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麻煩你扶我上救護車吧，謝謝。”

宋雯雯在我住院的第三天才來看我。

她提著一箱牛奶來到我的病房的時候，我正看著報紙。

頭版頭條的火災報道，配圖是一張巨大宋雯雯和張廷擁吻的照片。

我將報紙扔到她麵前，“不解釋一下嗎？”

宋雯雯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叫一聲：“左超你什麼意思？”

她一把搶過我手裏的報紙摔到地上，“那些記者就喜歡亂拍，這明明是借位！左超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想說我其實已經親眼看見了。

可我想起她也曾溫柔小意地為我煲湯，在我夜班晚歸的時候為我留一盞燈，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三年的感情，終歸還是舍不得。

我又問她：“那天火災，你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張廷逃跑，管都沒管我，你怎麼想的，到底誰才是你男朋友？”

宋雯雯理直氣壯地答：“張廷肺不好吸不了濃煙，再說你這不是沒事嗎，怎麼這麼矯情！”

“你明知道我腿上還有傷......”

宋雯雯拆開箱子，給我開了一盒牛奶。

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誰讓你自己沒用，跑去學人家攀岩，結果自己摔斷了腿。”

我反駁：“明明是那家攀岩館設施不到位，保護繩鬆了我才摔下去的......”

“行了，”她洗了把毛巾，給我擦著臉，“瞧你這弄得邋遢的樣子，胡子都長了也不知道刮一下。”

說著從包裏掏出個剃須刀。

我看了一眼，不是我常用的那個牌子。

見我遲疑，她解釋說：“我看廣告都做這個牌子，就給你買了一個，你試試看好不好用？”

我刮著胡子，餘光看到宋雯雯欲言又止。

“雯雯，怎麼了？”

她猶豫著開口：“左超，你能不能給我五萬塊錢？”

我詫異：“怎麼突然要這麼多錢？”

她眼神躲閃，說：“我有個朋友急用，你問那麼多幹嘛，你就說給不給我！”

我冷哼一聲：“是給張廷吧？”

宋雯雯急了，騰的一下跳起來，罵道：“是又怎麼樣，算是阿廷借你的，又不是不還，左超你現在怎麼這麼小心眼兒了！”

氣氛一瞬間凝固。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那日救我出來的女服務生提著一個果籃，探進頭。

“請問，這是左先生的病房嗎？”

我招呼她：“我在這。”

她笑了一下，進門將果籃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一臉怒容的宋雯雯，有些尷尬地說：“我是不是來的不太巧？”

宋雯雯戒備地盯著她，轉頭問我：“左超，她是誰？”

她忙擺擺手，解釋說：“我是聚華宴的服務生，左先生因為我店失火受了傷，老板特意讓我來探望。”

宋雯雯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這骨折不是自己摔的嗎，她來看你幹嘛？你們兩個是不是背著我有事？”

我意外地看著她。

看來她根本沒看過我的病例，也不在乎我傷情到底如何。

女服務生看了看我們兩個，似乎也覺察到氛圍有異，幹巴巴地說：“那個，左先生因為吸入濃煙造成了肺部感染，那個，有病例......”

宋雯雯哽住。

好半天，色厲內荏地問我：“左超，你到底給不給錢？”

我也冷了語氣：“不給！你別想從我這拿錢給你前男友！”

宋雯雯變了臉，憤怒地指著我，長長的美甲差點戳在我臉上。

“左超！你混蛋！”

她拎起包，摔門而去。

旁邊的女服務生捂著嘴，瞪圓了眼睛，一副吃到驚天大瓜的表情。

我卸了力氣，靠在枕頭上，說：“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我沒事，看在你救過我的情麵上，不會追究你們飯店的責任。”

她激動地深鞠一躬。

“謝謝左先生！”

我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的臉頰微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兩條月牙兒。

“我叫初婷。”

我指了指那箱牛奶，“這個送你。”

她疑惑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