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賤婢！”

那婢女尖叫一聲，嘴角被利刃割穿，血流不止。

我娘護在我身前，脊背挺得筆直，張開雙手死死地將我擋在身後。

其他的婢女上前來，扶起她。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傷了雲微姐姐！”

我擔憂地扯了扯我娘的衣袖，她回頭衝我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掙紮與失望。

“把那個老婢子抓起來！”

一聲令下，立刻有女婢使出仙法，將我娘捆了起來。

“你們別傷害我娘！”

我抬眼看向仙階上的薑蕪，高聲道：

“住手吧薑蕪，你會後悔的！”

我調整吐息，再度調用靈力，卻也被捆仙鎖吊了起來，動彈不得。

我娘被帶到薑蕪麵前。

她眼裏流著淚，看向薑蕪的眼神難過又不舍。

“低等小仙竟敢傷了我的人，雲微，你來處置吧。”

雲微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神陰狠：

“如此下作，不配為仙，那我就替神女削去她的仙骨！”

“住手！不要！”

“求你了！放過我娘吧！”

數百年來，我娘對我極好，除了換身份這件事，她確是把我當成親生女兒養育。

而我現在卻使不出一絲力氣來救她。

“動手！雲微！”

麵對我的求饒，薑蕪反而有幾分快意。

雲微握著那柄緋紅刀刃，刺進了我娘的身體，刀鋒一轉，一截閃著微弱光芒的骨頭被帶了出來。

“薑蕪，你知不知道她——”

“住口！”

我娘嘔出一灘鮮血，衝我搖搖頭。

我看懂了她眼底的倔強決絕，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讓我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出薑蕪的身份，不想讓她難堪。

可薑蕪卻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怕我娘的血濺臟她的裙擺一般，厭惡又不屑。

我的眼淚簌簌落下，泣不成聲。

雲微將那截仙骨丟在地上，抬腳碾了個粉碎。

“靈力如此微弱，竟也配位列仙班？碾死你就想碾死一隻螞蟻！”

我胸腔劇烈起伏著，生生咬碎了後槽牙。

看見我氣急的模樣，雲微嘴角牽起快意的弧度。

“你們身為上仙，就是如此欺淩其他仙子的嗎？”

我吐掉嘴裏的血，滿目憎恨地瞪著她們。

“如此惡毒行徑，就不怕神君降罪於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