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留了三年的長發剪成了齊肩短發。
因為這事,許景川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沉下了臉。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留短發不好看,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
他雙手插兜,睨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醜!”
許景川毫不掩飾對我這頭短發的嫌棄。
我有些生氣,賭氣般自顧自沿著湖邊走。
“別人都說好看,就你覺得我醜。”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貶低我,這樣很有意思嗎?”
其實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也犯不著耗費精力和他吵架。
可今天許景川看向我時的眼神,讓我覺得很受傷,也很陌生。
許景川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因為他的一句話紅了眼眶。
“你怎麼這麼小氣,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他總是喜歡開玩笑。
大一那年,他當著眾人的麵說我的妝容很土,像鄉下來的。
我生氣摔了盤子,他卻指著我,轉頭朝別人笑:“你們看,我就說她不經激,小心眼得很。”
大三那年,他帶我和他父母一起吃飯。
餐桌上,許景川毫不客氣地一把打掉了我手中的刀叉。
“右手持刀,左手持叉,你連這種基本常識都不懂嗎?”
“真是丟人!”
刀叉掉了下去,在我的腿上劃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血痕。
傷口不算疼,卻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最後,許景川的父母隻是不痛不癢地訓斥了他幾句。
“小梁,你不要把景川的話放心上,他平日裏就這樣。”
“你們以後要過下去,你就要習慣他的脾氣。”
當時,許景川坐著動都沒動一下。
隻風輕雲淡地說了句:“苒苒,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
他總是以開玩笑的方式中傷別人,卻還埋怨對方小氣。
可我今天,就想做一次他口中那種小心眼,開不起玩笑的人。
我向後退了兩步,冷聲開口:“許景川,你知不知道我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