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航舟結婚五年,我愛他如命。
在我生日那天,他為了白月光向我提出離婚。
所有人等著我崩潰大哭,求他別走。
可我卻大大方方簽了字,轉身離開。
孟航舟不知道,當他和別的女人官宣時,我正和他表弟肖嶼辰共赴雲雨。
肖嶼辰紅著耳朵,壓抑著氣喘,低聲問我:「為什麼?」
我勾著他脖子,吻上了他的薄唇:「因為,你的吻比他甜。」
再次睜眼。
我重回二十八歲生日當天。
......
孟航舟高調設宴,邀約朋友。
但他並不是為我慶生,而是要向我提出離婚。
在場眾人,全部知道。
唯獨我,被所有人瞞著。
他們並不是害怕我難過,而是想看笑話。
想看我崩潰大哭,乞求阻止。
但我都沒有。
我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微笑著接過了離婚協議。
我的反應讓所有人大失所望。
攬著白月光的孟航舟也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
半晌。
我終於開口:「離婚可以,有條件。」
話音一落,眾人哄笑:「夏純果然要作妖。」
「航舟想甩掉夏純這隻舔狗,沒這麼容易。」
但,孟航舟沒有生氣。
反而勾起嘴角,冷然的臉上浮出愉悅之色。
周圍的嘈雜,我充耳不聞。
我捏著離婚協議,目不轉睛的看著孟航舟。
「夏純,別想耍花樣。」
孟航舟摟著白月光細腰。
「當初不是因為沐雪出國留學,我也不可能和你結婚。」
「現在她回來了,孟太太的位置,你也該讓出來了。」
「好歹夫妻一場,我也不想把話說的太絕。」
「你簽字,我給你一百萬作為賠償…」
「孟航舟。」我打斷他。
「一百萬,我不稀罕。」
孟航舟皺眉:「夏純,你別鬧。」
「如果你執意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看著這張我愛了近十年的臉,竟覺得陌生可笑。
「孟航舟,字我簽。」
「條件是,以後不再相見。」
孟航舟臉色一沉:「夏純,你在玩欲情故縱?」
我冷笑:「孟航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不愛你了。」
「至於一百萬,賞給你了。」
說完,我大大方方簽字,然後將離婚協議扔在了他的臉上,轉身離開。
看眾人表情,我知道孟航舟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虛偽的安慰,一字不落的傳入耳朵。
「夏純就是嘴硬,和你玩欲情故縱。」
「最多明天,她準會哭著求你別和她離婚。」
「太陽打西邊出來,夏純都不可能不愛你。」
「航舟,夏純要再死纏爛打,你可別心軟啊。」
孟航舟嗤笑出聲:「隨她鬧。」
「但她休想用婚姻困住我。」
「別提那個掃興的人,今晚慶祝沐雪回國,我們重修舊好,所有開銷記我賬上,大家隨意。」
身後熱鬧非凡。
所有人雀躍不已。
為蘇沐雪接風洗塵。
為他們眼中的金童玉女,祝福歡呼。
而那個低到塵埃的小醜,早被拋之腦後。
他們甚至忘了,我才是孟航舟的妻子。
他們更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在海邊坐到淩晨。
往事像走馬燈,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一次偶然的幫助,讓我怦然心動。
鼓足勇氣,情書表白,才知他早心有所屬。
看著閃耀的蘇沐雪,難過傷心,卻也衷心祝福。
但從那天起,他總是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而我,就像被下了蠱一般,情不自禁跟在他身後。
幫他買早飯、給他送雨傘、替他做清潔……
那時,所有人都嘲笑我,說我是孟航舟的舔狗。
但我卻毫不在乎,就算不能在一起,能這樣陪在他身邊,為他做點微不足道的事,也是幸福。
後來,蘇沐雪出國深造,孟航舟痛苦買醉。
我去接他時,他親了我。
也是那晚,我成了他名義上的女朋友。
他想我時,會抱我親我。
厭煩時,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甚至還會抱著別的女人玩曖昧。
不開心,就會說分手,等著我哭著求他回來。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寂寞的玩物。
隻有我,沉浸在虛假的幸福裏。
好像隻要我是他女朋友,他就會多愛我一點。
再後來,蘇沐雪發朋友圈,宣布結婚。
孟航舟發了瘋般把家砸了。
我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可怕的孟航舟。
就像一隻受了傷的獅子,恐懼又脆弱。
後來,他向我求婚了。
即便他父母因家庭身份差距大為由拒絕,他還是堅持和我領了證。
我知道,他隻是在賭氣。
但我不在乎。
我以為,隻要我對他夠好,他總有一天會感動,會真心的愛我。
可在蘇沐雪離婚回國後,一切都變了。
孟航舟向我提出了離婚。
嘩啦。
一個大浪撲來,打碎了我的回憶。
看著黑暗裏的海浪,仿佛這一切都是夢。
誰會相信,我重生了。
上一世,在孟航舟提出離婚後,我痛苦大哭,撕碎了離婚協議。
為了不和他離婚,我哭過、求過。
他堅持,我崩潰。
我發了瘋般跑到海邊,威脅他跳海自殺。
他和我在海裏糾纏,打了我一耳光,喊我死遠點。
後來…
如他所願,我死了。
不是自殺。
是意外。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一輛卡車衝來,將我撞飛。
我的肢體支離破碎。
我的滿腔愛意化為虛無。
死後。
我的靈魂飄在天空。
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為我操辦後事。
看著他將我的骨灰扔在雜物間。
看著他把我的所有東西燒成灰燼。
又看著他和蘇沐雪走進婚姻的殿堂。
最後,不愛我的父母,拿著他給的一百萬,帶著弟弟出了國。
我仿佛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
無人掛念。
無人在乎。
意外的是,在我以為被全世界拋棄時,有一個人,竟找到了我的骨灰盒,將它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
我閉著眼,深吸口氣。
謝謝老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讓我可以改變那殘破不堪的命運。
「想自殺?」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猛的回頭,身後站著一個男人。
我屏住呼吸,好半天才喊出他的名字。
——肖嶼辰。
海浪奔騰的聲音,夾雜著他微怒的目光。
我抬頭,蠕動了兩下嘴唇,輕聲開口。
「肖嶼辰,送我回家好嗎?」
「我腿麻,走不動。」
他沉默不語。
我屏住呼吸,不由的緊張起來。
上一世,肖嶼辰發瘋般尋找著我的骨灰盒。
找到後,他緊緊抱著,靠著牆不停發抖,清冷的雙眼紅了一圈。
後來,他把我的骨灰盒帶回了他的家,小心翼翼的收藏在櫃子裏。
裏麵還放著一本相冊。
裏麵張張都是我的身影。
而肖嶼辰,就帶著它們,終身未娶。
死後,他讓家人將我的骨灰相冊和他葬在了一起。
想到這些,我鼻頭一酸,眼眶開始發熱。
「不準哭。」
肖嶼辰皺眉,語氣帶著不耐。
「我送你回去。」
我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見我不動,他眉頭皺的更深:「又怎麼了?」
我放軟語氣,向他伸手:「我腿麻,起不來。」
他嘖了聲,冷著臉把我拉起塞進了車裏。
車裏很安靜,我們都沒說話。
透過車窗倒影,我看著他的側顏,滿腹心事。
肖嶼辰是孟航舟表弟。
當初,他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長得帥,成績優異,就是話少,不愛笑。
隻是那時,我眼裏心裏都是孟航舟,根本沒注意過他。
上一世。
每次和他見麵,都是在孟家過年。
他從來不和我說話,看我的眼神冰冷又厭煩。
所有人都說我是孟航舟舔狗。
我以為他也這樣認為,所以才討厭我。
包括現在,他對我的態度,也極其冷淡。
我不禁懷疑,他真的喜歡我嗎?
「回孟家?」
肖嶼辰清冷的聲音在車裏響起。
我一驚,猛的回頭。
他正側頭看我。
四目相對時,我心臟猛的一跳。
我幹笑兩聲。
「現在回去?他準撕了我。」
肖嶼辰眯了眯眼,冷哼一聲。
然後打著方向盤,調了個頭。
方向正是我家。
前世。
婚後我用孟航舟給的錢,在公司附近買了個一室一廳。
起初,是為了加班小住。
後來,就成了和孟航舟吵架後的避風港。
「我走了。」
他把我送到門口,便轉身離開。
我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衣擺:「別走。」
「夏純。」
「我…怕黑。」
肖嶼辰轉身,冷眼看我,語氣更勝寒冰。
「夏純,我不是你的備胎。」
我抓著他衣袖,輕輕搖頭:「你…不是的。」
「放手。」
我垂著頭,一動不動。
「夏純!」
他皺眉看我,冷然深邃的眸子裏,藏著數不盡的情緒。
想著前世,我心裏湧入一股無法言語的悲傷。
「肖嶼成,你別走。」
「我無家可歸,無人在乎。」
「我一個人…很孤單…也很害怕…」
我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這些年,大家都說我是舔狗,不要臉…」
「你討厭我,也正常。」
「對不起,是我越界了。」
「你…走吧。」
身體控製不住顫抖,我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哭什麼?」
「醜死了。」
我知道。
肖嶼辰心軟了。
他跟著我進了屋。
我讓他在沙發上坐會,我去收拾一下。
我實在受不了身上的華麗禮服。
看來看去,上麵都寫著“恥辱”兩字。
這屋子很小,東西很少,衣服更是沒幾件。
我選來選去,找了件熊貓睡裙。
裙子不短,剛好遮住大腿。
換好後,我洗了帕臉,直接走了出去。
肖嶼辰抬頭看我。
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他深邃的眼眸,還是讓我有些難為情。
「幼稚嗎?」
他移開目光,沒有回答。
我打開電視,順勢坐在了沙發另一端。
安靜的房間裏,隻有我倆淺淺的呼吸聲。
電視裏情侶的親吻,配著此情此景,多少有些曖昧。
「你…怎麼知道我在海邊?」
猶豫好久,我打破了安靜。
肖嶼辰淡淡開口:「你們離婚,家族群爆了。」
「都說你失蹤,鬧自殺。」
「舅舅說誰先找到你,獎一百萬。」
「我去海邊,碰運氣。」
他嘴裏的舅舅,就是我公公。
這麼做,無非是怕我鬧大,丟了孟家的臉。
我抿了抿唇,湊近他。
「不打算帶我去換獎金?」
他眉頭都沒抬一下。
「小錢。」
「麻煩。」
……
「口氣真大。」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些有錢少爺,真是不知人間疾苦。
這一百萬,好多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
「你不也一樣?」
他側身看我,清冷的眼眸帶著一絲戲謔。
我心頭一梗,臉上有些發熱。
正要反駁,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低頭一看。
是孟航舟。
我嘖了一聲,將手機掛斷。
緊接著又響了起來。
我按下靜音,煩躁的將它扔到一邊。
這時。
肖嶼辰湊近,單手撐著沙發,俯身看我。
「孟航舟?」
「嗯。」
我不耐煩的應了聲。
「夏純,我不是你刺激孟航舟的工具。」
「我TM沒空陪你們玩。」
肖嶼辰沉下目色,起身要走。
我抓著他衣領,把他拉了回來。
那雙好看的眼睛,讓我不由心動:「想逃?」
他明明在生氣,卻因為我的話語,空氣裏彌漫起詭異的曖昧。
肖嶼辰急促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額頭上也掛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夏純,你在玩火。」
我捧著他發燙的臉,調戲開口:「你敢玩嗎?」
他嗤笑:「你在激我?」
我直視他布滿欲望的雙眼,勾起嘴角,毫不退縮:「是,你敢嗎?」
他突然握住我雙手手腕,舉過頭頂。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兒:「那你,不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