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滿臉的疑惑,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找了個借口搪塞。
“孤兒院即將迎來五十周年慶典,他們希望我們這些曾經的院童都能回去慶祝。”
聽到這個解釋,齊宴禮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日子,那你就去吧。我最近確實有些忙,可能抽不出時間陪你。”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見我答應的這麼幹脆,齊宴禮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輕輕揉了揉疲憊的眉心,隨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上,然後他拉著還在抽泣的齊思衿,轉身走進了浴室。
片刻後,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而在這時,齊宴禮外套裏的手機也不甘寂寞地響了起來,叮鈴鈴的提示音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聽著這接連不斷的叮鈴聲,我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了他的手機。
一點開,屏幕上就來自蘇子衿的一條消息。
【宴禮,我不舒服,你能來陪陪我嗎?】
還沒等我撇開眼,齊宴禮的聲音已經冷冷地響起。
“誰讓你看我手機了?”
“我沒有......”
根本沒聽我的解釋,齊宴禮就立馬拿走手機,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冷峻轉為溫柔。
他沒有絲毫猶豫,急匆匆地就準備出門,顯然是要去見蘇子衿。
齊宴禮甚至沒有顧及還在哭泣的齊思衿,將他留給了我。
“晚凝,我公司有點事,你一會把思衿哄睡。”
聽到齊宴禮的話,齊思衿的哭鬧聲更加響亮,他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爸爸,我不要跟謝晚凝待在一起。”
曾經,他總是甜甜地叫我媽媽,像個小尾巴一樣跟隨著我。他的笑聲,他的擁抱,都曾是我生活中最溫暖的部分。
可是自從蘇子衿回國後,一切都變了。
齊思衿的稱呼由媽媽變為阿姨最後竟變成了我的名字“謝晚凝”。
每一次稱呼的改變,都像是在我心上劃過一道深深的傷口。
見齊思衿哭得傷心,齊宴禮隻能帶上他一起離開,他拿上車鑰匙,正準備離去。
“齊宴禮,等一下。”
我叫住他。
他轉過身,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幾乎是忍無可忍地吼我。
“謝晚凝,你有完沒完?”
“子衿不舒服!爭風吃醋也別太過分了!”
我沒有為自己分辯,去衣帽間他前幾天穿過的外套裏拿出一張卡。
“蘇子衿的醫保卡,別落下了。”
蘇子衿每次跟男主吵架都會故意作死,然後生病住院就找齊宴禮,所以她的醫保卡都放在齊宴禮這裏。
齊宴禮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醫保卡。
“謝謝。”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我打斷了他。
“路上注意安全。”
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決絕。
我抬手,輕輕地為他理了理衣領。
一如往常送他出門時那樣。
但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
他看著我的臉,眼神中似乎有些動容。忽然,他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貼近他的胸口。
“晚凝,我很快就回來,等我回家。”
但這一次,我不會在等他回來了。
我輕輕地抽出手,退後一步,微笑著對他說。
“去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