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混亂的場麵頓時鴉雀無聲。
陸洺隻播放幾秒開頭,薑時寧趕緊把手機搶過去關掉錄音。
她羞憤地臉頰紅到脖子根了,驚訝看向陸洺,“阿洺,你真能聽見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陸洺咬著牙,“從你紀念日和別的男人擁抱說情話開始的。”
薑時寧猛地想起那天在地下車庫和沈亭周抱在一起畫麵,心裏一緊,連忙拉住陸洺的手。
“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阿洺,你聽我解釋。”
“我們先回家去好不好?”
陸洺甩開她的手,眼神冷漠,“沒必要解釋了,該聽見的我已經全部聽見了。”
“阿洺,阿洺!”
陸洺轉身向外走,薑時寧想去追他,身後響起她閨蜜的聲音。
“寧寧你快看看沈亭周,他流了好多血。你快帶他去醫院啊。”
薑時寧看著陸洺離開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地上捂著臉的沈亭周,慌忙蹲下身去檢查沈亭周傷勢。
她扶起沈亭周滿眼心疼,“我這就陪你去醫院。”
陸洺走出酒店深吸一口氣,渾身舒爽。
其實沒太想動手的。
他算得上一個情緒穩定的人,也想在這最後幾天裏好聚好散。
可作為一個男人,是在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和別人親熱,一時間沒壓住怒火。
他早就知道薑時寧的閨蜜朋友們瞧不起他,認為他配不上首富千金,總是對他冷嘲熱諷。
以前聽不見,也都沒放在心上,如今聽見了,沒想到竟是這般肮臟刺耳。
這種圈子果然不適合他。
回到家剛開門,小團子從臥室跑出來站在二樓,小手抓著欄杆喊:“爸爸!”
清脆稚嫩的童音闖進耳朵,陸洺感覺一瞬間被治愈了。
他快步上樓梯,將小團子緊緊抱在懷裏。
“在等爸爸給你洗澡嗎?”
“嗯,小團子很乖的。我給爸爸講個故事......”
自從他知道爸爸能聽見自己說話了,便打開話匣子,天天纏著陸洺說悄悄話。
“爸爸你有小啾啾嗎?”
陸洺驚訝,“什麼?”
小團子坐在澡盆裏撥弄一下自己的‘小啾啾’,繼續奶聲奶氣道:“爸爸我可以看看你的小啾啾嗎?”
陸洺:“......”
他衝掉小團子身上的泡沫,語重心長道:“等以後小團子長大了,就能看見和爸爸一樣的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陸洺停住手裏動作,翹起的嘴角緩緩壓下去,莫名有種心酸,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他撞見薑時寧和沈亭周擁抱在一起時沒哭,聽見他們不堪的聲音時沒哭,被別人羞辱時也沒哭。
可一想到看不見長大後的小團子,參與不到他的未來了,忍不住淚流滿麵。
小團子是他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牽掛。
深夜,薑時寧始終沒回家。
她隻發了一條信息,“阿洺對不起,這件事我會好好向你解釋的。亭周他臉上縫針住院了,我先陪他辦手續。”
陸洺沒回複,既然都要住院,那他剛才下手就應該再重一點兒。
後半夜陸洺被一連串的消息聲吵醒,他點開手機,看到沈亭周發來幾張照片。
照片上薑時寧枕著他的手睡著了,還有幾張他親吻她的臉,甚至有兩張更露骨的照片。
他發來刺激人的狠話,“陸洺,你本來就是多餘的那個。”
“時寧自始至終隻愛我一個人,還要感謝你幫我照顧她五年,現在該你離開了。”
“離婚協議書就放在你書房桌子上,時寧已經簽好字,你趕緊把字簽了!”
陸洺起身去書房,打開台燈,正好看見那張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