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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清零倒計時愛意清零倒計時
知知要知之

第一章

蔣舟說他是不婚主義,除了婚姻什麼都能給我。

可他轉頭就在浪漫的極光下,對他的秘書求了婚。

麵對我撕心裂肺的質問,他冷若寒霜:“五年了,我對你早就膩了,我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留你在身邊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許瑤你不是小孩子了,動動腦子清醒一點。”

如他所願,我清醒了。

我收拾了行李飛往法國,沒有任何留戀。

可後來,我要結婚了,他卻瘋了一樣想摘掉我的婚戒:“我們結婚好不好?不要嫁給他,求你了……”

“我愛你啊,許瑤。”

可惜,人心易變,他易變心,我也一樣。

......

“Martin家族那小子真是個好的呢,瑤瑤你考慮下……”

“就算要拒絕也先見一見——”

“好。”

母親第二十次勸說我回法國嫁人,她不抱什麼希望,但這一次我答應了。

她在電話那頭驚得話都不會說了。

怕我反悔,匆匆忙忙囑咐我幾句就掛了電話。

酒吧卡座嘈雜的環境吵得我頭疼,我並沒有聽清楚母親後來說了什麼,隻是死死盯著聚光燈下的一男一女。

我男朋友和他的女秘書。

他們貼著對方坐在一起,周遭的人群不斷起哄要他們親一個。

鄭婧雯含羞帶怯的垂眸,蔣舟將她攬在懷裏,帶著警告意味的掃視了一圈起哄的人,隨即寵溺的抬起她的下巴,似乎是在溫聲詢問著什麼。

接著他攬住她的後腦與她唇齒相接,他們激烈的與彼此接吻。

起哄的噓聲短暫停下,接著是更大的歡呼聲,我聽到有個小姑娘說:“蔣總和鄭秘書果然是真愛啊。”

其中不乏有幾道同情的目光穿透人群投注在我身上。

我咬緊了嘴唇,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我是混血兒,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母國時已經十八歲了,當我用磕磕絆絆的中文在大學校園裏茫然問路時,陽光下蔣舟的笑容戲謔。

“新生怎麼跑到醫學院實驗樓來了?”

“正好我還沒解剖過小洋人呢,你是送上門給學長做實驗的嗎?”

那時候我對中文理解還不太到位,嚇得眼淚狂流,真以為運氣這麼差遇到真的殺人狂了。

誰知道蔣舟一見到我的眼淚,方才的惡劣與玩味霎時消失無蹤。

他手足無措給我擦著眼淚,又幫我扛行李又給我買零食,最後還硬生生把我送到寢室樓給我鋪好了床才總算把我哄好。

他歎氣:“夠不經嚇的,真是怕了你了。”

他嘴上說著怕了我了,但卻總來找我,沒課就來我的教室擠著我上課,我聽課,他看我。有課時他就總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我的教室門口等我一塊兒吃飯。

我不愛和人一起,每每先下了課總是自己離開,蔣舟也總是氣得跳腳,但從來沒真的對我紅過臉。

於是我終於開始等他一起吃飯。

這一等就等到了蔣舟大學畢業。

那天,我們並肩走在路上,想到以後都見不到蔣舟了,我就鼻頭酸酸的,好舍不得。

繼第一次見麵後,我又不爭氣地在他的麵前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蔣舟捧起我的臉,認真盯著我看:“瑤瑤,我們在一起吧。”

“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想和你分開,你也別回法國了好不好……”

他吻掉我臉上的眼淚,對我說:“我會一直愛你,直到地球毀滅。”。

……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蔣舟,一吻完畢,他終於和鄭婧雯分開了。

他笑的慵懶,視線隨意掃過,在與我目光相接時頓了頓,很快地移開了。

那一刻,我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厭煩與不耐。

我形單影隻地回到家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鄭婧雯打來的電話:“許部長,能麻煩你送一條蔣總的內褲到帝豪酒店來嗎,他今晚太心急了什麼也沒提前備好,這個點大街上也沒店開著,這才不得不打擾你的……”

我本該心如刀割,此刻隻餘麻木,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

鄭婧雯也沒有再打過來,隻是發了幾張照片來。

潔白的大床是滾過的痕跡,男女的衣服胡亂的扔了滿地。

我點開母親發來的信息。

【機票已經給你訂好,在兩周之後,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吧。】

我從床上爬起來拎出行李箱,開始一件一件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我隻收了自己的,蔣舟送我的都放著沒動。

早上七點大門傳來響動,蔣舟蹙眉看了我一眼,隨即視若無物的往樓上走去。

不一會兒就怒氣衝衝的下樓來:“許瑤你主臥東西呢?”

“我挪到次臥去了。”

現在整理好行李,也是方便我走的時候能直接拎包走人。

蔣舟嗤笑一聲,極為惱火:“你在跟我生氣?在你敢越界提結婚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了,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嗎,發發脾氣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五年了,我對你早就膩了,我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現還留你在身邊已經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了,許瑤你不是小孩子了,動動腦子清醒一點。”

我的確該清醒了,所以我要回法國了。

他衝著我劈頭蓋臉大發脾氣,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抿唇:“也是方便鄭婧雯隨時能搬進來。”

蔣舟臉色變了變,我心下了然,鄭婧雯在他心中地位果然不一般。

我跟蔣舟在一起沒多久,就發現他拈花惹草的本性了,但他一直沒有真正出軌,直到遇見鄭婧雯這個特殊的存在。

如今,公司裏的人都知道老板和秘書是一對,而我這個正牌女友一夜間變成了地下情人。

蔣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現在去把東西搬回來,我沒耐心跟你說第二遍。”

好在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是鄭婧雯的專屬鈴聲。

我看到他的表情瞬間柔和了起來,接起電話沒說兩句聲音就被寵溺的甜蜜溢滿。他看了我一眼,隨即背過身去講電話,像是怕我偷聽。

電話掛斷後,蔣舟丟下一句有事回公司就抓起車鑰匙徑直離開。

我沒有聽他的話搬回主臥,他半夜回家後也沒再提過這件事。

因為他把鄭婧雯帶回來了。

即使刻意不去看,我也在路過主臥時透過大敞的房門看到了裏麵的一片狼藉。

我突然覺得有些惡心,這間主臥裏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個布置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但這一刻它們在我的心裏都臟了。

連同著它們的主人一起。

我下樓時蔣舟正在專注又認真的哄鄭婧雯吃早餐。

鄭婧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許部長見笑了,我腸胃嬌氣,蔣總也是太心疼我了。”

我恍惚想起來,我剛回國時還吃不太習慣這裏的飯菜,蔣舟陪我吃過一次飯後,因為我隻肯吃兩口菜急了。

從此以後我吃飯都是他來哄著吃的,他在外一向是冷峻不近人情的形象,誰也沒法想象他輕聲哄著人的模樣,就僅僅為了被哄的人多吃一口飯。

我還記得他那時候說“老子還沒做過這麼低聲下氣的活兒呢,瑤瑤你給個麵子再吃一口吧行不行?”

大概是在我身上練習過的原因,所以現在他哄另一個女人時無比熟練又溫柔。

飯後我要去公司,蔣舟拉住我說一起去,我撥開了他的手。

他愣了愣,顯然對我突然的冷淡不太適應,接著不悅的看了我幾秒,轉身時獵獵風衣都帶著幾分火氣。

鄭婧雯坐在他的副駕駛上,他們的車尾氣噴了我一臉,我攔了二十分鐘車到了公司。

公司有一個全新領域的業務開拓,我準備了很久的方案想要爭取這一次機會,我需要全力以赴,根本沒空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上浪費過多精力。

我走進會議室,蔣舟一個正眼也沒給我,他眉目柔和注視著正在台上站著的鄭婧雯,出口的話卻無比冰冷:“看來許部長並不是很重視這個項目啊,怎麼不等所有人發表完了再來?”

會議時間是九點,現在八點五十八,會議室裏的目光齊齊射向我,議論漸起,我有些難堪的站在原地。

最後是鄭婧雯開始講了蔣舟才大發慈悲般讓我落座。

我轉頭看向熒幕上的PPT,霎時臉色大變。

她講完後就到了我,我卻坐在原地不動。

不耐的催促漸漸響起,蔣舟也點了煙,他沒煙癮,打火機響起時就代表著他內心已經極度不耐了。

我卻僵住了,因為鄭婧雯放映的PPT,分明是我做的!

鄭婧雯笑著看了我一眼,秘書辦的人很快走上台插入一個u盤:“各位的方案已於昨晚提前發給我了,我幫許部長調出來。”

那個除了製作人名字外其餘都一模一樣的PPT就這樣展示在眾人麵前,會議室當即一片嘩然。

“這許部長的方案怎麼和鄭秘書一模一樣呢,誰抄誰的啊?”

“人鄭秘書講這麼好,一看就是被許部長抄了啊,何況鄭秘書可是總裁女朋友,哪裏需要抄一個法務部部長的方案。”

“本來還覺得許部長人不錯,現在看…….”

鄭婧雯也大為受傷且震驚的看著我。

我臉色慘白,接著猛地看向蔣舟。

他知道的,他知道這個方案是我做的,我熬了整整一個月的夜,他甚至還在某個完事後的夜晚嘲笑過我拖著酸軟的身體還要寫方案,認真的可笑。

蔣舟果然臉色沉沉的看著鄭婧雯,撚滅了煙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希翼的看著蔣舟。

鄭婧雯也抬了眼,淚意盈盈的看著他。

蔣舟轉了轉腕表,隨即看向我:“許瑤,我對你很失望。”

蔣舟親手掐滅了我心中最後一點的留戀。

對他我早已沒了什麼留戀,唯有我一手打拚出來的事業仍牽絆著我。

但現在就連事業也被蔣舟親手毀掉。

公司裏人人對我避而遠之,就連手下帶的實習生也敢明裏暗裏隨意頂撞我。

我失望的看著蔣舟:“你明明知道那個方案是我做的。”

他像是被我的目光激怒:“不過是一個方案而已,給雯雯怎麼了?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我氣得發抖:“可那是我想出來的,是我的心血!”

蔣舟燃了一根煙,他又不耐煩了:“那你以後再想不就行了,雯雯沒你聰明,反正你還能再有其他機會,這次就讓給她。”

他曾溫柔的說一輩子都不會讓我受委屈,但最後最大的委屈就是他親手締造。

我的眼淚終於砸落在地上。

畢業後我沒有選擇回到長大的法國而是獨自一人在這裏打拚,都是因為蔣舟在這裏而已。

到了今天即使再不願意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五年的確是一個笑話。

蔣舟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我身前一點一點抹去了我的眼淚:“好了瑤瑤,這事兒是雯雯做的不對,我替她跟你道個歉,晚上讓人送一支你一直想要的百達翡麗回來行不行?”

晚上蔣舟沒有回家,我刷到了鄭婧雯的朋友圈。

【某人出差也非要帶著我,會不會太黏人了一點?】

定位在香港,配圖是藍調維多利亞港和一支嶄新的百達翡麗星空。

這才是我最想要的那一款。

我點了個讚,把剛送到手上的這支百達翡麗扔進了垃圾桶。

法國那邊已經在籌備婚禮,我沒空為逝去的感情傷春悲秋。

隻是我沒想到婚紗店的電話竟然會打到蔣舟的手機上。

接到蔣舟電話時,我剛和法國某個高奢珠寶工作室確定了婚戒尺寸。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語氣卻又矛盾的急切:“許瑤你訂做了婚紗?”

我頓了頓,即將開始新生活我並不打算讓蔣舟給我橫插一腳添堵。

隻能盡量自然道:“嗯,這個品牌的設計師很會做婚紗,我想先訂一套備著。”

蔣舟仍疑惑:“你什麼時候訂的?我沒看到給你的副卡有大額消費記錄。”

這個品牌婚紗極其昂貴,我拿的那一點死工資當然是訂不起的,但婚禮事宜本就是我的結婚對象一家在負責,沒想到在這裏險些翻車。

我隻能道:“隻給了訂金。”

通話陷入沉默,我沒法判斷蔣舟到底信沒有,好半晌才聽到他滯澀的聲音傳來:“許瑤,你很清楚,我給不了你婚姻。”

我隻想快點掛斷電話:“沒關係,我訂婚紗本來也是過個眼癮就滿足了。”

蔣舟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很輕,輕的讓我產生了溫柔的錯覺:“香港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我就盡快回家。”

沒到兩天他就回來了,給我帶了滿滿一行李箱的禮物,就像鄭婧雯出現之前的每一次出差一樣。

夜裏我和他回了趟大學。

想著這一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才能回到母校看看,多少有點不舍。

他重新牽起了我的手,在十指相扣前我不動聲色的抽了出來。

蔣舟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路上遇到過去的輔導員,看到我和蔣舟,笑嗬嗬的:“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遲早走到一起,怎麼樣。結婚了沒有?”

蔣舟麵色僵了僵,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我笑道:“快了快了。”

我快結婚了。

蔣舟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我的背上,複雜的情緒讓人讀不透,我也沒興趣去讀。

他重新牽起了我的手,這次十指交握扣得緊緊的讓我掙脫不開。

我們漫步在校園大道上,融入了身邊的每一對小情侶,蔣舟對我說:“除了婚姻其他我都可以給你。”

我笑著搖頭:“沒關係。”

他想吻我,我偏過頭,這一吻最後落在了臉頰。

蔣舟臉色越來越差:“你——”

打斷他的是鄭婧雯獨有的電話鈴聲,他甩開了我的手焦急地對電話吼道:“聽話!不準傷害自己,我馬上過來。”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我善解人意道:“沒事,你快去吧。”

蔣舟走的頭也不回。

他整整一周沒有回家,我也在這一周處理好了大部分離開前的事情。

直至幾天後的淩晨,突然回家的蔣舟用鑰匙打開了側臥門。

我從夢中驚醒,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影時嚇了一跳。

他語氣沉沉:“為什麼要鎖門?”

“一個人在家害怕。”

蔣舟猛然握住我的肩膀,咬著牙:“那我問你,你的護照和身份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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