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6

那一年，我剛懷上了我的女兒，原本以為，幸福的生活又添磚加瓦了。

當時，丈夫和婆婆都對我挺好的，要我養好身體，是男是女都沒關係。

尤其是婆婆，看著我肚子尖尖的，一口一個寶貝金孫。

場麵話倒是說得漂亮，結果他們偷偷塞錢用非法途徑知道了這是個女孩後，臉色全部都垮了下來。

那一天，我聽見我的丈夫對我說：【夢茵，我其實沒有要孩子的打算，這就是個意外。我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不然這個孩子就不要了吧，以後總歸還是要有的。】

婆婆的真實麵目也終於顯露了出來，她瘋狂地抱怨，大罵我晦氣，生不出她的寶貝孫子。

轉頭去找我丈夫的哥哥，照顧她的大孫子，把我扔在一旁。

當時，我的丈夫說，都是因為我，因為這個孩子，婆婆才離開。

我發了瘋地說：【我偏要生下來！讓我生下她，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的丈夫眼前似乎又亮了亮，然後過了幾天，他意有所指地說他哥要買房子，因為他們多了兒子房子不夠住。

隨即順走了我銀行卡裏的八十萬，但是也堵住了他們非要男孩子的嘴。

但是，隻堵住了懷孕那一段時間的聒噪，那段時光，清閑，安寧。

看看現在雞飛蛋打的日子，我恨不得殺了池建設。

07

婆婆又說起了她的封建思想理論。

男娃娃就是好，男娃娃能幹活，男娃娃傳宗接代，男娃娃未來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諸如此類的話語，我們早就聽膩了。

我女兒隻要出現在婆婆身旁，婆婆就要陰陽怪氣一番。

後來，婆婆說累了，喝了口水。

看著我們，我在一旁打電話，我女兒在刷視頻。

她又不滿意了。

她立馬坐在了地上，大聲哭喪著喊：【誒呦，還有沒有天理了呦！老天爺你睜眼看看，我這一個不爭氣的兒媳婦生不出男娃娃，還不我們認孫子了呦！天理難容啊！】

邊哭邊拍著地板，仿佛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

然後我為了安靜走得更遠了些，我女兒直接走進屋裏把門鎖住。

婆婆的叫嚷聲逐漸變低。

我並沒有打電話，而是躡手躡腳地返回客廳。

順便打開了錄音，我要知道他們接下來的陰謀詭計。

婆婆的聲音極小，但是遮掩不住她心裏的歡呼雀躍：【建設，你說真的？這是我們池家的種？】

我丈夫應允了，嗯了一聲。

男孩也小聲地叫了一聲奶奶。

婆婆立馬歡呼雀躍地圍著那男孩轉悠，看了看男孩的眉眼：【建設，我咋感覺這孩子長的不像你哪！】

我看見我的丈夫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了言語。

堵住了婆婆的嘴，但是堵不住婆婆發散性的思維。

08

婆婆如魚似水地住了下來，聲稱是為了不讓外人欺負他的孫子。

離譜，一個戶口本上的都算外人了？

每天吃飯時都能遇見婆婆的日子令我難受死了，突然，我想起來了，那個特別能吃軟飯的人，我丈夫的哥哥，他手裏有著婆婆最滿意的牌，以為可以永遠靠著婆婆的無賴走一輩子。

隨即，我打了通電話。

【大哥？】

隻聽見對麵的聲音非常不耐：【徐夢茵？你打電話幹嘛？】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是這樣，你知道前幾天，婆婆她中了彩票吧？她罵我時不小心說出來了，我可聽見了，說是要給咱們兩家平分哪！】

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得特別急躁：【不可能，你們家又沒有男娃娃，娘這錢肯定是給我的！】

我裝作特別心情愉悅，連聲調都往上揚的語氣說：【這不是湊巧了嘛！剛認了個男娃娃，婆婆特別喜歡，現在就在我家照顧他呢！】

那邊不知道罵了幾句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急眼什麼，一家子窮鬼，非要個男孩幹什麼。

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