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給我接了一檔旅遊綜藝。
作為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我很有自知之明,準備全程當綠葉。
結果就因為我在朱悅馬後炮時打斷了她,她就記恨上我,
在之後的旅行中暗搓搓針對我!
不僅如此,她本人行事更是惡心到了極致!
身邊人都說她是帶資進綜藝,讓我忍一忍就好了,
但是,我最不怕的可就是和人比資本!
參加《猜猜我們去哪遊》的第一天,我就看透了節目組想整幺蛾子的心。
誰家好人節目組在出發前要先猜謎啊?隻有猜對了目的地才能坐上安排好的頭等艙,否則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出行問題,重點是還限製經費!
第一次出發前的猜謎,大家作為萌新,自然是落入了節目組的陷阱,成功猜錯。
不過答案倒是和二姐朱悅剛剛隨意提了一嘴的猜測相關,她一聽頓時不幹了,直嚷嚷著要是聽她的肯定就對了。
其他人的臉色瞬間變差,特別是拍板決定答案的大哥言磊。
拜托啊姐,你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有半點依據,大家怎麼可能就這麼草率的相信你的直覺啊?
當然,作為一個十八線小糊咖,我不打算惹是生非,隻想靜靜當個綠葉陪襯,所以我隻是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麵上則開始緩和氣氛,讓大家想想出行的解決辦法。
沒曾想,不過是站出來打個圓場,卻讓朱悅記恨上了我,開始對我處處針對。
順利解決完機場必不可少的托運超重問題,一下飛機就又出事了——朱悅的一個行李箱不見了。
本來她出發時行李超重問題就耽誤了大家不少時間,還多花了經費,結果她自己沒好好等行李箱,反而在一旁玩手機,最後要走了又發現行李箱少了一個。
“婉儀,你英語不是挺好的?你去幫我問問吧!”朱悅嘴上說著求我的話,卻一點沒有求人的意思,反而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仿佛她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是天大的恩賜。
不過我已經準備全程隱身,所以也不打算和她多計較,決定幫她問一下。
我就近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問道:“Bonjour, nous avons une valise manquante. Que faire s’il vous plaît?”
那個工作人員先是愣了一下,才認真看著我回答:“Ne vous inquiétez pas, vous pouvez d’abord vous inscrire au comptoir. Nous vous contacterons à la première fois si une valise est trouvée!”
“Merci!”我點點頭,轉頭告訴朱悅:“工作人員說去櫃台登記就好了,之後找到會聯係我們。”
結果朱悅卻一臉不悅,越說越生氣:“唐婉儀,你不想幫我就直說!在那裏假模假樣地幫我問什麼呢?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剛剛說的什麼蹩腳英語?”
聽到這話的大哥、大姐還有二哥看我的目光瞬間變了變,顯然是相信了朱悅的話。
我被他們的反應氣得失語,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我隻是個十八線!冷靜冷靜!”才平複下心情,耐心和二姐朱悅解釋:“悅姐,我確實說的不是英語,但是……”
結果朱悅直接打斷我,眼神裏還帶著絲抓住我把柄的得意:“唐婉儀,做人要腳踏實地!別以為總能靠這些小把戲糊弄人!”
剛剛去廁所複返的小弟程逸軒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趕緊出來調和:“悅姐,這是怎麼了?”
“小軒啊,正好你回來了!我有個行李箱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工作人員?”一見程逸軒,朱悅瞬間笑靨如花,全然不是對我的冷淡模樣,同時還不忘擠兌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像某個人一樣敷衍我的!”
我也懶得和她多餘解釋,反正她已經認定我是騙她的了,那我說再多也沒用,就不多浪費口舌了,靜等打臉。
程逸軒立馬去找了工作人員,在朱悅期待的眼神中,他毫不猶豫地說:“悅姐,他們說隻要去櫃台登記就行了!”
朱悅一聽,瞬間拉下了臉,顯然,她已經意識到我沒有糊弄她了。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大哥、大姐、二哥也都反應過來,齊刷刷看向朱悅的眼神十分微妙。
這時候,我不緊不慢地補刀,一副慘兮兮小白花的樣子:“悅姐,我剛剛就想說了,其實我說的是法語,所以你可能沒聽過。悅姐吩咐的事,我怎麼可能糊弄不幹呢?隻希望悅姐下次可以讓我把話說完!”
朱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怒氣衝衝地往櫃台衝去,沒理會我。
嗬,想拿捏我?下輩子吧!
半夜才順利入住巴黎的酒店,結果第二天一大早,節目組就公放音樂擾民。
不同於大家的一臉菜色,節目組導演活力滿滿來發任務:“緊急任務!緊急任務!今晚附近的廣場將舉行一場中法交流會,屆時大家都需要上台表演節目!請大家在中午之前將節目單整理給我!時間緊任務重,但還是希望大家能認真對待,不在外丟臉!”
導演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講,成功讓大家努力打起精神,重視起晚會來。
導演組一走,大哥言磊就召集大家開會,絲毫不拖遝:“大家有什麼才藝嗎?我會點拳。”不愧是武打明星!
“我之前一部戲學了舞扇。”大姐劉雪萍第一個響應,我這才想起來,她之前演過一個古典舞藝術家,沒想到電影裏那些動作都是她自己表演的,不是替身!
“我可以唱歌。”二哥易嵐,一代情歌天王,臨場表演自然輕輕鬆鬆。
“呃,我好像沒什麼才藝誒……”小弟程逸軒尷尬地撓撓頭,有些坐立不安。
“正好我也沒什麼才藝,要不我們一起朗誦?”本來準備說吹笛子的我,話到嘴邊改了口,給程逸軒解圍。
“好啊好啊!”程逸軒感激地朝我笑笑,積極回應。
結果朱悅又出來掃興:“等等!大姐,你舞扇都多久沒練習了?這麼短的時間肯定來不及的!還有小妹和小弟,你們朗誦太小家子氣了,換個別的節目吧!”
說完後,她又裝模做樣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哎呀,我剛剛是不是說的太直白了?對不起哈,我這人就是沒腦子,喜歡有話直說,你們別見怪哈!”
圍坐在茶幾旁的大家聽完這番話神色各異,大姐劉雪萍呐呐開口,聲音越說越低:“我其實在家也有練的,今晚表演應該沒問題。”
我不禁想到昨晚回酒店路上,大姐偷偷拉住我說的話。
“婉儀,朱悅她後台硬得很,你別和她對著來,忍一忍就好了!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看著這個因為懷孕生子,氣色有些衰落的前輩,我心中湧出一股暖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雪萍姐!我會注意的!”
這樣綿軟溫柔的人,怎麼能讓朱悅這個綠茶欺負了去?
“雪萍姐,你絕對可以的!你之前演的明月,跳得多好啊!”我誇完大姐,轉頭盯著朱悅:“悅姐,既然你覺得朗誦不行,那依您的見多識廣,我們表演什麼好?”
“這個嘛,再討論討論吧!實在不行,你們幹脆別上了,就我們幾個表演好了!”
“那您表演什麼呀?”
朱悅被我問的一愣,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大哥言磊也看出點什麼,直接拍板發話:“我看這樣吧,雪萍就表演舞扇,朱悅你沒什麼才藝,就和小軒、小儀一起朗誦吧!”
沒才藝的事實被挑明,朱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還是勉強笑著答應下來,暗地裏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絲毫不care,專心準備朗誦。
大家緊張地排練了一下午,晚上的表演完美結束,獲得了外國友人的一致讚美!
好好睡了一覺,然後舒舒服服在巴黎玩了兩天,就要轉場去下一個地點了。
結果最後一天下午,節目組又整幺蛾子,竟然要考試!而且考試得分直接關係到下一站的零花錢!
大家被分開到各個房間,手機沒收,開始考試!
試卷題目可謂千奇百怪,誰會去記埃菲爾鐵塔什麼時候建立的啊?還問香榭麗舍大道具體長多少,我又不是尺,能靠自己的步子來衡量!好在還有幾個法語題,我勉強能多拿點分。
結果最後公布結果,朱悅竟然拿到了將近滿分的成績!
她之前明明連法語都聽不懂,怎麼這次考試能都答對?我心裏泛起了嘀咕,這兩天也沒見她學法語啊?
不過她答對多少也和我無關,我自己拿到了不少零花就好!
第二站出發前,汲取第一次的教訓,我們順利猜出答案倫敦,成功坐上了頭等艙,不用自己訂票、打車了!
結果第二站竟然要分組遊!需要一男一女組隊,分三組遊玩不同地點。
節目組玩這麼花?好好一個旅遊綜藝硬生生整的像戀綜,不倫不類的。
結果沒想到朱悅和易嵐兩個人跟來真的一樣,分到一組後日益黏糊,就算是團隊出行也經常兩個人單獨走在一起。
那天早上,一起床我就看到易嵐一個人在不停地搬東西,便想著上手幫忙,結果還沒走近便被朱悅攔住:“婉儀啊,你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就別去受累了,我去幫嵐哥就行!”
我點點頭,便回樓上去整理行李。
結果等我再下來,就見朱悅正在和導演爭辯,易嵐則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有些緊張局促。
朱悅眼尖地看見我下來,立刻指著我對導演說:“還不是因為唐婉儀!要不是她不樂意幹這種重活累活,直接上樓了,我怎麼會一個人搬?要是她和我一起搬,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你幹嘛不怪她?”
我聽完頓時不幹了,快步走過去反駁:“悅姐,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啊!剛剛明明是我想幫忙你不讓,現在怎麼倒打一耙?”
朱悅見我和她頂嘴,登時火大:“唐婉儀,凡事要講究證據的!剛剛本來就是你不來幫忙!不信可以問我的攝影師,他剛剛一直跟著我呢!”
我不知道她怎麼能做到麵不改色地甩鍋給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吃這個虧!
“好啊,你幹脆直接讓我們看看攝影師拍的畫麵吧!”攝影師肯定被朱悅收買了,他的頭口證詞當然會跟著朱悅說,但是攝像機可不會騙人!
導演也跟著看向攝影師,結果那攝影師支吾半天,卻說之前那段畫麵沒拍上,但是確實是我不願意來幫忙。
我冷笑一聲:“好啊,既然你沒有證據,那我來拿出證據吧!”
我脫下帶著的電子手環,找到剛剛錄下的音頻,點擊播放,事實自然不辨自明。
朱悅自然沒想到我會隨時錄音,臉色有些扭曲,那雙眼裏帶著濃濃的憤怒和不甘,直想在我身上燒出個洞來似的。
不過最後,這件事導演沒再繼續追究,應該是有人給他打過招呼了。
後來聽大姐說我才知道,原來朱悅和易嵐搬東西的時候嬉鬧,不小心脫手砸壞了一個,據說是巴黎中法交流晚會時法國方送給節目組的禮物,不僅名貴而且極具紀念意義。
這事過後,朱悅更是將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每次和我說話都帶刺,還時不時在其他嘉賓麵前給我上眼藥,想聯合其他人一起孤立我。
我不屑她的小手段,一個人獨美,不用應付其他人也挺好的,反正第二站的答題我幾乎全隊,零花充足,夠我隨便玩!
第三站是羅馬,這次訂的是酒店,我和大姐劉雪萍一間房。
當天晚上,大姐有些不舒服,身上起了些紅點,我有些擔心地問:“雪萍姐,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恰好被來找雪萍姐借東西的朱悅聽見,她過來查看一番,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雪萍姐,放心吧!這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小題大做去醫院!睡一覺就好了!你先給我找找洗麵奶吧,我這急著用呢!”
大姐劉雪萍顯然被她說服了,沒把那些紅點放在心上。
睡到半夜,我被一陣聲音吵醒,迷迷糊糊起來,就見衛生間燈亮著,大姐在不斷嘔吐。我立刻給大姐倒了杯熱水,然後去找了導演組,緊急把大姐送到了醫院。
我陪著大姐在醫院打點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麻煩你了婉儀,本來之前因為朱悅我還有些疏離你……”
我輕輕搖搖頭:“沒事的雪萍姐,你別想這麼多,靠著我眯會吧!你這一晚上都沒睡。”
打完點滴、拿完藥回去,朱悅又衝過來馬後炮:“哎呀,雪萍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呀?昨晚要是你早點去看醫生就好了!”
拜托,昨晚明明是你勸著大姐別去醫院的!我內心無語,小小翻了個白眼,大姐也懶得應付她,躲開了她的手直接往房間去了。
明明前兩天大哥搬行李不小心擦破點皮她都能大呼小叫半天,到處找醫藥箱,給大哥跑前跑後。結果到大姐身上起紅點,她就覺得這點小事不用擔心,現在來假惺惺關心,誰信呢?
自這之後,大姐也開始有意避開朱悅,不過我看朱悅絲毫沒受到影響,整天圍著大哥二哥小弟轉,然後時不時給我使下絆子,再被我四兩撥千斤的還回去,不停的在紅溫和開心之間橫跳。
最後一站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事,沒人闖禍,沒人生病,沒人被栽贓陷害。
節目順利結束!我總算是可以不用應付朱悅暗戳戳的陰陽了!
很快到了節目播出的那一天,我爸媽還有我哥都在家族群裏表示要支持我的第一部綜藝,準備晚上蹲守電視看完,我覺得這有點太羞恥了,果斷關閉手機,大睡特睡。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