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帶著芳林進宮。
出門時,卻不見李廉。
我叫住一個嬤嬤:“駙馬呢?”
嬤嬤低頭回答:“回殿下,駙馬剛剛有事出去了。”
我仔細打量了嬤嬤一眼,是我從宮裏帶出來的老人。
我叮囑:“要是駙馬回來,好好盯著他,回來後,事無巨細的講給我聽。”
嬤嬤一雙渾濁的眼睛瞬間點亮,像是找回了年輕時宮鬥的激情:“老奴保證完成殿下交給的任務。”
馬車上,芳林膽戰心驚。
生怕還像之前那樣出事。
我寬慰她。
她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可是在懷疑駙馬?”
我欣賞地看了她一眼。
芳林憤恨:“殿下對他那麼好,他居然心懷不軌。”
我想起上輩子地遭遇:“何止是心懷不軌,簡直是陰險至極。”
一路上安然無事。
父皇身邊的大太監早已在殿前等候。
一路引著我進去。
把表麵上我雖一臉平淡,但內心早已潰敗。
再見到還活著的父皇的時候,我內心徹底坍塌。
我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兒臣拜見父皇。”
我這一拜,令父皇不知所錯。
本來還繃著一張嚴肅的臉秒變心疼。
但還想努力維持著帝王的威嚴,沉聲開口:“不要以為你一哭一鬧,朕就會原諒你。”
終於,我抬起頭,早已淚流滿麵,父皇終於是慌了,連忙扶起我。
“朕的永安啊。”
我撲進父皇懷裏,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主動認錯:“父皇,是永安錯了。”
父皇品出了不對,“是不是李廉欺負你了?”
我平複好心情,努力抑製住哽咽。
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但我沒提重生的事情。
父皇一掌拍在案桌上,渾身上下散發著帝王的威嚴。
“父皇,他們幾人,兒臣想親自收拾。”
“好,這才是我的女兒。”
父皇看了我良久,歎了一口氣:“永安,父皇老了,這天下該有人替任了。”
對上父皇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內心震驚,麵上不顯。
這句話在告訴我——
你就是朕選的繼任者。
從小父皇便對我寵愛有加。
暗地裏找了許多名師輔導我的課業,騎射更是沒落下。
所有人都在說,我是一女子,還是公主。
就算我什麼都不會,我還是可以選擇一個好夫君,舒舒坦坦過一輩子。
天下?我想要嗎?
答案是肯定的。
我生來就在帝王家。
權力是我一生都有的。
可萬物之尊,隻有一個。
我更想做權力本身。
下定決心。
我恭恭敬敬地低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父皇笑了。
從宮裏回來,已經是下午了。
嬤嬤見我回來,馬不停蹄地就來彙報。
“殿下,今日尚書府邀請了駙馬去府上,說是感謝他救了他們家小姐。”
我抬眼,有些疑惑:“尚書家千金?”
嬤嬤將大談來的消息和盤托出:“打聽到的消息說是尚書大人家的小女兒,本來已經準備出棺了,誰知昨夜突然詐屍,沒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