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沈妙三年的地下男友,以為終於要轉正時,她的心上人歸國了。
她將所有精力和資源砸向白月光,讓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的愛而不得。
朋友嘲諷,“哪怕你在沈妙身邊伺候得再好,許卿言回來了,也得乖乖靠邊,沈妙遲早會把你甩了。”
可是,那些體麵人哪有我服侍得周全?
許卿言不願彎的膝蓋,我替他跪;他不願意被灌的酒,我來喝。
對上他譏諷鄙夷的目光,我平靜一笑。
“在沈總眼裏,我不過是一條逗趣的狗,在這祝二位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最好永生永世鎖死,一塊赴黃泉!
……
高爾夫球場的貴賓休息室裏,氣氛彌漫著一片冷窒。
“許卿言,別給臉不要臉。”
“我讓你跪下認錯,是給你體麵,怎麼,現在我沈妙連請你喝一杯酒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沈妙輕輕抬眼,臉上遍布寒霜,手裏的酒杯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到對麵的男人臉上。
但許卿言不怕。
即便當初是他先背叛沈妙,遠赴國外。
現在灰溜溜的回來當他的過氣影帝,還要依靠沈妙庇護才能站穩腳跟,可他仍舊在沈妙跟前端足了氣勢。
因為他知道,她愛慘了他。
而我分明是沈妙目前的正牌男友,此時此刻卻隻能一言不發的當個旁觀者。
沈妙的眼眶漸漸紅了。
可許卿言仍不讓步,摔了酒杯走向陽台,完全不給沈妙半點麵子。
休息室內坐著的都是南市頂尖的名流巨星,可此時麵對沈妙,卻無一人敢上前安撫。
唯獨我。
我清楚的不得了,我是沈妙養的一隻解悶的雀兒,我必須討她歡心。
可我的腿剛做完手術,舉著酒杯在她腿邊單膝跪下時,膝蓋彎曲時五臟六腑都跟著揪緊發疼。
“他不識好歹,妙妙的酒,我來喝。”
無人看見的角落,我的指尖都摳進了肉裏。
話落,陽台處還清晰傳來一陣鄙夷,“哼,天生當狗的料!”
而沈妙也沒領我的情,眼底甚至劃過鄙夷與憐憫,似乎對我的行徑格外不屑。
“方廷琛!你沒資格評價他!”
沈妙喜歡看男人為她俯首陳臣的樣子,所以她逼著許卿言服軟。
而我的主動順從,她隻覺得食之無味。
難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哪怕你在沈妙身邊伺候得再好,許卿言回來了,也得乖乖靠邊,沈妙遲早會把你甩了。”
我正坐在角落百無聊賴,許卿言突然帶著他的跟班過來挑釁。
對上他譏諷鄙夷的目光,我平靜一笑。
“在沈總眼裏,我不過是一條逗趣的狗,許先生深得沈總歡心,自然沒那麼容易插足,我在這祝二位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最好永生永世鎖死,一塊赴黃泉!
許是我太過逆來順受,許卿言也覺得無趣,瞬間又隻剩我一個人。
令人驚訝的是,最後沈妙選擇跟我離開。
坐上車,她仍舊心情不美。
我發現她用慣了的香薰都換成了許卿言喜歡的薄荷柑橘。
副駕駛甚至還擺起了她最忌諱的玩偶靠枕,足以見得沈妙待他多麼用心。
而這些,是我和她在一起三年都沒有過的待遇。
她的生活中甚至沒有留下任何關於我的痕跡。
可她無的放矢的愛意總是能精準釋放到我的身上,正如那人所說,我是她最滿意的一條狗。
譬如現在,她將無法在許卿言身上發泄的洶湧全都投入到了我的身上。
正行至高潮,我的胃突然刺痛,一個走神,沈妙頓時流露出不悅。
“方廷琛,走什麼神?”
我捂著胃,垂眸道:“胃裏不舒服。”
今天替許卿言承擔怒火,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烈酒,身體早就開始抗議了。
“嘖,掃興。”
沈妙的不耐顯而易見。
這時一通電話打來,是許卿言朋友,沈妙立馬調轉車頭,緊張的不像話。
“酒喝多了?你們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嗎!”
“告訴他,我馬上過來,他要是敢再喝,我就立馬過來給他收屍!”
掛斷電話,沈妙用三分鐘的時間安排了醫生,營養師,還有許卿言的經紀人,可以說是百般周到。
而我胃裏還灼燒般的疼痛,一滴一滴汗順著鬢角落下,沈妙視若無睹。
在一個荒蕪的高速路口,她將我放下,帶著施舍的口吻。
“回去記得吃藥。”
“今天晚上別回公館了,去銘海山莊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派人來接你。”
我痛成這副模樣,她隻是雲淡風輕交代我要吃藥,甚至還把我安排在了完全找不到地方治療的山莊?
比起對待許卿言的麵麵俱到,我可憐的像個笑話。
看來那個她常住的公館,從今天起要迎來新的男主人了。
“廷琛,我知道你會懂事的,對嗎?”
為了補償,她立即承諾要將一檔上星的紅色題材節目劃給我,據我所知,那來之不易的機會本來是許卿言的。
“妙妙,路上小心。”
我當然會懂事,不然怎麼能一點點捕獲沈妙的心,為我弟弟報仇呢?
我要的,從來不是她貧瘠的愛。
至於許卿言,走著瞧吧。
月明星稀,我徒步了二十公裏走到通往人煙的大道,打上車的時候手機已經關機,選擇回了我自己在南市打拚了三年的小家。
兩室一廳,比起沈妙的豪宅簡直挪不開腿。
主臥隔壁的小房間擺滿了航天模型,正中央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遺像,少年笑得格外陽光。
“皓玉,他回來了。”
“殺害你的凶手,我會一個一個,送他們上路!”
我也是有弟弟的。
可就在我出國留學的那年,單純的方皓玉被沈妙看上,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本來交往沒有什麼不好。
可因為許卿言的妒忌,在一次酒會上,沈妙二話沒說就將剛畢業的方皓玉扔進了海裏,至今沒有下落。
我的弟弟是優秀的航天工程師,他本該有大好的將來!
就因為沈妙的一己私欲,和許卿言的嫉妒狠毒,淪落到屍骨無存的下場。
憑什麼?
這個世界難道隻能是他們有錢人的烏托邦嗎?
我知曉我赤手空拳抵抗不過他們祖祖輩輩積攢下的權勢。
所以,我隻能用我自己的方式,為我的弟弟討回公道。
他們這種人,就該死!
好友喬峰瘋狂彈出的消息拉回我的思緒,“你快看許卿言的微博!”
他像是挑釁我,一連發了九宮格,全是和沈妙在公館的歡愉。
沈妙破天荒的親自下廚,為他做了四菜一湯。
不起眼的角落,我在公館的東西像是都被收拾打包,隨意扔在了地上。
就連我和沈妙的寫真照也被人用剪刀劃破,隻剩下了沈妙的部分。
即便知道自己是在演戲,可我的心臟還是忍不住刺痛。
再虛情假意的感情,也是我真情實感付出過的,怎麼能不受傷呢?
想當初和沈妙的相遇不是偶然,完全是我精心設計的結果。
我和弟弟皓玉一樣,眉眼之間跟許卿言有幾分相似,隻需略微出手就能勾的沈妙忘乎所以。
不過現在正品出現了,贗品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沈妙沒有聯係過我,我也就乖乖的在小家準備講稿,轉眼就到了那檔節目的錄製。
我是根正苗紅的主持人,起點高,背景正,擔任嘉賓是完全契合。
在休息室內準備了很久,台詞順了又順,這次節目關乎到我是否能再上一層,分外重要。
突然,助理小喬一臉慌張衝進來,“廷琛,錄製已經開始了!”
我像是意識到什麼,立馬衝了出去。
果不其然,原本亂糟糟的演播廳已經靜下來,而台上坐著正在講話的,是許卿言。
小喬怒不可遏,“你們搞什麼鬼!男主角都還在這裏,你們怎麼就開始了!”
一旁的場務眼裏閃爍著不屑,“方主持固然優秀,可你們也不想想,台上那位可是許卿言,沈總擔保的第一男主,誰能跟他搶名額?還是省省吧!”
在一起三年,沈妙美名其曰為了我好,從不在圈內公開我和她的關係。
以至於拿下這個節目錄製名額,也沒人知道是她親口應下的。
可許卿言才剛回來,沈妙就迫不及待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人,何其珍重。
算了,這不是早該預料到的嗎?我不在乎,也不能在乎。
咽下屈辱,我正要轉身,卻不小心打翻了許卿言禦用化妝師的包,裏麵的工具撒了一地。
“廷琛,你別跟我無理取鬧。”
沈妙恰好撞上這一幕,顯然以為我是在發泄,“卿言剛回國,需要一檔好的節目抬咖,你已經在國內站穩腳跟了,這件事對你來說隻是錦上添花,對他來說卻是雪中送炭,你大度點,行嗎?”
我的確應該大度些,感謝許卿言沒有吹枕邊風,直接逼沈妙跟我分手。
“我明白的妙妙,你不用擔心我。”
我牽住她的手,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情緒,“就是可惜了我準備的講稿。”
沈妙聞言笑得燦爛,“廷琛,還是你懂事,放心,我會補償你的。”
“你看,這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寧海灣的海景房,我給你把這片小區都買了,以後我們就搬到那裏去住,好嗎?”
“這次對卿言來說太重要了,機會以後還有,我保證下一次一定是你的。”
我點頭微笑,像是完全不在意。
與我而言,什麼都不重要,即便是能夠一飛衝天的機會。
我在意的是,沈妙什麼時候才會在我和許卿言之間二選一時,毫不猶豫的選擇我。
“妙妙,我們會好好的,對嗎?”
我像極了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狗,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摩挲她的掌心,這樣的舉動沈妙很是受用。
“隻要你懂事,我永遠中意你。”
有時候透過沈妙這對勾人的雙眸,根本看不出她究竟愛還是不愛。
如果愛我,為什麼還要讓我為許卿言騰房子讓節目?
可如果不愛,她大可以跟我分手,給許卿言名正言順的男友身份,沒必要左右安撫。
糾結複雜的心情轉瞬即逝,滔天的恨意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
想要的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了。
“方廷琛,你是故意的嗎!”
“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失誤?”
“你知道這種花邊新聞影響有多不好嗎?我要怎麼跟大眾解釋我和許卿言的關係?”
質問的短信接踵而來。
沈妙因為我的示弱,把片頭主持訪談的部分給了我,卻不曾想暴露了我們的地下戀情。
我手腕上那串明晃晃的紋身,刻著沈妙的名字,被攝影拍個正著。
更別提那鴿子蛋大的胸針,明眼人都看得出就是沈妙三天前在拍賣行重金拍下的那枚。
小喬很是緊張,“沈總不會一氣之下封殺了咱們吧?”
最新熱搜點開,是許卿言下保姆車被媒體圍住,質詢他是不是插足的第三者。
因為就在我暴露紋身前兩個小時。
許卿言夜會沈妙,我孤身一人走十小時山路的新聞還高居不下。
“現在鋪天蓋地都是討伐許卿言的,廷琛,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當年弟弟皓玉受過多少網暴和罵名,我都要一一奉還。
這時,喬峰發來短信,告訴我一切準備妥當,我讓小喬先行離開,親自驅車去了一個酒局。
等沈妙趕到,我已經一身傷痕倒在血泊中,狼狽不已。
“誰讓你們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