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正站在湖邊,小道上全是凹凸不平的鵝卵石。
我踩在鵝卵石上,重心不穩,直直朝地麵摔去。
倒地的瞬間,我從許景川的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慌。
他的手抬了抬,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將我拉住,眼睜睜看我摔了下去。
我重重摔倒在地,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凸起的石頭撞破了。
不知道是哪塊凸起的尖石,劃破了我的手心,鑽心的疼。
我抬手看了看沾滿沙石的傷口,竟突然沒有了脾氣。
許景川此刻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伸手想來扶我。
我推開他的手,狼狽地站了起來。
“用不著,滾開!”
許景川的嘴唇張了張,眉頭緊蹙:“苒苒,我沒想到我力氣會這麼大。”
我滿眼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朝宿舍樓走去。
許景川沒有跟上來,一直站在原地出神。
我和許景川冷戰了。
一開始他還因為將我推倒受傷而愧疚,時不時給我幾條消息。
還點外賣給我買了藥,細心提醒我記得給傷口消毒上藥。
我看著彈窗裏的一條條消息,莫名覺得心煩。
我放下碘伏,點開了許景川的頭像,將他設置成了免打擾。
剛才還不斷閃爍的手機,此刻終於安靜了下來。
之後的幾天,許景川沒有再找過我。
他給我發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耐煩的抱怨。
“梁苒,我容許你鬧幾天小脾氣,但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太過分!”
我扔下手機,想努力將許景川忘了。
臨近畢業,我每天都忙著實習工作,居然就真的將許景川給忘在了腦後。
連同事都忍不住感歎:“沒想到小梁居然還有不戀愛腦的一天,真是稀奇!”
我偏頭看向她:“我戀愛腦過嗎?”
同事恨鐵不成鋼地擺了擺手:“別人都是男朋友送女朋友上下班,你倒好,反而去接送男朋友上下班,你不是戀愛腦是什麼?”
我連一絲勉強的笑都擠不出來,麵色尷尬異常。
因為,我確實這樣做了。
許景川說他實習的公司有點遠,他不想坐地鐵,就叫我每天下班後打車去接他。
有時候他很忙,連出租車師傅都對我抱怨不想再等下去。
我隻能一個人站在冷風中,等著許景川慢悠悠地走出公司大樓。
想到這些,我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之前可能是被豬油蒙了心,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