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聲,目光冷冰冰的,“你是惠安的駙馬,你當了皇帝,也是她做皇後,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殿下誤會了,殿下雖然常年在北疆,但長安之事應該也有所耳聞。”
“我跟惠安是皇帝賜婚,皇上擔心我的爹手裏的兵權,所以把我壓在長安,又給我賜了惠安這個妻子。可事實上她不喜歡這門被賜的婚事,厭我至極,若不是皇上強壓,她也不會給我生下孩子。”
“自從生下孩子之後,她這麼多年身邊一直養著麵首。這次更是為了麵首想要害死我的孩子,我絕不會原諒她。”
“若是我當了皇帝,殿下想要什麼霍某都願獻上。”
我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說完這話營帳內幾乎聽得見呼吸聲,華陽沉默著,似乎在思索我話中的真實性。
我有點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礙於惠安是她的侄女而嗬斥我無情,然而聽完這些她卻笑了。
“有意思。”
“這個忙,我當然要幫。”
“您想要什麼?”
她垂眸,極深的瞳色裏映著我的影子,“先欠著,事成之後本宮自會向你討要。”
談好之後,華陽找了一輛馬車讓十幾個手下送我和孩子去渭城。
輾轉三天,我們終於到了渭城。
然而剛進城就看見城中一片素白,無數紙錢在空中翻飛。
可是我記得前世逃回渭城的時候不是這樣。
我滿臉疑惑,剛想問,就聽見旁邊兩個路人議論。
“你聽說了嗎?鄭將軍的獨子死在叛軍手裏了,昨天他的妻子惠安公主生生哭暈在將軍府前,還真是可憐。”
“誰說不是呢?鄭將軍可就那一個獨子啊。”
“連屍體都沒搶回來,聽說一起沒的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今天在將軍府發喪,哎,可憐將軍一大把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惠安竟然直接跟我爹說我死了?
我被氣笑了。
領著孩子馬不停蹄地朝將軍府方向走去,大老遠就聽見惠安和趙安淮的哭聲。
惠安正一身麻衣喪服跪倒在我的棺材前哀嚎痛哭。
“夫君啊!你怎麼就這麼帶著孩子棄我而去了,以後我該怎麼活啊!”
在她的身側,趙安淮也是一身白衣,哭的比惠安還傷心。
“駙馬,公主和您夫妻情深,您怎麼那麼狠心,就這麼拋下她?”
“都是那些叛軍的錯!將來我和公主一定會幫您報仇的。”
惠安戲做的這麼好,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我剛想出聲打斷卻看見惠安捂著通紅的眼睛站起來,她踉蹌幾步,衝著一個方向磕頭,“將軍,人死不能複生,霍沉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若是您身邊無人照應他死都不能心安。”
“您不如認趙安淮為義子,就在他的靈前,霍沉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趙安淮砰砰磕了兩個頭,“霍將軍放心,將來我一定會替駙馬贍養您的。”
角落裏的父親已經哭的不成人樣,他高大的背佝僂著,聽見他們的話搖搖晃晃像是隨時就要倒下。
見此場景,我又氣又急,牽著孩子一腳踹開了大門。
“聽說,這裏有人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