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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我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翻遍整幢別墅，還是不見男朋友的身影。

就連豆豆也不在了。

我徹底慌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直接報了警。

可周煜把警察都攔在了門外，隔著玻璃窗，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我氣得渾身顫抖，瘋狂用手拍著窗戶。

手心生疼，我又拿東西去砸玻璃，然而窗外還圍著一圈防護欄。

一切抗議都無濟於事。

周煜送走了警察，剛進門，迎麵就接了我一記茶杯攻擊。

我繼續舉著一個花瓶朝他怒吼。

“豆豆呢？把豆豆還給我！”

周煜蹙眉，地上一個個血紅色腳印極為顯眼。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腳心被碎玻璃紮的血流不止。

血，好多血。

我惡心地想吐，一陣頭暈目眩後，花瓶應聲落地。

在我倒下去之前，周煜接住了我。

他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有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我手背上。

我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他的淚。

我不在乎。

我隻在乎豆豆和男朋友到底去哪了。

周煜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蹲下身要幫我挑碎玻璃，可卻被我狠狠踢開。

餘光瞥見周思宇遠遠地躲在門背後。

他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很不舒服。

可下一秒，我突然反應過來。

“是周思宇，豆豆是不是被他......”

後半句話卡在了嗓子眼。

周煜白襯衫上全是血，他擰著眉冷聲道。

“能不能不要把小宇想得那麼壞？他還是個孩子！”

他上來繼續抱著我包紮傷口。

可我卻徹底紅了眼，我在周煜懷裏掙紮，哭得聲嘶力竭。

“孩子怎麼了？孩子就能對狗狗下毒手？我親眼看到他把豆豆摁進水裏的！”

“你要跟唐馨結婚也好，跟我離婚也罷！怎麼都行！我都依你！”

“周煜算我求你！你把豆豆還給我！把我男朋友還給我！”

男朋友三個字像是戳到了周煜某根不能觸碰的神經。

他忽然站起身，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塞進車裏。

然後用一種極其陌生的語氣道。

“找豆豆是嗎？”

我止住哭聲。

“嗯，你帶我去找好不好？”

周煜狠狠踩下油門，嗓音裏沒有任何感情。

“想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他們。

周煜說的是“他們”，我立刻鎮定下來。

半小時後，我發現事情不對勁。

我看著周煜那張平淡無波的臉，心底爬上莫名的恐懼。

再次開口時，我的聲音都在顫。

“來墓園幹什麼？周煜你帶我來墓園幹什麼啊？！”

我又哭又鬧，在他胳膊上留下一個個牙印。

周煜停好車，一言不發地將我從副駕上拽了下來。

我扒拉著車門不肯下來。

即便是下了車依舊對他拳打腳踢。

最後，周煜一把扛起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喊也喊累了，打也打累了。

周煜很久就停下腳步，他把我放在兩塊墓碑前。

夜色深濃，無星無月。

慘白的路燈灑在第一塊墓碑上。

我眼前是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

豆豆在衝我笑。

而第二塊墓碑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