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養花女,以蘭草謀生,精疲力竭,供薛尋之讀書備考。
薛尋之高中狀元後,我尋親也有了下落,丞相府在找遺失的幼女。
當夜,我想告訴薛尋之這個消息,卻撞破他與裴侍郎的女兒苟且。
他害怕耽誤裴玲瓏的名聲,不顧往日情意將我活埋。
漆黑的土裏,我懷著滿腔恨意,氣絕身亡。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十日前。
......
記憶還停留在漆黑的雨夜與揮舞的鐵鍬,我跪在地上,舌頭死死抵著臉頰,內心是止不住的對薛尋之的恨意。
聞到熟悉的土腥氣,我環顧四周。
裴玲瓏的丫鬟小環在指揮人砸掉我養的蘭花草。這些名貴的花草很難栽培,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和心血。
“給我砸!”她隨手端起一盆蘭草,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砰地一聲,盆被摔成幾瓣,我視若珍寶的蘭草就這樣被摔個稀碎。
小環用腳尖碾了碾地上的蘭草,“收起你那狐媚樣,再敢勾引我們姑爺,我就把你扒光送去遊街。”
前世的我聽著她的惡言狠語,不敢反駁。
因為她是河東裴氏的丫鬟,如果得罪她,我的蘭草生意還怎麼做?想著薛尋之讀書多處需要花費,我隱忍不發,絲毫沒想過她口中的姑爺是誰?隻當她認錯人了。
可如今我卻意識到她口中的姑爺就是薛尋之。
小環仍繼續煽風點火。
“你一介孤女,無父無母,長著一雙狐狸眼,不知道來你這買花的是不是看上......”
“我要是你,就一頭撞牆,免得有人來騷擾。”
我猩紅著眼,前所未有的酸楚與憤怒纏繞心頭。
我一巴掌揮過去,“其一,你砸了我的蘭花草。”
再一巴掌,“其二,你辱罵我。”
最後一巴掌,“其三,你千不該萬不該辱罵我的父母。”
小環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道:“你這個瘋子,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我管你誰的人,我已經喊人報官了,你這是蓄意破壞。”小環梗著脖子,準備還手,卻被趕來的衙役綁住手帶走了。
她跟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絲毫沒有大家族侍女的修養。
望著四周混亂一片,我內心對薛尋之的恨意隻增不減。
我與薛尋之相識多年,我一直用自己賣蘭草的錢來供養他讀書,滿足他日常生活,直至他高中狀元。
結果他轉頭與主考官裴侍郎的女兒裴玲瓏在一起,不,他早就想搭上裴玲瓏這艘船,能讓他在官場上平步青雲的船。
薛尋之每次找我要銀兩的次數越來越多,數目越來越大。
我懷疑過他,但他信誓旦旦地說都是拿來讀書用的,可實際上轉頭花到裴玲瓏身上。
在外宣稱我是他的妹妹,與我保持距離,說擔心我的名聲,未婚的女子與男子同居不好。
他一邊吊著我,從我這榨取金錢,一邊等著裴玲瓏這條大魚上鉤。
虧我還相信他,想將我找到家人的消息告訴他,卻撞破他的好事。
他毫不留情,熟悉的臉上卻是惡毒的神情,“別異想天開,你找那麼多次,有找到嗎?你爹娘早死了,你怎麼不認清現實?玉娘,你沒有爹娘,你是個孤兒!”
“現在,你可以和你的爹娘在黃泉之下相見了。”
“不要怪我,玉娘,你不應該來的,如果你不來,或許我還能讓你做妾。”
冰冷的話語刺中我的心,那些深情都是假的,說什麼會和我一起找到爹娘,說什麼會一直支持我,都是假的!!
那些深夜向他傾訴的內心隱秘,此時卻成為刺向我最尖銳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