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月眸中斂起鬱色,微抿唇角。
裏麵的曖昧嬌喘不斷傳來。
沈牧安笑道:「還是你身材好,那個黃臉婆生了孩子之後身材就走樣,看著都惡心。」
褚寒月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腰,她這五年的確沒有時間來維護自己的身材和容貌。
所有的精力全都花到了沈牧安和沈宸身上。
褚寒月苦笑,誰還記得她婚前其實是一名舞蹈演員?
她自我唾棄,為了一對根本不愛他的父子,放棄自己的夢想和事業,值得嗎?
褚寒月沉默良久,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她推門而進時,屋裏的兩人已經分開,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褚寒月將文件丟到辦公桌上,轉身要走卻被喻夢叫住。
「寒月,來都來了,我請你吃頓飯吧。」
喻夢眉眼含春,說得客氣,但話裏滿是挑釁,像是料準褚寒月不敢答應。
她一個小三,仗著有沈牧安的偏愛,因此在這個懦弱的正妻麵前也極為囂張。
可褚寒月這次沒拒絕,反倒淡笑連連。
「行啊,看來我這趟來得不虧。」
喻夢一愣,旁邊的沈牧安亦是緊鎖眉頭。
以前褚寒月都盡量不和外人接觸,畏畏縮縮的,今天怎麼這麼外向?
三人出公司沿著人行道走,沈牧安和喻夢走得近,故意和褚寒月稍微拉開一點距離。
以往這種情況,褚寒月總會暗自神傷。
但現在,她倒覺得自己一個人走顯得路寬敞。
忽然,褚寒月似乎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響,再然後旁邊路人驚喊:「快閃開!廣告牌掉了!」
她一抬頭,隻見巨大的廣告牌迅猛砸下!
褚寒月以最快的速度往旁邊撲去,幸好及時躍出,但左手卻不小心撞到路邊的花壇。
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
「啊啊......牧安,我的手臂流血了!」
另一邊,喻夢被沈牧安護在懷裏,嬌弱落淚。
兩人都沒事,但喻夢的手臂擦破點皮,出血了。
沈牧安心疼地哄著她,回頭看見褚寒月手臂以扭曲的形狀歪著,便知她手斷了。
他眼神僅僅閃爍了下,就起身將喻夢抱起來。
他看向褚寒月:「自己跟過來,去醫院檢查。」
褚寒月緩慢勾起嘴角,眼底滿是嘲諷。
五年婚姻,她為他生兒育女,到頭來還是敵不過情人的一滴淚。
醫院急診室,褚寒月麵無表情地任醫生為她救治。
她手斷了,得打石膏靜養幾個月。
當她拎著片子和藥途徑隔壁急診室時,正好看見喻夢窩在沈牧安懷裏哭哭啼啼。
沈牧安哄著她,語氣溫柔極了。
那種溫柔如水的語氣和眼神,褚寒月從未感受過。
當然,她現在也不在乎了。
褚寒月回家,坐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過了會兒被來電鈴聲吵醒。
「你怎麼沒去接宸宸放學?!他班主任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沈牧安不滿嗬斥。
「你明知我手斷了,非得我去接他?怎麼,你忙著會情人沒時間管他?」
褚寒月一句話,讓沈牧安後麵的話全噎嘴裏。
沈牧安冷哼:「正好喻夢想他,我接他來醫院陪她,反正比起你這個親媽,他更喜歡喻夢。你做點清淡的飯,我拿來醫院給喻夢。」
「你讓我打著石膏做飯?」
「你不是還有另一隻手?」沈牧安說得理直氣壯,無情至極。
褚寒月正要拒絕,可忽然變了主意。
她笑道:「好啊,那你過半小時回來拿。」
褚寒月走進廚房做飯,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
那鍋粥裏加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調料,又酸又辣又鹹又苦,誰吃了都倒胃口。
沈牧安不疑有他,帶著粥去醫院。
兩大一小剛入口,立馬齊齊變了臉色。
「這、這什麼東西......嘔......」
喻夢當即吐了出來,沈宸更是皺起小臉哇哇大哭。
沈牧安氣得將整鍋粥掀了。
他驅車回到家裏,看見褚寒月正窩在藤椅上聽歌,更是惱火。
「褚寒月,因為我偏愛喻夢,所以你故意報複我是不是?」
「你以為這種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癡心妄想!」
褚寒月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矜貴又風情,看得沈牧安莫名口幹舌燥。
他突然想,褚寒月偶爾耍點小性子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