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本就人多,今天的事不出兩日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原來茶樓的事是趙絮絮告訴的賀崢。
京中都在說,江家和候府的婚事恐怕要生變。
江小姐與靖王私相授受,惹得世子大怒,為了個歌女將未婚妻棄之不顧。
這大雪紛飛的沒看見江家小姐凍得嘴唇都白了麼。
冬芝小心翼翼的問我,跟候府家的婚約真的要作廢嗎。
我想起剛定下婚約那天夜裏,幹瞪著眼睛睡不著覺,跟冬芝兩人激動得仿佛明天就要出嫁了似的。
賀崢比之更甚,半夜三更的翻牆進來,說要帶我去東山看日出。
少年愛意洶湧的臉與現實漸漸重疊。
我茫然的看著床帳,良久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侯府賀夫人特地邀我去府上,說要讓賀崢好好給我賠禮道歉。
來了卻不見他人。
賀夫人笑眯眯拉過我的手,好一番安慰,又責備了還不見人影的賀崢。
才壓低了聲音,“阿姆已經找人把那女子送走,宛兒大可以放心了?”
我放茶杯的手一頓,茶水險些撒出來,“您把趙絮絮送走了?”
仿佛是為了應證我心裏不妙的預感。
賀崢來時的臉色十分難看,一掌險些將茶幾給拍碎。
掐著我肩膀生疼,說出來的話像是淬了毒,“絮絮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你便這麼容不下她?”
“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賀崢微微彎腰,一股大力將我摜倒在地,“你也別想善了。”
賀崢剛一離開,我眼裏噙著的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滾下來。
我無法控製的嗚咽出聲,他的話卻如同刮骨鋼刀,讓人神魂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