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啪啪啪!」
門口有人敲門。
我心下疑惑,還以為是我爸早早下班了。
誰知道一打開門,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我麵上一驚,往後推了幾步。
「誰啊?」
我媽操著大嗓門,慢悠悠的走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大媽的臉上有道黑霧騰起。
「是我啊,妹子。」
「我給你們送了點自家做的吃的來了。」
張大媽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我媽心中雖然對張大媽不滿,但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也當了好幾年的鄰居。
「還是不用了吧。」
我媽麵帶微笑想要拒絕,張大媽那邊卻變了臉,立刻用手擦著眼睛。
「妹子,我老糊塗了,想著你家人好,高攀你家,真是對不住你家......」
「別別別,張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我媽無奈的歎氣。
「過兩天,我們也不在這裏繼續住下去了,想著跟你打聲招呼。」
張大媽一邊說著,一邊就將碗遞過來。
看著我手裏突然出現的包子,我狐疑的對上了張大媽的笑臉。
「小野,你嘗嘗,是肉餡的。」
手裏的包子晶瑩剔透,還隱隱散著熱氣。
我遲疑的啃上去。
沒啥不對勁,還挺好吃的。
但是心中總是有點毛毛的。
「你怎麼不在這裏繼續呆著了?」
「哎,帶鐵柱回老家,看看他姐姐。」
「他姐姐從小就給老一輩子的人手裏麵帶著。」
明明張大媽在和我媽說話,但是她的視線卻駐足在我的身上。
我心不在焉的啃著包子。
正好回老家,不用擔心他們來騷擾我們了。
「嘎嘣!」
我捂著牙。
將嘴裏的硬物吐了出來。
「哎呦,不好意思啊,小野,我斬骨頭的時候,沒有斬碎。」
張大媽見我吐出一個黑色碎粒,不慌不忙道。
我心悸的看著手裏的「碎骨頭」。
第一回聽說,肉餡還摻骨頭的。
張大媽走了之後,我趕緊把吃剩下的包子丟了。
「誰家肉包子還有骨頭啊。」
我抱怨的摸著自己的嘴巴。
我媽看了看碗裏麵剩下的包子,搖搖頭。
「剩下的扔了也是可惜,到時候,等你爸下班給你爸吃。」
可憐的老爸,我為我爸默哀幾秒。
7
解決了結婚的大烏龍之後,我便回了學校。
說來也是奇怪。
自那天之後,我總是感覺自己特別倒黴。
走個路都好像要被絆倒一樣。
「咳咳!」
剛喝了口水,我的嗓子就被卡住了一樣,發出猛烈的咳嗽聲。
一旁的舍友梅梅憐憫的看著我。
「小野,你這也太倒黴了吧?」
「喝口水都嗆著,剛才下個樓都差點摔個狗吃屎。」
我好不容易平複氣息,神色一沉。
平時倒黴也就算了。
這些天我總是做噩夢,睡前總是感覺有黑影壓在我的身上,讓我心神不寧。
忽然想起前幾天,那個小道士給的名片。
死馬當活馬醫吧!
是不是真撞邪了?
加上青雲子的微信之後,他好像就知道我會來找他一樣。
「小野施主,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
我摸摸下巴,給你能耐的。
讓我來考考你。
「你猜?」
「......」
對麵緩緩打出了一排的省略號。
算了,不逗這小道士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特別倒黴,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具體表現。」
「剛出家門就被絆倒,過馬路差點被車撞,逃課被老師發現,喝水都塞牙縫......」
我一一細數著最近的倒黴事件。
「不過,最離譜的是我總感覺睡覺的時候有東西纏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可能被小鬼纏住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心中一顫。
這幾日總是昏昏沉沉的。
一到晚上,那種窒息陰暗的感覺就將我全部吞噬......
但是我平時也沒有和別人結仇,身邊也沒有什麼人搞封建迷信這一套的,難道是半路上走著走著......撞鬼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接觸過那家人的什麼東西嗎?」
那家人?
張大媽?
忽然想起那顆晶瑩剔透的包子,還有那塊的碎骨,讓我不寒而栗。
那個包子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將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青雲子。
與此同時,我全身打著寒顫,總是感覺有人在暗處默默盯著我一樣。
「你可能中了,怨鬼咒」
「一些偏遠的山村,他們會將自己最親近的子女養成小鬼,為自己而驅使。」
「那個包子裏麵應該穿摻了一些小鬼的東西,讓你的命氣下降,並且他會了解你的行蹤。」
「大師,那該怎麼辦呀?」
在小命麵前,我還是屈服了。
沒有想到鄰居家,居然是那麼陰暗的一群人。
難道是因為我攪散了婚姻,她就報複我?
此時胃裏一陣翻湧,要是真的吃那些小鬼的東西。
包子裏還有碎渣......
不會是......
我臉色慘白。
此時,另外一個舍友小白從外麵走進來。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小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
我害怕的坐在板凳上,呆滯又無助的搖搖頭。
「對了,你去校門口一趟,好像是你媽找你。」
我媽找我?
我恍惚的站起身,緩緩的向校門走了出去。
我緊緊的握住手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等了半天,青雲子才回了消息。
「你最近要小心出行。」
剛要走出校門,我忽然心神一震。
不對呀,我媽根本不認識我的舍友,她怎麼知道我的室友是小白?
那......
到底會是誰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