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帶著涼意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看多了秦樂怡吃癟,我也以為他不會給麵子。
誰料,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倒是讓我楞在了原地。
江淮見狀趕緊笑著開口:“林總真是好酒量。”
林深勾了勾唇角,又回到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按照我對江淮的了解,此刻的他應當在心裏暗罵林深了。
從前他也是這樣,麵上裝得大度,一回家便要大發雷霆。
那時候愛他,總會為他找借口。
如今回看,腦子裏都是他那小肚雞腸的一麵。
這一頓飯下來,氛圍並不算好。
主要是林深,不像從前見色起意的投資人。
他好看到,會讓人覺得,是你占了便宜。
林深的車已經等在了門口,江淮將人送上車。
就在我以為今天結束了時候,林深回頭看向我。
“要和我走嗎?”
我一時間沒能立馬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拒絕,卻被江淮推了一把。
他垂眸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我。
“林總願意送你那可太好了。”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好擠出一個笑臉,在秦樂怡不甘心的目光裏坐上了車。
司機將車開得很平穩,不知名的香薰讓我的思緒有片刻的放鬆。
林深並不說話,我在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時,保持了沉默。
“你住哪?”
林深陡然開口,讓我不自覺的挺直了背脊。
給他報了個地址後,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我一愣,難道我和他認識嗎?
可是,他這樣出色的人,我不可能會忘記啊。
看我呆呆的樣子,他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
“大二那年的演講會,你是誌願者,還記得嗎?”
“是你啊!”
林深的話喚起了我塵封的記憶。
那年我大二,學校有一個傑出校友的演講。
我作為誌願者,一直在後台忙碌。
就在演講會過半,我可以稍微歇一歇時,後台傳來了喧囂聲。
“快快快,有沒有醫藥箱!”
“醫藥箱在哪呢?”
“這樣不行,還是去校醫室吧!”
......
我循聲過去,隻看到清俊的少年麵色蒼白眉心緊蹙。
手肘處血肉模糊,我感同身受的打了個冷顫。
這一定很疼吧!
最後,是我從會場找來了醫藥箱,又將他送到校醫室處理傷口。
幾天後,我在校園裏喂流浪貓。
那隻被大家喂得圓鼓鼓的小橘貓,蹭了蹭我,最後肚皮一翻,躺倒在了我麵前。
我正滿心柔—軟,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拎起小貓的脖子,將它塞進了航空箱。
我傻乎乎的抬起頭,就看到那個少年挑眉道:“到你了,該絕育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將周圍的流浪貓全部都送去了絕育。
再後來,他不見了。
江淮也同時對我展開了追求。
這段往事也就這麼被我埋藏在了記憶深處。
如今,這兩張臉在我眼前重疊。
林深就是當年那個少年。
“你後來去哪了?我們不是還約好一起去給流浪狗絕育嗎?”
“被家裏安排出國了,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解釋。
車廂裏再次陷入了沉默,就這麼一路將我送到小區門口。
“謝謝林總今天送我。”
“你能不要這樣叫我嗎?”
林深的語氣有點不滿,我試探性的回答:“林深?”
他這才滿意點頭,放我離開。
留下了聯係方式後他才離開。
江淮的電話幾乎是掐著點打了進來。
“什麼事?”
“你有沒有拿到林總的私人聯係電話?”
江淮的聲音很是急迫,但不知為何,我下意識的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