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赴法工作邀請的當晚,高洋正在包房裏羞辱我的母親。
“就算賣女兒也要拿出個好價錢,繼續求,說不定我就娶她了。”
我曾經是高洋的白月光,為了追求我他做盡傻事,甚至與青梅絕交。
一場洪水,我和林素素被圍困在山上。
他救了我導致右腿殘疾,被他拋棄的林素素則毀了容。
我終於接受了他,開始悉心的照顧他,許諾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僅僅三年時間,白月光成了米飯粒,小青梅成了心頭血。
他不隻一次的向我吼:“當年為什麼不推開我?你知道素素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他為林素素和人打架,缺席我為他準備的生日宴會,在我發燒時甩手離開。
他曾約定三年後就娶我。
三年之約還有一周,他不知道我已經準備離開了。
“公司的調派下來了,你準備準備下周就前往X國吧,為期一年,後續待定。”
掛斷公司的電話,我站在包廂前,聽著裏麵傳出的嘻鬧聲正要推門而入。
驀地,一道譏誚的聲音傳來,直接將我定在原地。
“就算賣女兒也要拿出個好價錢,阿姨,你繼續求,說不定我就娶她了。”
腦中嗡鳴作響,我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
撲麵而來的是煙酒臭味。
我揮了揮手才看清我媽正站在包廂的最中央。
四周男男女女都帶著戲謔的表情。
高洋坐在為首正中央的位置,身邊坐著兩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他指間夾著一杯酒,看似醉意的雙眸卻冷如冰霜。
看到我進來,大家停住了笑,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媽,你怎麼來了?”我胸口酸澀,“我先送你回家。”
“急什麼,阿姨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高洋身邊的女人捂嘴笑,“她說什麼來著?以母親的身份求高先生娶了她女兒?”
“我還以為穿越了?這是包辦婚姻嗎?”
“女兒都能拿來買賣了,阿姨,要不這樣,你把那五百萬給我,性別不成問題的。”
包廂裏一陣哈哈的笑聲。
我握著媽媽的手縮緊,我不該讓我的媽媽陷入在這樣的窘境中,她不該為了我的幸福承受這樣的羞辱。
我冷冷看向始作傭者。
男人始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杯裏的酒。
“高洋,這是我媽,這些年她待你不薄!”
高洋似乎笑了一下,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行了,不是所有人都開得起玩笑的。她可不像你們,她是家教很好的千金小姐,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大家又哄笑起來。
“千金大小姐還不是求著你娶她,高洋你可以啊。”
“大小姐看看我,我不用五百萬,五十萬明天馬上舉行婚禮!”
他就這樣放任眾人拿我和媽媽開玩笑。
我隻覺得一顆心被撕成碎片又紮回到胸腔,疼痛蔓延,直至喉嚨間都湧上腥甜。
我深吸了口,知道不能再呆下去,拉住媽媽正要轉身。
包廂的門開了,林素素穿著黑色大衣走進來。
她臉龐姣好,長發披肩,隻是右臉從眼角到鼻子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橫亙在臉上。
她一到,包廂裏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林素素看了我一眼,便徑直走到高洋麵前:“阿洋,你胃不好,少喝點酒,聽話。”
從前我無數勸他不要再喝酒,可他都聰耳不聞,此時卻聽話的放下了酒杯,踉蹌著站起身,聲音溫柔。
“你怎麼來了,外麵下雪了?”
他伸手,動作輕柔的幫她彈去肩上的雪花:“穿這麼少,不要著涼了。”
指甲陷入皮膚,我在眼淚將要掉落時,拉著媽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