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清州剛結婚,我轉頭就在街頭看到了他與學妹的婚紗照。
我找他要個解釋,卻被罵沒事找事。
“我都已經和你結婚了,你別這麼不知足!”
學妹打電話來挑釁。
“你得到他的人又如何,他的心永遠在我這。”
如果是從前,我一定哭著鬧著讓沈清州和學妹劃清界限。
可如今我隻是笑著祝福他們。
“願你們此生共白頭。”
我端著最後一盤菜出來的時候,桌上的盤子已經空了。
而旁邊的保溫飯盒裏已經盛滿了菜。
沈清州將牛奶放進熱水裏溫了溫,轉頭叮囑我。
“下次炒菜不要放那麼多油,夢言現在要吃清淡點。”
我隨口嗯了一句。
沈清州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往日我肯定要為了梁夢言的事和他爭吵一番,可自從看到他們兩人的婚紗照後,我再沒了興致。
走到門口時,沈清州像是為了彌補,回頭給我說了句:“等會回來給你帶蛋糕。”
我垂下眼眸,將麵前的菜吃了個幹淨。
等沈清州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從身後抱住我,“諾諾,我們已經好久沒……”
他的唇貼在我的脖子上,香水味直穿進我的鼻腔。
這是梁夢言總用的那款香水。
我起身從沈清州的懷裏退了出來:“你不是說給我帶蛋糕回來嗎?”
“這是蜂蜜柚子味的。”
沈清州像是展示什麼寶貝一樣,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巧的蛋糕:“夢言親手給你挑的,她說你肯定喜歡。”
梁夢言可真是清楚。
我對蜂蜜過敏。
那是我第一次勿食了添加了蜂蜜的東西。
沈清州大半夜看我渾身起疹子臉又腫得跟豬頭一樣,慌得抱著我就往醫院跑。
在排隊等藥的空閑時,我在朋友圈拍下了沈清州因著急而渾身是汗的照片。
「蜂蜜過敏換來了清州一次渾身冒汗。」
梁夢言不僅給我點了讚,還評論了一句。
「真羨慕諾諾姐有清州哥這麼好的男朋友,但是以後一定要記得不要再吃含有蜂蜜的東西哦。」
不管梁夢言是不是故意給我挑的這口味的蛋糕,沈清州都忘記了。
忘記了自己曾也將我捧在手心過。
“我剛吃了東西,現在還不餓,等會吃吧。”
我話音剛落,沈清州就緊皺著眉:“陳心諾,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拿起蛋糕就往我嘴裏塞。
“夢言為了給你買這個蛋糕,感冒又加重了!這蛋糕你要是不給我吃完……”
他話還沒說,手機就響了起來。
“夢言,怎麼了?”
“清州哥,我感覺我呼吸好困難,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吹了風的緣故。”
沈清州眉眼上染上了焦急:“我馬上就過來!”
他剛準備走,這才發現我沾滿奶油的臉上已經紅腫了起來,胳膊上也已經冒出了顆顆紅疹。
“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啞著嗓子吐出兩個字:“過敏。”
沈清州將我捎帶著去了醫院,不知道他是因為過分著急梁夢言還是終於對我有了一絲愧疚,一路上都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直到我去掛號的時候,他匆匆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現金塞到我的手裏。
“夢言那邊情況比較緊急,你先去掛號,我等會再來找你。”
看著沈清州跑遠的背影,我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麵前走去掛號的路,仿佛越來越長,就連帶著整個醫院都在我麵前晃動。
“姑娘,姑娘,你醒醒……”
等我從醫院折騰好回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沈清州到現在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直到晚上我煮好泡麵,他才提著保溫盒回來。
“你今天怎麼不做飯?”
他看了我半晌,才想起來我去了醫院的事。
“你好點了嗎?”
我嗯了聲,將剛煮好的泡麵推到了他麵前。
“我加了個雞蛋,要給梁夢言帶過去嗎?”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要大吵大鬧一番,追問著他為什麼會為了梁夢言忘記了我。
如今這樣反而讓沈清州不太適應。
“吃泡麵不好,我去給你煮碗麵吧。”他難得的體貼了起來。
“不用了,你還是趕緊給梁夢言去送飯吧。”
沈清州莫名地覺得我這是在說反話。
“陳心諾,我還以為你終於懂事了。”
他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這樣斤斤計較,夢言是我學妹,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座城市,我照顧她有錯嗎?”
當年,沈清州在我媽病床前也是這般說的。
“阿姨,諾諾從前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座城市裏,可如今有了我,那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絕對不會丟下她一個人。”
沈清州的電話打斷了我的回想。
“清州哥,你別給我送飯來了,這樣挺麻煩諾諾姐的。”
沈清州看了我一眼,“沒事,你諾諾姐還說要和我一起來看看你呢。”
掛掉電話後,沈清州牽起了我的手。
看著相錯的兩隻手,我突然有些恍惚。
“諾諾,你看夢言多懂事,你這個做嫂嫂的,以後也不要再胡亂吃醋了知道嗎?”
是啊,梁夢言真的很懂事。
會每天在朋友圈發出兩人的親密合照,用來感謝沈清州的“照顧”。
直到病房門口,沈清州才鬆開了我的手。
“諾諾,我去護士站一趟,你先進去。”
見到我的那一刻,梁夢言眼中的欣喜瞬間熄滅了。
“諾諾姐,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飯。”
我將飯盒放在了桌上,剛準備坐下,梁夢言就起身走到了我麵前。
“諾諾姐,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她對著我來了個擁抱。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我有些惡心,我剛伸手準備推開她,她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捂著臉,紅著眼看著我。
“諾諾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生氣了,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都不再和清州哥見麵了好嗎?”
“你……”
我話音未落,後邊趕來的沈清州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他心疼地將梁夢言扶起來,怒視著我。
“陳心諾,你不要太過分了!”
梁夢言淚眼婆娑:“清州哥,我真的沒有發那種信息給諾諾姐,你要相信我。”
“什麼信息?!”
我和沈清州異口同聲。
沈清州二話沒說,從我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而梁夢言的手機竟也從我口袋裏掉了出來。
「陳心諾,你就算得到清州哥的人又怎麼樣,他的心還不是屬於我的。」
「你就算嫁給清州哥了又怎麼樣,不被愛的人才是那個小三!」
“清州哥,這不是我發的信息,真的不是我。”
梁夢言哽咽著往後退了一步:“剛剛諾諾姐說要用一下我的手機,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啪!”
沈清州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他手指著病房門:
“滾!我們明天就離婚!”
浴缸裏的水漫過頭頂,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我才從窒息中掙紮著醒來。
“心諾,你和清州究竟怎麼了?”
班長的語氣有點不對。
“我……”
還沒等我想明白她怎麼突然會問我和沈清州的事,她就倒豆子一樣將事都說了出來。
“我怎麼看到這邊有沈清州和別的女人的婚紗照了?你們不是結婚了嗎?”
在我和沈清州領證後沒幾天,我就在家附近看到了他們的婚紗照。
我之前和沈清州提議過去拍婚紗照,他總推說著自己忙。
在見到那張婚紗照時,我氣得渾身直發抖。
找到沈清州時,梁夢言正好在旁邊。
聽到我說婚紗照,她立馬眨著眼問我拍得好不好看。
“我和清州哥路過的時候,他們店裏在做活動,一定要拉著我們進去拍一張,想要用來做招牌。
“清州哥本來是不願意的,可後來想到我還沒穿過婚紗,就還是同意了。
“諾諾姐,你覺得拍得怎麼樣,好不好看?”
我一把推開了梁夢言,“沈清州,我作為你的老婆,你都還沒有和我拍過婚紗照,就和她拍?你覺得合適嗎!”
“陳心諾,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一個潑婦!”
沈清州扶著搖搖欲墜的梁夢言,指著我的鼻子訓斥著我:“我都已經和你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一個婚紗照而已,你至於在這裏上綱上線的嗎!”
說完沈清州帶著梁夢言頭也沒回地走了,甚至在經過我的時候,沈清州還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回想到這一切,我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氣。
“心諾,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那同學聚會……”
“班長,你放心,我會去的。”
這邊班長的電話剛掛斷,就傳來了沈清州進門的聲音。
他躺在沙發上,身上滿是酒味,嘴裏還不忘念叨著我的名字。
“諾諾。”
我才走近,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
他在我身上蹭了蹭,手輕撫在我的臉上。
“諾諾,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話才剛到嘴邊,我就瞧見了沈清州衣服上的紅色口紅印。
“諾諾,你別誤會,夢言喝多了不小心蹭到我身上的。”
“我沒誤會。”
我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喝了早點睡吧。”
“諾諾……”
沈清州一把將我拽進了他的懷裏,他的手在我身上肆意遊走著,滿是酒氣的呼吸打在我臉上,令我直犯惡心。
我猛地推開他站起了身,“你喝醉了就早點休息吧。”
“陳心諾!”
本來是為沈清州好的話,卻還是將他激怒了。
桌上的水杯被他砸在了地上。
“我都已經和你認錯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地上的玻璃渣劃破了我的手。
我不明白,明明是沈清州打碎的玻璃,可卻為什麼是我在這上麵行走。
“沈清州,我同意你說的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