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訂婚當天加彩禮，女友說是給白月光的感情費

我媽病重，想在去世前看見我成家。

女友得知後，隻說：“提前結婚可以，但彩禮我要三十萬。”

我拿出了三十萬彩禮，可在訂婚當天，她又要求在三十萬的基礎上再加二十萬。

並說明這是給她白月光的感情費。

我詫異，我們結婚給你白月光什麼錢？二十萬，都夠買輛車了！

她卻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你沒出現前他照顧我這麼多年，是白照顧的嗎？！”

“不給就不結婚！反正快死的不是我媽！”

可我也沒說一定要娶你啊？

準備了一個周的訂婚宴不歡而散，可我還是編了個謊言告訴我媽。

我媽拉著我的手，問我女友怎麼沒來。

我笑的勉強，“是應該好好看看婚紗，你也別不舍得花錢。”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點頭。

“媽這麼多年也花了不少錢，終於不用花了……”

“媽，別說這喪氣的話。”

“好，不說，你別陪著媽了，去陪倩倩看婚紗吧。”

被我媽趕出病房後，我站在門口朝著裏麵的小老太太看了很久，生怕哪天就忽然看不見了。直到見她沉沉睡去，我才回家。

坐在客廳裏，我心裏一陣空虛，以前總覺得有的是時間陪著我媽，直到醫生說她時日無多的時候，才突然明白了什麼叫見一麵少一麵。

臨了之際，她的心願還是牽掛著我，想看著我結婚。

深深呼出一口氣，我打了一個電話，“張姨，上次你說要給我介紹那個結婚對象，什麼時候出來見一下吧。”

張姨難得歡喜，“小齊你可算想清楚了，這小姑娘比沈倩好一百倍！”

好不好我沒那麼在乎，我隻想讓我媽能瞑目。

和張姨聊完，她問我有沒有什麼要求，我說，“盡快結婚就好。”

“什麼盡快結婚？”沈倩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快速掛斷電話。

她一臉厭棄的看著我，“齊輝，你到現在還想著盡快結婚，那你還不趕快去準備錢！”

“我告訴你，沒有五十萬，我絕對不會和你結婚的！”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沈倩，我們結婚憑什麼要給萬賀偉錢？就因為他是個殘疾嗎？”

沈倩反手甩了我一巴掌：“齊輝你憑什麼這麼侮辱萬萬！張口閉口殘疾，我說過你媽半死不活嗎？”

“也是，就是因為她躺在醫院半死不活，才沒人教你怎麼做人！”

“萬萬變成這樣，不就是你的責任嗎？於情於理，你給他二十萬怎麼了？”

“我的錯？你覺得怪我那就報警啊！”

“萬萬不報警那是他寬容，他寬容是你欺負他的理由嗎？！”

“你不報警是吧？那我報警。”

沈倩奪走我的手機摔在地上，“你他媽瘋了吧？鬧鬧鬧，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非要把你媽鬧死是嗎！”

“沈倩你閉嘴，誰讓你說我媽的！”

沈倩愣在原地，苦笑兩聲，“你也知道護著你媽，那我護著萬萬怎麼了？萬萬也是我的娘家人啊！”

她站起身來，收拾自己的東西，“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和你這樣的人走到結婚這一步！”

“要不是為了你媽，這婚我就不結了！”

沈倩說完就開始抹淚。

她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我身上，完全忘了，當時她家裏破產萬賀偉直接消失楚國的事。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認識了脆弱不堪的沈倩。

她在新生典禮上被人羞辱，說她暴發戶活該落魄，男友也離她而去。

她咬著牙和那些人抗衡，卻又在人群散去後，躲在角落裏哭。

我走過去，她帶有攻擊性的看著我，“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搖頭，遞過去一張紙巾。

從那以後，我們的接觸越來越多。

我也發現在人群之後，她有一股向上爬的力氣，堅韌不屈。

很快，我們就走在了一起，多年來我一直把她當成公主照顧。

可就在得知萬賀偉回國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開始減肥健身、經常性的夜不歸宿。

本來約定好一起去醫院看我媽的日子，卻怎麼都找不到人。

看了朋友圈我才知道，她去接回國的萬賀偉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聯係上的，隻是一瞬間心慌。

隻因沈倩的朋友圈寫著：我站在高處，你早晚會看見我。

當晚，她不接電話， 沒回消息，徹夜未歸。

我通過朋友找到她時，她身上還滿是醉意。

我隻是問了句，“你昨晚幹嘛去了？”

她就擰眉看向我，“齊輝你至於找到這裏來罵我嗎？我不就是昨天沒看你媽嗎？又不是一天不去看，她就會死！”

我完全愣住，詫異她能說出這種話。

“煩死了。”沈倩小聲嘟囔一聲，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她接起一通電話迅速離開。

著急的神色是我從沒見過的。

後來我才知道，是她的白月光萬賀偉出了車禍。

分明是萬賀偉酒駕全責，沈倩卻指著我的鼻子罵：“如果不是你去找我，萬萬會怕你誤會著急離開嗎？！”

“他不離開，怎麼會出車禍！”

“就是你害了萬萬！！！”

我心灰意冷，甚至不想和她多說一句，正要提分手的時候，醫院下了我媽的病危通知書。

“尿毒症沒有腎源，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醫生勸我想開點。

我媽拉著我的手，笑著說：“媽隻想看著你和倩倩結婚，媽這一輩子也就知足了。”

我滿心都是對母親的愧疚，終究沒有和沈倩吵起來。

隻想著先結婚，讓我媽心安。

卻沒想到，訂婚當天，她張口就讓我給萬賀偉二十萬！

沈倩拿著一個巨大的袋子在我麵前收拾行李，嘴裏還在說著彩禮的事。

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整個房間看起來都空了起來。

“你在家好好反省吧，反正拿不出這五十萬，別想結婚。”

沈倩剛離開，我就收到了醫院的扣費信息。

五十萬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我在大廠上班，早就年入百萬了。

但這筆錢除了要照顧住院的母親，還要貼補沈倩一家。

沈倩的所有開銷，她媽媽的首飾，弟弟的生活費，都是從裏麵拿出來的。

即便這樣的付出，還是沒能留住她的心，想想也挺可笑的。

沈倩收拾了她的東西，我也準備收拾我的，可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家裏屬於我的東西寥寥無幾。

僅用一個箱子就裝滿了。

剛把行李寄到公司宿舍，就看到了相親對象盛樂發來的信息。

我們在手機上聊了一下午。

我是為了母親，她也是為了讓家人安心，一拍即合兩個人準備搭夥過日子。

既然要結婚，婚慶肯定是要盡快定下來的。

盛樂說想要中式婚禮，我想到之前詢問過的一家店中式風格很不錯。

就推薦給了她。

我本來要和她一起去看的，但在出門前，醫院那邊說我媽的情況很不好。

我著急去了醫院，看見我媽虛弱的躺在床上，周圍站滿了醫生。

還沒靠近，我的雙腿就有些發軟，“媽？這……這是怎麼了？”

沒有醫生回答我的話，我媽虛弱開口，“媽想跟你說說話。”

這一次，她沒有問我，倩倩沒來嗎？

隻是跟我交代了很多事，讓我好好照顧自己，說到最後才喃喃開口，“倩倩不喜歡媽。”

“不是的，媽，不是，倩倩她就是很忙。”我慌忙說著，趕快找了個借口出門，給沈倩打了個電話。

就算是求，我也希望她此刻能來看我媽一麵。

電話接通的瞬間，對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萬賀偉。

“齊輝嗎？倩倩在洗澡，沒時間接電話，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他輕笑的聲音傳來。

我咬著牙，忍下怒氣：“讓她現在就來醫院！”

“現在恐怕不行，我們有時要做呢~”

“萬賀偉你他媽讓沈倩接電話！”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片刻後，女人的喘息聲傳來。

我苦笑，掛斷了電話。

快速整理好情緒後，進去告訴我媽：“媽，倩倩在來的路上了，你先去治療好嗎？等你從手術室出來，她就來了。”

我媽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長長的淚痕掛在她的臉上，人也徹底昏厥了過去。

“醫生！醫生！搶救！！！”

錯落的腳步和我擦肩而過，我跪在手術室外祈求，路過的小護士把我扶了起來。

因為經常來醫院，小護士早就認識了我。

“齊先生，你女朋友去哪了？”

“她沒來……”

“啊？兩個小時前，我還看見她和一個一瘸一拐的男人在病房呀，我看錯了嗎？”

小護士說完，推著車走了，我卻猛然驚醒，沈倩和萬賀偉來過？

為什麼他們走後，我媽的病情會忽然惡化？！

我頓時覺得呼吸艱難，可還來不及想，手術裏就傳來了病危通知書。

“齊先生，目前病人不太想醒過來。”

我心中絞痛，無力的癱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路過我，讓我節哀。

我站在走廊上，四周一片冰冷。

刺耳的鈴聲響起，我僵硬的點開接聽鍵。

沈倩怒口，“齊輝你他媽有毛病吧，我都跟你說了沒有五十萬不要想著結婚。你他媽還去約婚慶！”

“而且你約什麼中式，我都跟你說了要西式！”

“哎呀算了，反正拿不出錢，約什麼都別想著結婚，你要真為你媽好，就趕緊拿錢。”

“不用了，我媽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