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五歲妹妹撒謊成性，隻因我不給她零花錢，就撒謊說我偷看後媽換衣服。

簡介：為了多吃一塊蛋糕，謊稱我把她的吃了。

為了多玩會兒遊戲，謊稱她在畫畫掙錢。

實際上都是跟我要的零花錢。

我知道後不給她錢了。

為了報複我，她撒謊說我偷看後媽換衣服。

1

「陳厭，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劉晴從房間出來，氣得渾身發抖。

妹妹站在一旁，仰著一張小臉看我。

她朝我挑著眉毛，得意洋洋。

我渾身發寒。

她才五歲啊。

在五歲孩童的謊言麵前，我百口莫辯。

隻一次次重複解釋。

「我真的沒有，我為什麼偷看你換衣服啊，我剛從房間出來。」

劉晴半點不信，冷眼看我。

「你的意思是靜靜在撒謊了？她才五歲，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騙人！」

「可我真的沒偷看！」我氣急，偏偏沒有任何自證辦法，隻好看向五歲的妹妹。

「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偷看你媽換衣服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就是了！」

陳靜後退兩步，一副被我嚇到了的樣子，畏畏縮縮。

劉晴立刻把她護在身後。

「好啊你，偷看我換衣服不敢承認，現在還汙蔑起你妹妹來，靜靜要你的錢幹什麼，她自己網上畫畫就能掙不少零花錢，你要不要臉啊你！」

畫畫掙錢？

她那簡筆畫連線條都歪歪扭扭能掙什麼錢？

不過是她想拿平板多玩會遊戲，才騙劉晴說她在畫畫掙錢。

從半年前她就隔三差五給我發微信語音撒嬌跟我要錢。

我雖然還在上大學，但我做家教兼職，加上各種獎學金，手上有點錢，她要的幾十幾百對我而言不算什麼，為了不讓她打擾我學習就給她了。

直到上次打電話，我爸說妹妹才五歲就能靠自己畫畫接單掙錢。

我就知道她跟我要錢幹嘛了。

今天回來，她跟我要錢，我沒給她。

她就哭著說會讓我後悔。

我沒當回事，回了房間。

結果沒多久劉晴就拍我的門，罵我偷看她換衣服。

我知道陳靜愛撒謊，沒想到在這種事上她也敢睜眼說瞎話。

氣得我渾身發抖。

剛要拿出手機證明她所謂畫畫掙錢都是跟我要的錢時，我爸突然衝過來，不由分說踹我一腳。

2

這一腳踹在我小腹上，我接連後退，後腰又撞上桌角，最後吃痛倒在地上。

陳錚指著我罵。

「你這個逆子，連老子的女人都惦記，再有下次，老子打死你！」

劉晴立刻哭著撲到他懷裏。

「老公，我不想活了，清白都沒了......」

我咬牙，再次強調：「我沒有偷看，我真的沒有！」

陳錚根本不看我，反倒問陳靜。

「乖女兒，你再把事情跟爸爸說一遍。」

陳靜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閃亮亮的。

「爸爸，哥哥回來時媽媽在房間換衣服，哥哥趴在門縫偷看，還說給我錢買糖，不讓我跟你們說。」

陳錚氣急敗壞，又上來踹我一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把你養那麼大，你就成了這麼個畜牲，你要把老子氣死！」

「你為什麼就信她不信我呢！」我痛得冷汗直流，捂著小腹大吼。

「我也是你親生兒子啊，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我就是沒看難道要我承認看了嗎？憑什麼！」

「不孝子，你還敢頂嘴！」

他還要來打我，被我一把推開。

劉晴扶住他。

「你這個兒子真是翅膀硬了，偷看我洗就算了，對你這個當爸的都能動手，虧你辛辛苦苦拉扯他這麼大。」

陳錚臉都黑了。

他一把拽起我：「從我家滾出去，就當老子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我雖然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但冷不丁被他踹一腳，到現在都全身無力虛脫的很，根本無力招架，就這麼被他丟出家門。

「沒用的東西，你也成年了，以後有事別找老子，死了也別回來！」

我親眼看著房門在我麵前重重摔上，心頭的刺痛比身上的痛還要強烈。

果然，有後媽，就會有後爸。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連夜坐公交回了學校宿舍。

帶著氣入睡，第二天又早早爬起來，去給學生上家教課。

我是高材生，上一年的高考狀元，所以給人做家教的費用高也許多人買單。

課程排的很滿。

我正在給初中學生講物理時，女生的爸爸突然闖進來。

「陳老師，我以後不給囡囡請家教了，這節課上完你就走吧。」

他神情閃躲，有些支支吾吾。

我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突然不要家教了？之前不是說要上一個月嗎？」

女生的媽媽進來，破口大罵。

「你有臉問！你做了什麼爛事自己不知道啊？還這節課上完，上什麼上，現在就走！一分錢也別想拿！」

我下意識反駁：「我做什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清楚嗎？」

「行，說！」女人把手機丟我麵前。

正在播放一條短視頻。

視頻裏，後媽劉晴舉著身份證和我的照片，實名曝光我。

「高考狀元陳厭，人品不端，偷看我換衣服，試圖讓五歲妹妹隱瞞，還動手打親生父親！學習成績再好，三觀爛透了又有什麼用！這件事雖然丟臉，但我非要說出來！據我了解他還給不少學生當家教，為了其他學生的安全著想，我不能沉默！誰知道他會把魔爪伸向哪一位學生呢？」

劉晴說得義憤填膺。

這條視頻，昨晚發布，現在已經有十萬加的讚，彈幕更是一片罵聲。

【太惡心了，不怕壞人壞，就怕壞人有文化！】

【天呐，他以前是不是還偷看過學生家長啊？】

【惡臭男，長得一表人才，才十八歲就幹這種事，請把他抓起來醃割！】

【這種人必須曝光，這位後媽太勇敢了！】

【請轉發擴散，不要讓他殘害了祖國花朵！】

......

我渾身血液凝固，不自覺顫抖。

女人嘲諷：「誰知道你對我女兒有沒有別的心思，立刻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我腦袋發懵，逃也似的離開。

走之前，我對上女學生的視線。

疑惑，驚訝，複雜......

3

一夕之間，所有的家長都把我辭了，有些隻是委婉說不需要家教，有些直接發語音破口大罵，還要我把曾經的錢退回。

我當然不退。

這種事我沒做。

錢是我付出時間和勞動賺來的。

退了，不就是間接承認我做了？

校領導也找我談話。

我一再保證我真的沒做這種事。

他隻點頭。

「我知道了，但無論事實如何，現在這種情況，校方壓力也大，你先休學吧，等事情明朗了再回來繼續學習。」

我被迫休學。

被掛上學校表白牆。

曾經表白牆上全是誇讚我追求我的言論。

如今是清一色的詆毀辱罵。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哪怕我什麼也沒做過，眾人的唾沫也足以把我淹沒。

我無處可去，準備去酒店先住下，再找個律師討回公道。

一輛車先停在我麵前。

女人從車上下來。

她看著我，淚流滿麵。

「孩子，我是媽媽......」

媽媽帶我回了家。

她住在高檔小區，家裏冷冷清清。

十二年前，她和我爸離婚，她搶不到我的撫養權，誰知道我爸連探視權都不給她，帶我搬家換學校。

她找不到我了，隻身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去港城打拚。

十二年來，她事業蒸蒸日上，賺了大錢，在這個城市買了房，打算送給我當成年禮。

她終於找過來，卻聽到網上的流言蜚語。

我看著媽媽，那張臉和記憶中逐漸重疊。

沒忍住流淚，啞聲道：「媽媽，我真的沒有偷看她......」

「媽媽信你！」媽媽緊緊抱住我。

「乖寶，媽媽信你。」

她給我找了最專業的律師。

收集證據要告劉晴誹謗。

但我清楚，這件事談何容易。

首先家裏沒有監控，偷看人換衣服這種事，有沒有全憑一張嘴，根本不會有任何證據。

可我不甘心吃這個啞巴虧。

因為五歲妹妹的一個惡意謊言，我丟了工作丟了學曆。

這也就算了，甚至丟了人格。

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絕不能罷休。

正當我憂愁時，手機響了。

「誰啊？」我媽問。

我盯著手機：「我爸。」

我媽翻了個白眼，要拿我手機：「給我，我非要臭罵他一頓！」

被我攔下，我安撫她：「沒事媽媽，我自己能處理好，不用擔心。」

我接了電話。

陳錚聲音嚴肅。

「聽說你休學了，跑哪去了，趕緊滾回家來。」

我無動於衷：「你不是說讓我死在外麵也別回去嗎？那不是我家。」

陳錚氣罵：「明天你小媽生日，家裏會來親戚，你偷看她洗澡的事給她造成很大的心理影響，她說要你當著親戚朋友的麵給她道歉！陳厭，你立刻給老子滾回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媽又氣又恨。

「乖寶，咱不回去受那個氣！」

我搖頭：「不，要去。」

媽媽不理解。

我輕聲解釋：「媽媽，我不能遇到事就躲，有些事必須直麵對待，我要回去，也要她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