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好像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隨意打罵。
可是,如果她真這麼放不下白月光,為什麼要答應嫁給我,讓我淪為小醜,飽受折磨。
我的胃裏一陣翻騰,隱隱作嘔。
隻是,現在已經不是後悔的時候了。
我隱忍住聲音的顫抖,說道:“別的我不想再跟你說了。今天是霜霜的葬禮,你來不來?”
女人愣了一下,緊接著像想到什麼似的,不耐煩起來。
“孟柏,你有完沒完啊?口口聲聲都是孟霜死了,你不是早說她抑鬱症求生意識淡薄,不也活了這麼多年嗎?別裝了,真要死早就死了。我看你們兄妹兩,一個比一個會說謊。”
侮辱我還不夠,侮辱已經去世的霜霜。
我已經出離憤怒了。
“我沒開玩笑,霜霜自殺了,今天是霜霜葬禮。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你要是真的還有一絲未泯的良知,就該跪在她的靈堂懺悔!”
我從未用這樣冰冷憤怒的語氣跟她說話。
尹落雪委屈地尖叫道:“孟柏,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就是我的狗而已!我跟你結婚都是抬舉、施舍你。”
女人的語氣開始變得惡毒:“孟霜要是真想死,就出門找個車撞死啊!”
我直接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對不起啊霜霜,讓你聽到了這些汙言穢語。
我紅著眼,雙手顫抖地撫摸靈堂的照片,默念著:“霜霜,哥哥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這些天,我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尋找為妹妹翻案的證據。
卻沒想到會在一個夜晚,被人套了麻袋暴打。
一個個拳頭如暴風雨般向我侵襲而來,疼得我悶哼聲不斷。
鼻子和臉頰都是鮮血。
那群人卻依然不肯罷休,刀子,棒子繼續朝我招呼著。
口吻陰狠:“我勸你不要再查不該查的事,今天就是個教訓而已。以後你那條賤命可不一定保得住。”
到後麵我的腦子裏都是嗡嗡的耳鳴聲,身子也痛苦地蜷縮在一起。
就在我瀕臨絕望之時,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幾個人明顯是害怕鬧出大事,煩躁地咒罵道:“算這小子走運。”
便落荒而逃。
一道輕柔卻堅定的力量緩緩將我從麻袋裏解脫出來。
終於得以見天光後,我發現麵前站著一個穿警服的女孩子。
此刻正擔憂地看著我:“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像是怕我誤認為她是壞人,女孩子認真地自我介紹道:“我叫何欣欣,是一名新警察。”
說著,她從口袋裏找出自己的證件給我看。
我定睛一眼,確實是荔城警察局的。
一顆心放下了大半。
“如果你這邊有什麼問題,遭到了什麼騷擾或者報複,隨時可以找我。”何欣欣一雙眼睛真摯極了:“我們會努力維護每一分正義。”
或許是她出現在我最脆弱的時候。
又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真誠,維護正義的語氣太過鏗鏘有力。
我選擇將妹妹的事情告訴了她。
而毆打我的人,一定是與凶手有關的。
何欣欣一聽便義憤填膺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為你妹妹討回公道,讓凶手受到應有的製裁。”
說著,她陪著我一路去醫院,一邊和我溝通如何搜集證據的事情。
可沒想到,我們在醫院竟然碰到了尹落雪和徐楓臨。
尹落雪一看見我,便不滿地指責道:“都等了你多久了?現在才來送粥嗎?早不需要了!你傷的是腦袋又不是腿,磨蹭大半天!”
“算了,你什麼都做不好,我當初怎麼嫁給你這種窩囊廢?”
女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不斷辱罵,絲毫沒有給我留情麵。
好像通過羞辱我,就能取悅她的白月光一樣。
徐楓臨親密地依靠在尹落雪身旁,嘲笑地看著我,表麵上卻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勸道:“落雪,你別怪孟柏哥了,他應該是吃醋了。都怪我身子不好,太麻煩你了,還害你們吵架。”
“隻是......孟柏哥,你也應該對落雪多一點信任呀。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這麼懷疑她?落雪也會很傷心的。”
看似善解人意實則拱火的話語,讓尹落雪怒火更盛。
看著我的眼神也厭惡極了:“孟柏,你爭風吃醋能不能分時候啊?跟你這樣既沒本事又疑神疑鬼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一種折磨!自己心思齷齪,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如你一般嗎?”
“你要是有阿臨半分溫柔懂事,我都要燒高香了。和你在一起真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真是好可笑啊。
明明是自己出軌,害死了霜霜,卻擺著這樣一副義正言辭的姿態數落我。
對我無盡地進行PUA。
看著麵前那副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麵龐,我隻覺得陌生。
甚至懷疑當初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
再開口時,語氣平靜到冷漠的程度。
“尹落雪,你說的沒錯,我們結婚就是一個錯誤。所以,我們離婚吧。”
就讓這場鬧劇就此結束。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所有傷害過霜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尹落雪。
尹落雪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失態地尖叫道:“離婚?!孟柏,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