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出離婚的想法,莊雨眠就清算了自己的資產,然後初步擬定好離婚協議。
接下來,她開始整理兩家的業務往來。
莊雨眠是莊氏的總裁,時亦是時家少爺。
結婚八年,莊氏跟時家的捆綁已經很緊密,如果真的走到離婚這一步,勢必會對兩家的股票和合作造成一定衝擊,她需要提前部署,以應對日後或許會出現的風險。
她也需要去告知時亦的父母自己的打算,讓兩家都不至於手忙腳亂。
而那天吵架過後,時亦就帶著修複好的碗去了朋友家,直到莊雨眠上門,時父時母才得知他們又鬧了矛盾。
聽到莊雨眠有離婚的想法時,時母有些意外,“雨眠,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最後再試試,如果我跟時亦還是走不下去,”莊雨眠笑笑,“可能就是我們有緣無分吧。”
時母知道兒子的心病,聞言臉上有些歉疚,想勸什麼又發現什麼都勸不了,不由深深歎了口氣,“唉,小亦他......”
等莊雨眠離開,時父時母就把時亦喊回了家,時亦才知道那天莊雨眠口中的“八次機會”是什麼意思。
但他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好笑地反問,“她說她想離婚?”
“怎麼可能,”時亦不信,“她那麼愛我。”
莊雨眠愛她就像他愛沈梨落一樣,是願意把命給對方的。
莊雨眠怎麼舍得放棄他?
不過上次的事的確是他過分了,時亦也是後來才想起來那天是莊雨眠的生日。
時亦有些心虛,想了想,他在網上訂了個小蛋糕,然後跑進廚房又親手做了便當,再從百貨中心挑了條項鏈帶著大包小包去了莊氏的辦公大樓。
莊雨眠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時,就看到自己賭氣離家出走的妻子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打瞌睡。
聽到動靜,時亦抬起頭,眼睛亮了亮,“老婆,你回來了!”
他跑過來,拉住莊雨眠的手就開始喋喋不休地道歉,“老婆,對不起。”
“那天我太凶了。”
“你知道,遇上梨落的事,我總是沒什麼理智。”
他晃著莊雨眠的衣袖,可憐巴巴道,“我錯了,你原諒我。”
央求人時,時亦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仰著頭,俏麗的臉紅彤彤的,讓人生不氣來。
的確,隻要不涉及到沈梨落,時亦在夫妻相處中還算稱職。
他會給莊雨眠做飯、會送她禮物、陪她去出差,偶爾還會製造一些浪漫的小驚喜。
最讓莊雨眠安慰的一點是,時亦沒有因為沈梨落而藏著掖著,否認他們的夫妻關係。
這也是莊雨眠堅持了八年並且還輕易放不下,試圖再撐一撐的原因。
歎了口氣,莊雨眠挽上時亦的胳膊,“下周有個慈善酒會,需要攜伴出席,你陪我去?”
時亦當下想哄人開心,當然是莊雨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口答應下來,“好啊好啊。”
慈善酒會很快到來,當日時亦穿著奢華的高定西裝在家裏等司機,莊雨眠還在上班,待會會在酒店門口跟他碰麵。
晚五點時亦卻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亦哥,我是非晚,我來港城了,現在在機場,你能不能來接我?”
聽到對方的名字,時亦有些訝然,繼而是興奮。
“阿晚,原來是你,等著,我一會兒到。”
他開心地跑出去,全然忘了自己答應了莊雨眠的事情。
“總裁,時少剛剛從機場接了個人,現在陪著一起去了酒店。”
酒宴會場,莊雨眠形單影隻地站在人群之外,垂眸麵無表情看著司機發來的照片。
照片中,答應了她,卻失約的妻子跟一個女人在機場人群中開心地擁抱在一起。
莊雨眠認出了對方是沈梨落的妹妹沈非晚。
又是沈梨落。
她爭不過一個死人。
也爭不過跟沈梨落有關的一切東西。
舌根蔓延開酸澀的苦味,莊雨眠突然發現對時亦依然抱有幻想和期待的自己仿佛一個笑話。
也是八年都沒能打動的心,還能期待他突然愛上自己嗎?
但既然說了八次機會,她就不會食言。
莊雨眠沒什麼表情地給時亦發了條消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