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晚摔倒,膝蓋跪在了打碎的酒杯中。
碎玻璃被鮮血暈染,反射出妖冶的光。
陸澤嶼皺眉看了我一眼,趕忙跑回去。
隨後抱著人撞開我,衝了出去。
看著他慌張的背影,我一瞬間突然明白了。
我和陸澤嶼在一起時,陸父剛扔給他一間倒閉的公司,算作對他的考驗。
為了將公司扭虧為盈,我放棄了陸氏總部的百萬年薪,成了他第一個夥伴。
每天陪著他加班連軸轉,熬了一個月,才拿下第一個單子。
後來,為了公司的發展,我倆幾乎把公司當成家。
直到去年,公司盈利位居分公司第一,陸父才將他視作繼承人選之一。
他如今的一切得來不易,需要一個撐得住場麵的妻子。
於是他選擇向我求婚。
但被認回陸家前的日子,是陰暗潮濕的噩夢。
他想充當蓋世英雄,拯救深陷泥潭的青梅,也是拯救那個弱小可憐的自己。
他什麼都想要。
我給婚慶公司打了電話,取消了籌備半年的婚禮。
下一秒,渣男就打來了電話。
“蘇琳,你冷靜一點,為了這個婚禮我們花了多少心思,你說取消就取消。”
“我們在一起五年,那麼多的共同回憶,隻是因為我幫助詩晚和她領證,你就要否定我的一切嗎?”
“這麼多年同甘共苦,我怎麼舍得。”
他不是舍不得當初的付出,他是需要一塊遮羞布。
陸澤嶼曾說過:“秦詩晚被一家人當成血包,哪個男人想不開才會娶她。”
也說她為了賺塊錢,在酒吧忍著惡心被男人揩油。
他從骨子裏看不上青梅和以前的自己。
如果他光明正大的護著青梅,我會祝福。
但他不該拽著我,不該犧牲我的幸福。
我冷冷開口,“爛透的東西,我不要。”
陸澤嶼還在狡辯,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秋意漸濃,夜晚的風透著冷意。
我回了趟居住五年的家。
將所有的東西打包整理。
書房平板電腦沒關。
彈出一條關注消息。
頭像是秦詩晚。
我下意識點開,怔在原地。
一條最新更新的帖子。
配圖是交疊而握的雙手,戴著和我同一款婚戒。
配文:感謝每次受傷,你都在身邊。
我翻看以前的發帖。
才發現近一年,陸澤嶼送我的每一件禮物都會同樣送給秦詩晚。
我生日時的中古項鏈,周年紀念的雙人畫像,以及訂婚時做的雙人玩偶。
這些,秦詩晚都在帖子曬出了同款。
而陸澤嶼給每一條都點了讚。
突然,我注意到發帖的IP地址。
變化和陸澤嶼出差的地址吻合。
原來,每一次出差,都是他們的甜蜜旅行。
而我計劃的蜜月旅行,直接被陸澤嶼否定。
一瞬間,我隻覺得像喉嚨裏吞了蒼蠅。
我全心全意愛他的每一刻,他的心裏都裝著另一個女人。
胃底翻江倒海,可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心痛得像被淩遲。
我不願繼續待在這個家,連夜叫來了搬家公司。
還剩最後一件行李裝車時。
陸澤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