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這天,
我盯著妻子手中那盒晶瑩剔透的餃子,又望了望自己麵前這盤七零八碎的餃子皮,心中難過。
“所以你說的親手為我下廚,其實是拿我來給沈逸練手?”
溫淋皺起眉頭:“不都是餃子嗎?沈逸現在還病著,我總不能拿煮爛的東西去敷衍他吧?”
這天溫淋直到淩晨兩點才回家。
我盯著她脖子上的曖昧紅痕,忍無可忍將她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你把裙子脫了!讓我檢查清楚!”
......
溫淋拿著她的愛心餃子,穿上高跟鞋,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這是她半年來第九十五次衝我發脾氣。
無一例外,都是為了那個新認識的畫家沈逸。
果然,再好的愛情也抵不過新鮮感。
我把這盤爛餃子倒去了垃圾桶,
順便將精心準備的三周年禮物塞進衣櫃。
抬頭望見床前掛著的婚紗照,我有些恍惚,
“溫淋,說好的每年紀念日都會陪我一起過,這才第三年,你就食言了。”
我有些麻木地躺上了床,朋友圈裏,我看到溫淋發的照片:
是一張她的素描畫,配文:【某人眼裏的我。】
我自然知道,她句裏行間說的某人是誰。
“今晚還回來嗎?”我在屏幕敲下這句話。
很久都沒有回複,久到我已經睡著了。
不知道是幾點,溫淋終於推門進來。
她掀開被子自然地躺在我旁邊,濃烈的香水味把我從睡夢中嗆醒。
我起來一看,她潔白的脖頸多了幾個曖昧的紅痕。
“你和沈逸睡了?”我忍著心痛問出這句話。
“啪。”溫淋扇了我一巴掌:“你平時愛亂吃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這樣汙蔑我。”
她的聲音不同往常的清甜,反而有幾分嘶啞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心更疼:
“那你把裙子脫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和他做。”
“你神經病啊?有你這樣侮辱人的嗎?你自己睡吧。”
溫淋推了我一把,然後自己走去了客臥,滿臉的不屑與不耐煩。
她走路的姿勢很是別扭,在轉角拐彎時還差點摔倒了。
我又怎麼看不出這意味著什麼。
嗬,溫淋,你還是背叛了我。
我沒像平時一樣追上去哄她,而是第一次起了分開的念頭。
或許在剛發現她對沈逸有好感的時候,我就該選擇分開了。
次日清晨,
我把自己在這個家少得可憐的東西塞進行李箱,準備離開。
溫淋睡眼矇鬆地站在我背後:“大清早的,你又要鬧什麼?”
我回眸望了她一眼:“溫淋,我們離婚吧。”
她愣了一下,隨即又帶著譏笑的語氣道:
“你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肯相信,我和沈逸真的清清白白,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關係?你昨晚回來的滿身香水難道不是他常用的那款?你脖子上的那些東西難道不是他弄的?”
溫淋有些心虛地捂了捂脖子:“是蚊子咬的。”
我笑了:“溫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從她身旁越過,徑直走到玄關處換鞋。
她追了上來,臉上還有著一丁點不耐煩:
“江齊銘,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難道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嗎?”
“我昨天摔跤了,身上沾了臭味,怕回來熏到你才找沈逸借了香水,脖子上的這些也是蚊子咬的,你不關心還懷疑我,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我頓了頓,下意識問:“摔到哪了?有沒有擦藥。”
溫淋瞬間紅了眼眶,張開雙臂要我抱她。
我歎了口氣,即便在腦海裏呐喊了一萬遍不要心軟,可看到她眼角帶淚,我還是沒忍住把她抱去了沙發擦藥。
“以後小心點。”我把藥油塗在她淤青的膝蓋上。
溫淋乖巧地應了一聲好,然後依偎在我懷裏,溫順的就像一隻小貓。
她這般神態就跟我們剛結婚那會一模一樣,雙眸充滿了對我的愛意:
“齊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要再亂吃醋了,我會傷心的。”
我輕嗯一聲,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順勢環住我腰的瞬間,我感覺心裏湧進了一股久違的暖意。
兄弟說的沒錯,我離不開溫淋。
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我再怎麼生氣。
隻要她一哭,我就忍不住心疼。
就算所有的證據都告訴我,溫淋出軌了,可她說沒有,我就願意拋下所有的理智選擇相信她。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我追了四年的白月光,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
“淋淋,你以後別跟沈逸來往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
我附在她的耳垂邊小心翼翼地呢喃。
她張了張口,剛想回答好,可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沈逸的電話,他肯定出事了,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他一趟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