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將那紅色的小本兒拿了出來,“結婚證”三個字出現的時候,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體開始毫無預兆的顫抖起來,我抿緊唇瓣甚至都忘了呼吸。
直到翻開那本結婚證。
紅底照片上的人笑得燦爛,兩張熟悉的臉映入眼底。
一個是林述,另一個是他律師老板的女兒寧瑤。
領證日期,正是兩月前我生日那天。
一瞬間我的心仿佛被一把尖銳的匕首翻攪,痛得我幾乎快要暈過去。
明明他在我麵前不止一次說過,[我最討厭寧瑤那樣的富家女,什麼本事都沒有就進了律所實習。]
[老板還讓我帶她,真是麻煩!]
當時林述臉上的嫌惡絕不是裝的。
那為什麼現在又和她結婚了呢?
所以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真的是在......甚至連保險櫃的密碼都不是因為我的生日。
是因為那是他和寧瑤結婚的日子。
時間一點點流逝,眼淚也早已決堤。
終於在淩晨兩點的時候,林述回家了。
他渾身酒氣的推開門,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扔在地上,隻是抬眸看見我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愣了一下。
[還不睡幹嘛呢?]
他的語氣很不好,其實我都快忘了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我說話就永遠都是帶著情緒的。
我吸了吸氣,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撿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又將它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林述,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八年的日子。]我自顧自的開口,扯出一抹笑看向他,[這八年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可你卻從沒說過要娶我。]
說著我將戒指掏出來,平靜的問,[可我不想在等了,我們結婚吧。]
時間仿佛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停滯了。
林述眉頭緊鎖,滿臉不解的看著我,甚至都沒看那枚戒指。
半晌。
[明嘉禾,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現在在職業上升期怎麼可能結婚?]
[你一直沒上班靠我養著當然不懂這個時候有多關鍵,你每天屁事不幹當然沒辦法理解!]
[可我不要你理解,別逼我就行。]
林述大吼著,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戒指扔在垃圾桶裏,轉身就要進房間。
我杵在原地,自嘲的低笑一聲,閉上眼任眼淚流淌。
就在他即將進門的前一秒,我轉過頭將那本結婚證扔到桌上,[是你不想和我結婚?還是不能和我結婚?]
聞言他轉頭看過來,隻是在看見桌上那本結婚證的時候麵如土色。
客廳裏的氛圍寂靜得詭異。
最終還是他先開口,隻聽林述漫不經心的說,[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沒什麼好狡辯的。]說著他冷漠的看向我,[如你所見,我確實結婚了。]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或者愧疚。
反而有種坦然。
淚眼朦朧間,我快步走過去,揚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為什麼?!]
[為什麼八年了都不提娶我?為什麼要和一個認識不久的人結婚?]
[又為什麼......偏偏在我生日那天?]
林述被我扇得偏過了頭,他哼笑一聲滿臉譏諷的看向我,[不為什麼,隻是阿瑤想在那天和我領證而已。]
[明嘉禾,你這樣的窮人除了不值錢陪伴什麼都給不了我。]
[可阿瑤不一樣,她那樣的身家才能扶持我青雲直上。]
說完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算了,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根本控製不住的往下掉,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述,看著他無動於衷。
他太過冷靜,顯得我像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我好像突然明白,我的眼淚再也砸不進他的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