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和繼母同時生下女兒，在我出院前一天，她抱著孩子來探望我。

離開時，她趁我不注意，將我的女兒和她的女兒調包。

我看破不說破，依然用心照顧這個孩子。

因為她疏於管教，我的親生女兒初中畢業就輟學，從此變得叛逆不堪。

多年後，我精心培養的女兒考上名校，她卻突然找上門來。

“清柔，當年醫院可能搞錯了！”

“原來小悅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看著林美華故作驚訝的表情，我暗自冷笑。

她不知道，小悅早就爛掉了。

1.

“你在家嗎？我們來看你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看著林美華領著小雨走進客廳，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嘴角。

小雨渾身散發著叛逆氣息，站在玄關處，一頭火紅的頭發格外刺眼。

“死丫頭，趕緊給我進來！”

林美華轉身怒視著小雨：“真不知道隨了誰的基因，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說著，她狠狠地推了小雨一把。

早已叛逆成性的小雨踉蹌著摔倒，卻仍然倔強地揚著下巴，眼神裏充滿挑釁。

“看到你這副德性就來氣，真是個掃把星！”

林美華突然甩手一個巴掌打在小雨臉上。

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我清晰地看到小雨半邊臉瞬間腫脹發紅。

“姥姥，您別動手啊！”

小悅連忙從我身後跑出來，攔在中間：“小雨其實人很好的！”

“乖孫女！”

林美華一把拉住小悅的手，眼中閃著寵溺的光：“你不了解她，就是個廢物，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有這種不爭氣的東西！”

說這話時，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知她是在諷刺我，但隻是平靜地喝著茶，沒有接話。

“清柔，你真是有福氣，小悅多優秀啊，馬上就要從名校畢業了！”

林美華緊緊摟著小悅，笑容滿麵，隨即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乖孫女，這是姥姥特意給你挑的禮物，慶祝你順利畢業！”

我注意到那是一隻限量版的卡地亞手鐲，市價至少十幾萬。

林美華對小悅的寵愛確實非同一般，每次來訪都會帶各種奢侈品。

就連我偶爾嚴厲管教小悅時，她也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說情。

難怪小悅對她如此親近。

此刻，林美華親手為小悅戴上手鐲，小悅開心地接受了這份厚禮。

“謝謝姥姥，您對我真好，比我媽還要疼我呢！”

聽到這話，我注意到林美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幾乎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緊緊抱住小悅：“在姥姥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孫女！”

“對了，姥姥下周要去馬爾代夫度假，要不要一起去？”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小悅，又轉向我說：“清柔，讓我帶孫女出去散散心，你不會反對吧？”

我抬起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當然可以，你帶她去吧。”

2.

我的話音剛落，林美華的表情更加興奮了。

“憑什麼隻帶她去？我也要去！”小雨突然站起來，語氣充滿不滿。

一旁的小雨眼神陰鬱，帶著幾分叛逆地瞪著林美華。

林美華轉頭看向小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柔，這次我帶小悅去是為了看看國外的頂尖學府，畢竟她成績這麼優秀。你也知道...小雨現在的狀況，還是讓她在你這裏比較好。”

她故作關切地說著，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小雨。

此刻的小雨正咬著嘴唇，眼神裏充滿怨恨。

“我就知道，你永遠隻會偏心她！”小雨猛地站起來，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憤怒。

“你給我閉嘴！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連高中都讀不下去，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小悅馬上就要去常春藤了，你呢？你除了給我丟人還會做什麼？”

林美華突然爆發，一把推開了小雨。

她惡狠狠地瞪著小雨：“給我老實待著！”

“行了，讓孩子跟我在家吧。”

我開口打斷了這場爭執。

聽到這話，林美華立刻點頭同意。

小悅也鬆了口氣，顯然不想和一個問題少女同行。

“謝謝清柔姐。”小雨低著頭，聲音裏帶著委屈。

我給她倒了杯溫水，又拿出一盒巧克力。

她接過巧克力，卻吃得很粗魯，弄得滿手都是。

突然，她站起來走向林美華。

“我要喝可樂！”

她故意用沾滿巧克力的手去拽林美華的名牌包。

林美華見狀勃然大怒：“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抬手就要打她。

小雨卻早有準備，靈巧地躲開，冷笑著說：“打啊，你不是最會打人了嗎？”

“夠了，小雨。”我及時製止，給她遞去一罐可樂。

她接過可樂，眼裏閃過一絲感激。

看到這一幕，林美華意味深長地說：“清柔，你們還真像，都是這麼倔。”

“是嗎？”我瞥了眼小雨。

我們明明一點都不像，我小時候可是個乖乖女，成績還很優秀。

3.

我心裏清楚，林美華當年調換了我的孩子，所以現在才會說這種話。

正說著，我丈夫陳明宇回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大束玫瑰花，快步走進客廳。

看到小悅時，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柔和。

“寶貝，離畢業典禮沒幾天了，爸爸給你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說著，陳明宇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把嶄新的車鑰匙。

“天啊！爸爸，太棒了！”

小悅興奮地撲進陳明宇懷裏：“爸爸最疼我了！”

“哦，媽和小雨也在啊。”

陳明宇這時才注意到林美華和小雨。

他看向小雨的眼神裏帶著明顯的嫌棄。

我知道，他一直看不起小雨輟學的事，不止一次向我抱怨過，以後林美華來家裏最好別帶著小雨。

他覺得小雨會影響小悅的前程。

“爸爸，我準備和姥姥去馬爾代夫玩幾天。”

小悅完全沒注意到陳明宇臉上的不悅，開心地說。

聽到這話，我看到陳明宇眉頭微皺。

“你的畢業典禮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還準備辦個派對呢，這時候出去合適嗎？”

陳明宇無奈地說。

“啊？”

小悅頓時愣住了。

“明宇，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回來，一定不會耽誤典禮的。”

林美華趕緊說道。

“對啊對啊。”

小悅撒嬌道：“爸爸最疼我了，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

陳明宇看著小悅的眼神充滿寵溺，但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我。

他很清楚，平時都是我管教小悅最嚴格。

往常都是我嚴厲要求小悅，而他則經常帶著小悅出去玩，所以在小悅心裏，他比我親近得多。

“快畢業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微笑著說。

聽我這麼說，陳明宇明顯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地答應。

“可是，媽還要照顧小雨。”

陳明宇猶豫著說：“這樣太辛苦了。”

“沒事，小雨就留在你們家。”

林美華連忙補充道：“小雨一直都很喜歡你們家的氛圍。”

聽到這話，陳明宇看著小雨的眼神更加厭惡了。

“這樣...那好吧。”

4.

陳明宇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得到父親同意後，小悅拉著林美華就離開了。

陳明宇坐在我對麵，目光冷冷地盯著正在喝水的小雨。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個輟學的孩子，為什麼還要讓她住在家裏？”

陳明宇的語氣裏充滿了厭惡。

他總是這樣，在外人麵前裝作關心我，實際上卻處處針對我。

我看著他說：“反正也不用你照顧，而且小雨其實挺乖的。”

我微笑著說：“你不覺得，小雨和你長得有點像嗎？”

聽到這話，陳明宇冷冷地瞪著我：“蘇清柔，你在胡說什麼？這種沒教養的孩子怎麼可能和我像？”

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冰冷，轉頭對小雨說：“這幾天給我安分點！”

“還有，等小悅畢業後，我就搬出去住。”

說完，他起身就要離開。

“有這種孩子在家裏，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陳明宇摔門而去。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低頭喝水的小雨，在心裏低聲說：“可憐的孩子，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這麼嫌棄你。”

接下來幾天，我刷到小悅的朋友圈，她和林美華去了馬爾代夫，還發了好多照片。

“最愛我的姥姥，陪我度假真開心！”

照片裏，小悅和林美華靠得很近，笑得燦爛。

評論區都在誇林美華保養得宜，說她們倆站在一起就像親母女。

我看到小悅給那些評論都點了讚。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小雨。

其實小雨很懂事，安靜地坐在角落裏，不敢多說話。

可能她也明白，自己是個輟學生，說錯什麼就會挨罵。

這時小雨抬頭看著我：“清柔姐，我餓了。”

我點點頭，去廚房做了些吃的。看著小雨狼吞虎咽的樣子，我歎了口氣。

“小雨，姐姐明天要去西部山區支教一個月，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聽到我的話，小雨用力點頭：“我想跟著你去。”

我帶著小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到了偏遠的山區支教點，這裏我已經支教二十多年了。

那裏有個叫蘇然的支教老師，她從小就在這裏生活，我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

她學習特別好，跳了好幾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