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崢班師回朝的那日正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我在城門口等了大半日,馬車上都已積了厚厚一層雪。
趙管家扣了扣車門,低聲道,“小姐,候府來人說世子已經回了。”
其實方才馬車外我都聽見了,外麵的人說世子為了去醉仙樓接那歌女,已經走了另一條路。
我斂眉低應一聲,隻覺心中泛苦,說出口的話都是澀的。
將早已冷掉的手爐遞給一臉擔憂的冬芝,淡笑道,“不要緊,等他消氣了就好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誰。
接著轉頭衝馬車外吩咐,“去侯府。”
行至侯府門前,我卻沒有下去。
執拗的看著眼前一雙人。
賀崢約莫也才剛到,戎裝都還沒來得及換下,一道淡粉色的身影徑直撲進了他懷裏。
他冷峻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剛蹙起眉頭,邊上侍從便極有眼色的遞上大氅。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麼冷的天,怎麼跑出來了?”
賀崢輕笑著為她披上大氅,眼裏的關心簡直要溢出來。
兩人旁若無人般,目光越發纏綿。
我努力壓住心底綿延往上冒的酸澀,模糊的淚眼裏看著賀崢擁著趙絮絮的雙手。
掀起車簾的手一鬆。
我突然很想問問他,是否還記得,今日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