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卉照顧我上床休息,趙翊的電話打過來,她翻了個白眼,“他是你親兒子,但從今天開始,我不認他這個幹兒子了。”
“媽,你去哪兒了?對不起,今天我不應該用那種態度跟你說話。兒子的生日,媽媽的受難日,您辛苦了。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應付任務似的,生怕我聽不出來。一口氣念完台詞就把手機扔給他爸了。
“我明天去成卉那兒接你?”
我隱約聽見背景音裏趙翊說:“......我跟她道完歉了。”
又聽見趙一洲接著說:“沒有提前跟你說就把東西送人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我應該換位思考,尊重你的興趣愛好,你以後想買什麼我都不幹涉,我來買單,當作補償可以嗎?”
我笑了,“也是白瑾教你的?”
“她那麼善解人意,會換位思考,怎麼還做出偷別人東西的事啊?”
“秦羽!”趙一洲急了,“你不能汙蔑詆毀小瑾。”
我點點頭,“好,我不說了。明天你過來吧,我們把婚離了。身份證、結婚證、戶口本都在我這兒,你人來就行。”
“你說什麼?”趙一洲不可置信,隨即冷硬道,“你現在還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很衝動。你不願意回來就在成卉那裏待幾天吧,等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
接著他又對我說教了一句:“秦羽,無論什麼時候,‘離婚’這兩個字都不能隨便說,希望你記住。”
隨便嗎,我覺得自己很冷靜,很鄭重。
“哦還有,你來生理期注意一點,兒子看見很尷尬。”
我小腹墜痛,一口氣堵在胸口,“有什麼尷尬的?我不來生理期哪來的他啊?趙教授,請您和您的兒子好好補習一下‘拒絕月經羞恥’這一課。”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不要這樣上綱上線行嗎?”他很煩躁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我手腳冰冷又汗涔涔地躺在床上,接到趙翊學校座機的電話。
“媽你到哪了?我們班就差你一個了。”他語氣如常,著急中帶著親昵。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以為你叫你爸或白瑾阿姨去了,我怕萬一有兩個媽媽一起給你開家長會太尷尬。”我說。
趙翊沉默了兩秒,開始對我進行理性的批評。
“我們早就說好了的,你來給我開家長會。如果我改變安排,會提前通知你的,昨晚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沒說不讓你來,就是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而且我也沒那麼幼稚和愚蠢,讓你說的那種尷尬的事情發生。你跟爸爸一天沒離婚,你就一天還是我媽媽,應該承擔媽媽的職責。”
“這件事錯在你,我希望你向我道歉,並給我班主任打電話解釋。”
他們父子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