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抬起手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那枚不小心被我弄丟啦,怎麼,你找到了嗎?”
顧臣昀瞬間鬆了一口氣:“丟了就不找了,你這個有些廉價,快摘掉,我再送你一個新的。”
夏星辰低頭笑了一下:“這枚也是你送的,不記得了嗎?”
銀質戒圈發著黯淡的光澤,那是當年還是窮學生的顧臣昀在地攤上買的,這才是他送的第一枚戒指。
確實不值什麼錢,拍賣不了,夏星辰便留了下來。
顧臣昀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段艱難的時光,他摩挲著夏星辰的無名指,喉結滾動:
“哦,怪不得這麼眼熟。”
“老婆,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以後,我也會把最好的都給老婆。”
夏星辰歎了口氣,是最好的其中之一吧。
現在是二分之一,若有以後,可能是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
畢竟,不忠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嗯。”
夏星辰平靜地應了一聲,畢竟隻剩幾天了,她不想再費心與他爭吵。
顧臣昀沉默下來,他發現夏星辰太安靜了,平靜地眸子無悲無喜,看得他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老婆,那個戒指好像被蘇漫撿到了,我這就問她要回來。”
“不用,既然她喜歡就送給她吧。”
夏星辰擺了擺手,隨即攔下一輛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臣昀決定,這兩天找機會去警告一下蘇漫,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膽,差點露餡了。
一時沉 淪而已,好聚好散,絕不能鬧到夏星辰麵前。
他轉頭去找了蘇漫。
可第一夜,蘇漫楚楚可憐,他於心不忍。
第二夜,蘇漫玩盡花樣,他繳械投降。
第三夜,蘇漫含羞帶怯,他愛不釋手。
......
隻有偶爾輕微的心臟抽痛會提醒他夏星辰的存在,但他也沒有在意,畢竟早在十年前遇到夏星辰的那一刻起,那種讓他發狂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了。
顧臣昀一直沒有回來,任憑網上消息吵翻了天,他也沒有做任何回應。
也沒有發現夏星辰準確而堅定地處理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
相冊燒了,情書撕了,情侶裝剪了,愛心杯砸了......
最後,她在離婚協議書上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蘇漫扶著醉醺醺的顧臣昀站在門口。
她挑釁地看向夏星辰:“我就不需要再自我介紹了吧?”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知道能騙過夏星辰隻是顧臣昀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她朝顧臣昀努努嘴:“他喝多了,一直喊著要找你,我把他送回來了。”
夏星辰等著她的下文,送他回來是假,趁機前來示威才是真。
“夏星辰,”蘇漫果然開口:“你跟他離婚吧。”
“離婚?”顧臣昀突然睜開眼睛,口齒不清道:
“不,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
“我愛的是夏星辰,是夏星辰......”
他像自我催眠似得喃喃自語,推開蘇漫,腳步踉蹌地走進了臥室。
蘇漫臉色鐵青,本就是她跟顧臣昀提過幾次均被拒絕,才來找夏星辰攤牌的。
她還特意換了一件寬鬆的襯衫,刻意露出了自己身上歡 愛過後的痕跡。
她以為,憑借夏星辰對顧臣昀的感情,看到這一幕,她必然會發瘋抓狂,她鬧的越厲害,對自己卻越有利。
可夏星辰太平靜了,她的眼眸中一片死寂,似乎還帶了一絲悲憫。
她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有些著急,不得不打出了最後一張牌:
“我懷孕了,孩子是顧臣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