊,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問他:「寧念茉剛才說的話,你覺得是真的嗎?」
寧晨逸聞言,冷哼一聲,話語間帶著濃濃不滿:「沫沫,別想這麼多,她一定不是我們的女兒。」
「那些消息,她肯定是從別的地方打聽到的。」
「她說你出軌什麼的,我才不會信,我們結婚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他笑了笑,摸著我的腦袋:「再說了,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很愛你,對你很好,才不會像她那樣。」
我也笑了笑。
但我的內心始終充斥著一種奇怪的異樣。
我回想起寧念茉努力勸解的樣子,總覺得她不像在撒謊。
想著想著,我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我,像是剛剛哭過。
發絲淩亂,眼眶通紅,憔悴的臉龐上還布滿淚痕。
而我的麵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的身形模糊,我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溫柔地注視著夢裏的我。
他伸了伸雙手,想將哭泣的我擁入懷裏,但又有些猶豫。
下一刻,我聽見他輕聲說:「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夢裏的我似乎想回抱住他。
我含著淚點了點頭,最後喊出了他的名字。
雙眼一睜,我猛地驚醒。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
寧晨逸輕笑一聲,帶著寵溺的語氣:「怎麼了,我的沫沫做噩夢了?」
我看向寧晨逸,心底感到一陣心虛。
想起夢裏的場景。
難道寧念茉說的都是真的?
4
第二天一早,寧晨逸便帶我來試婚紗。
店內,我身穿潔白如雪的婚紗站立在鏡子前。
我從很久之前就期待著能夠嫁給寧晨逸了。
店員圍在我身邊,笑著稱讚道:「寧先生,這件婚紗很適合你女朋友呢。」
「季小姐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我聽完笑了笑,轉頭望向沙發上的寧晨逸,期待他的反應。
可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喜悅。
寧晨逸隨意地瞟了我幾眼,敷衍地點了點頭道:「很美。」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散。
他是不是還在想剛剛那件事?
就在一個小時前,我無意間在他手機上看到了一條短信。
【晨逸哥哥,我生病了,我現在在醫院,我好難受啊。】
【我想起我們小時候,每次生病你都會陪在我的身邊。】
【你能來看看我嗎?】
是白若薇發的。
我感覺到了,寧晨逸在看完後,心情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而現在,他時不時地看向手機,焦急不安的神色溢於言表。
突然間,寧念茉急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對寧晨逸說道:「爸爸,你快去醫院看看若薇阿姨吧,她需要你!」
寧晨逸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寧念茉的話音剛落,他急不可耐地大步徑直衝向大門。
絲毫沒有留給我一個眼神。
此時此刻,寧晨逸麵色急切,恨不得立刻飛奔到白若薇的身邊。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我很想說。
寧晨逸,你等等我。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望白若薇啊。
5
換完衣服後,我跟著來到了醫院。
本想進去的我,卻被眼前病房內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寧晨逸正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白若薇喝粥。
他臉上盛滿的神情,本應該是對我的溫柔和寵溺。
白若薇雙目柔情地注視著寧晨逸:「晨逸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你也是這樣喂我吃飯的。」
白若薇臉頰紅潤,哪裏像是重病的樣子?
寧晨逸的思緒飄向了過往,精致的臉上浮現出點點笑意。
「當然記得!」
「你小時候簡直就像一個鼻涕蟲,天天黏著我。」
白若薇拉著寧晨逸的胳膊,嘟著嘴撒嬌道:「晨逸哥哥,自從你交了女朋友以後,都和我疏遠了,我真的很難過。」
我看著寧晨逸臉色一頓,緊抿著嘴唇。
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見有人突然經過我,來勢洶洶地闖進病房。
全身戾氣的高大男人一腳踢開門,便想衝向前拽住病床上的白若薇。
男人長得一副凶樣,嘴裏的臟話吐出:「你這個臭女人,別以為躲在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你竟敢把我耍得團團轉!」
白若薇看清來人後,被嚇懵了,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李威?」
她害怕地往寧晨逸的身後躲了躲,哭得梨花帶雨:「晨逸哥哥,我好害怕啊。」
「這個男人是我的追求者,我拒絕他後,他就一直騷擾我!」
寧晨逸聞言,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看著他向前惡狠狠地給了李威重重的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寧晨逸警告地上的男人,聲音透著憤怒:「滾遠點,別再讓我看到你靠近薇薇一步!」
隨後我又眼看著他,將哭泣的白若薇緊緊地抱在懷裏,如視珍寶。
他輕聲安慰著她:「乖,別哭了,我在這裏呢。」
6
我渾身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隻感到一陣陣冰冷。
突然,我的耳旁不適宜地響起一道略為嘲笑的女聲。
「你現在該死心了吧,若薇阿姨才是爸爸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就別妄想著能夠介入他們之間了。」
「我勸你還是早點分手吧,放過別人。」
然而她注視我的目光卻透著一絲憐憫和同情。
寧念茉估計是一路跑過來。
她的額頭沁出點點汗水,麵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說起話來,還喘著大氣。
看來這小孩體質不太好啊。
我暗自想著,如果將來生了女兒,一定要陪著她好好鍛煉身體。
我沒有理會寧念茉剛剛的冷嘲熱諷。
我情不自禁地走向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竟是我自己從未想過的溫柔:「現在好些了嗎?」
寧念茉的身形一頓,她抬頭深深地看向我。
隨後她雙手捂住臉,似乎有眼淚從她的眼角順著臉頰滑落。
看見她哭,我的心像被揪緊似的,沒由來地感到難受。
我伸出手想撫摸她的腦袋來安慰她。
我的手還沒有落下,她擦了擦眼淚,莫名其妙地朝我喊了句:「你就是個傻子,真是活該!」
話音一落,寧念茉背對著我匆匆跑走了。
我歎了口氣,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醫院。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在街邊遊蕩。
想起剛才病房內寧晨逸與白若薇之間的一幕幕。
我的心口密密麻麻地刺痛。
也許我和寧晨逸五年的感情,真要到頭了。
7
想著想著,一時失了神。
再次回過神時,被眼前一道閃光燈刺了刺雙眼。
「小心!」
緊接著,一雙強勁而有力的手臂將我攔腰環起。
我驚呼了一聲,原來剛剛想著入迷,差點被車子撞了。
我感激地看向眼前比我高出一個多頭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如藝術品般精致,麵無表情的臉上散發著一絲冷淡,漆黑的雙眸正盯向我,神情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愣了愣。
「沫沫!」
一道熟悉又俏皮的女聲響起,盛妍在不遠處向我揮了揮手。
她小跑過來,緊張地向我上下打量:「沫沫,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妍妍,我沒事。」
盛妍從高中開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盛妍鬆了口氣,又看向男人,用調侃似的玩笑語氣說道:「還好我堂哥眼尖,直接衝了過去,不然沫沫你可就要受傷了!」
我朝著眼前的男人道謝:「謝謝你。」
又想到什麼,有些驚訝地問道:「......堂、堂哥?」
盛妍笑了笑:「對啊,他是我的堂哥,他就在我們隔壁的高中畢業呢!」
剛剛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出聲,打斷了盛妍的話。
「你的手臂流血了。」
他低頭看向我的手臂,神情凝重。
我才反應過來,難怪手臂一直隱隱約約有些疼痛,應該是剛剛無意間被車子刮傷的。
但這個傷口其實並不大。
看來盛妍的堂哥是個十分細心的人。
「啊!沫沫,我現在去買酒精給你消毒!」
盛妍大叫一聲。
我正想說「沒關係」,話還沒說出口。
她就火急火燎地背著包向遠處的藥店跑去。
我歎了口氣,盛妍還是那麼急性子。
我偷瞄了幾眼麵前依舊冷淡的男人。
讓我和盛妍的堂哥單獨相處,還真是有些不太自在。
早就聽聞過盛妍有個堂哥,但一直沒見過麵。
這時,他突然開口,一向淡淡的聲線中這次帶著一絲波瀾。
「季沫,你還記得我嗎?」
8
我懵住了。
努力想從腦海裏搜尋關於他的記憶,卻仍然無果。
男人看到我迷茫的神色,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難過。
隨後他輕輕說道:「高二那年的演講比賽。」
我一愣,瞬間回想起高二下學期那年,學校派我和其他院校的參賽者,一起去省裏參加演講比賽。
比賽的後半場,隻剩下我和另一名男生參賽者進行對決。
最後,因我的觀點更加新穎,獲得了第一名。
那名男生僅低於我一分,獲得第二名。
而他的名字是......
我思索片刻,抬起頭:「你是盛源?」
盛源嘴角上揚,笑容燦爛,好看的雙眸閃爍著點點星光。
然而我卻愣住了,我想起了那個古怪的夢。
夢裏的男人好像就是他——盛源。
我「出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