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忍著痛再次拋起了魚竿。

幾乎拋下的那一刻又有魚上鉤了，太不對勁了，好像下麵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似的。

“爸，又是一條死魚。”我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

我爸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嘴裏嘟囔著：“有救了，有救了。”

“月月，真棒，繼續釣。”我爸湊過來對我說。

他看起來十分迫切。

他越是這樣急切，我越覺得不對勁。

我假裝弄魚餌，悄悄打開直播間，發現大家都在關心我。

“主播沒事吧，你爸有暴力傾向啊。”

“主播好可憐啊。”

“我沒事，謝謝大家的關心”我連忙發消息安慰大家。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我爸對我拳打腳踢，一巴掌算輕的了，更讓我擔心的是付之清風的那句話。

“道長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悄悄側過身在直播間發消息。

付之清風：“你爸跟水鬼有交易，要命換你的命。”

我盯著屏幕發愣，我爸雖然不喜歡我，但也不至於讓我死吧，而且他剛才還關心我生活費夠不夠。

他的這句話又讓我的直播間炸了。

“靈異直播間，我喜歡。”

“大中午的就搞這種嗎，我膽小。”

“不管怎麼樣，主播你爸比鬼可怕。”

看到他說換命我懵了，不小心按到了手機關機鍵。

“月月你在看什麼啊？”熄屏後的手機突然映著我爸陰森的臉。

“啊！爸，你幹嘛啊！”我嚇得一邊尖叫一遍後退。

“爸，我想上廁所。”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的命隻有一條，先暫時躲開再說。

何況今天我爸實在太反常了，吃釣上來的死魚。

4

“事真多，上完趕緊回來，別讓老子一直等。”說完他指向不遠處的茅房。

我飛奔過去，趕緊給道長發消息。

“清風道長，你能說清楚嗎？他到底要把我的命換給誰？”

“換給一年前這一天死在這裏的人，一旦你三次正口釣上死魚，你就跟水鬼訂好了契約。”

“你個騙子，一年前這裏根本沒死人，我才不信哪個鬼要中午來索我的命。”我更確定他是在故弄玄虛借機引流了。

“好了沒？快出來！”外麵傳來我爸的催促聲。

“砰砰砰！”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踹門聲。

感覺我再不出來我爸就要破門而入了。

付之清風又發了好多條消息，我權當他在辯解就沒有理會了。

“月月，繼續釣啊，再釣一條我們就回家。”他格外激動地把我推向河邊。

“爸，這條河去年死過人嗎？”我問。

付之清風的還是讓我有點不放心。

“哪年沒死人，去年的今天你媽不是差點在這條河淹死了。”他不耐煩地回複我。

“問這麼多幹嘛？釣你的魚！”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

那一刻我覺得一股冰冷的恐懼從我的脊椎蔓延開來。

去年的這一天，這條河裏真的淹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