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親眼看見保姆偷偷換了我們的孩子。

我假裝不知道。

精心培養保姆兒子成為優秀繼承人。

而我兒子被保姆培養成少管所常客。

保姆兒子繼承家業這天，

保姆帶著剛從監獄出來的兒子和一紙親子鑒定找上門來。

“夫人！兩個孩子抱錯了，現在是不是該換回來。”

我淡然一笑答應，“好。”

1

“夫人，我來幫您看孩子，您去休息。”

秦晴抱著嬰兒，眼中化不開的愛意。

我和她同時生產。

這才一個月，她就迫不及待上工。

因為懷中抱著的是她兒子。

秦晴是我們家一直請的阿姨。

生產那天，她借口探望實則悄悄把兩個孩子給換了。

我看著她換的。

還幫忙把監控處理掉。

一個月後求著來上工，哭訴家裏沒有收入。

程彥看不下去，特意允許秦晴帶著孩子。

給她們母子二人在別墅安排房間。

“我們家狗蛋命賤，不配住在這麼好的房間。

給我和狗蛋安排個閣樓就行。”

這是秦晴的原話。

閣樓陰暗潮濕，多年沒有打掃，積攢了不少灰塵。

對孩子呼吸不好。

我們極力勸服無果。

隻能任由他們住在閣樓裏。

現在我的兒子，正在閣樓中因為挨餓哭鬧不止。

“謝謝秦姐，不過你的孩子哭了很久了，你不去看下嗎？”

說著我就要伸手接過孩子。

秦晴連忙躲過，提到我兒子的時候麵色難看。

“不用管他，我們農村的孩子用不著那麼精細。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我們小少爺的福氣都被哭完了。

對不起夫人，您要是嫌吵我這就上去教訓他。”

我表示不受影響重新躺下歇著。

秦晴把孩子哄睡後又給我燉了一碗雞湯。

色香味俱全，生怕我喝的不多不下奶。

聽說是他們那邊的土方法做的。

一頓飯下來就要三四個小時。

在這期間，我的兒子一直在哭。

秦晴沒有上去過閣樓一次。

“秦姐照顧的確實用心，就是這孩子實在是太吵了。”

程彥回來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要不你把孩子抱下來透透氣。”

秦晴正在逗弄小澤，聞言立馬賠笑。

噔噔噔的踩著樓梯上去。

“哭哭哭，真是煩死了，一天天不知道在哭個什麼勁。

沒缺吃沒缺穿的，一個男孩子這麼嬌氣做什麼，小少爺多乖，就不能像小少爺學學。”

程彥勾了勾唇角，看著怪怪躺在床上玩耍的小澤。

“秦姐，你不能對孩子要求那麼高，不是哪個孩子都和我們小澤一樣。”

小姑子也過來探望孩子。

止不住的誇她侄子乖巧可人。

嬰兒少食多餐，隔上幾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

我至少有六個小時往上沒有喂奶。

現在即使被抱在懷裏不斷安撫，還是哇哇大哭。

床上小澤也跟著開始哇哇大哭。

小姑子是個暴脾氣，當即就怒了。

“滾出去！這個賤種把我們小澤嚇到了！”

秦晴表情陡然變了，咬牙切齒道，

“我這就教訓這個賤種！竟然敢嚇到小少爺！”

2

說完，不顧懷中孩子還是個嬰兒。

直接狠狠朝著沙發上摔去。

離沙發邊就差一點就會掉下去。

我兒子原本哭聲很弱，小貓一樣的哭聲。

這會兒呈爆發式增長，哇哇大哭。

秦晴覺這樣還不解氣。

慢慢走過去捂住我兒子的嘴。

“我讓你哭我讓你哭，你個賤種！就不能像小少爺一樣安安靜靜嗎？

還敢嚇到小少爺，去死算了。”

我兒子手腳不斷撲騰掙紮，哭聲斷斷續續傳出來。

我看不下去連忙阻止。

“他還是個嬰兒，你這樣會沒命的。”

程彥眉頭死死擰住，溫柔捂住小澤的耳朵。

“孩子是需要哄的，你這樣除了讓孩子受傷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秦晴聽到我們勸阻反而更來勁了。

死死捂住孩子口鼻。

“先生夫人，我們農村的孩子就是這樣，就是得從小把他打服，他才好管。

狗蛋皮糙肉厚的，沒什麼問題，這會兒他不是不哭了。”

那明明是孩子喘不過氣來，加上沒勁兒餓的。

我還想再說什麼。

秦晴眼中滿是惡毒，“這是我的孩子，家家之間的教育不同，我更傾向於棍棒底下出孝子。”

“她嫌你多管閑事了嫂子。”

小姑子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

“和這種人廢話幹什麼，隻要她對小澤好就行，到時候她孩子出事兒有她後悔的。”

秦晴連忙點頭。

“我對小少爺可是一片真心。”

後麵我讓醫生給兒子做了檢查，身上多處受傷，營養不良。

甚至可能會有變成弱智風險。

孩子瘦的皮包骨，頭比身子大了許多倍。

“夫人，我們農村的孩子皮實，用不著檢查的。

配什麼藥啊，給狗蛋配藥太浪費了。”

秦晴看見我情緒低落，在我耳邊喋喋不休。

我不禁看向窗外的一片小花園。

那裏的玫瑰開的格外鮮豔。

我兒子就這樣在秦晴的虐待下成長。

別墅中常常能聽見的。

是幼童哭著大喊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的聲音。

小澤曾經試著和狗蛋做朋友，和他一起分享玩具。

當時兩人同歲，我兒子頭發幹枯、麵黃肌瘦。

身上穿的衣服都有破洞，比小澤整整矮了半個頭。

每次我兒子隻要一靠近小澤就會被秦晴打罵。

“你個賤種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舔著臉上去找小少爺玩，賤不賤啊。”

最開始我兒子還會哭著解釋是小澤想和他玩。

事情多了之後，他隻會遠遠躲開小澤。

本來那次我兒子會遠遠跑開。

可是他從來沒有玩過玩具，不自覺的伸手接過。

那次秦晴異常憤怒，衝進來拖著我兒子的衣領往門外走。

“你身上這麼臟，誰允許你碰小少爺的東西，是不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她一邊罵一邊毫不留情朝孩子身上抽。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個賤種，不配碰小少爺的東西。

媽媽求求你了！好疼。”

秦晴直接把孩子拖到門外。

“看來不給你個教訓你就是不長記性，給我在門外好好反省。”

外麵恰好下起瓢潑大雨。

我兒子趴在欄杆上痛哭，不斷保證。

“媽媽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進去吧。

媽媽外麵好冷啊！”

小澤衝出來，臉上也帶著淚痕，是被嚇的。

“秦姨！是我讓他玩的，打人是不對的。”

秦晴見狀趕緊給小澤撐了個傘。

“哎呦小少爺你怎麼跑出來了，外麵多冷啊，一會兒生病了怎麼辦。

秦姨沒有打人，那是在教訓你狗蛋哥哥，這樣他才能聽話變得更好。

行了，咱們不理他，秦姨做了你愛吃的菜，咱們進去看一眼好不好。”

那一整夜，不論我兒子怎樣尖叫求饒，秦晴硬是沒有開門。

最後還是司機看不下去把人送進醫院。

程彥知道後也隻是皺了下眉，說了一聲胡鬧很快拋之腦後。

3

很快就要到了小澤十八歲生日。

今年是成人禮，尤其重要。

為了小澤的生日宴，家裏從很早就開始準備。

各種山珍海味，如海一般送來。

這些年在我的精心培養下，小澤也格外優秀。

年紀輕輕就能夠處理公司事務遊刃有餘。

程彥看著小澤滿眼欣慰，當即承諾再給小澤10%的股份。

這些年算下來，小澤手中已經有了36%，加上我手裏6%的股份，將近一半。

程彥是在向業內眾人告訴一個消息。

小澤成年那天就能繼承家業。

秦晴連縫三個月臉上都掛著喜色。

變著花樣做小澤愛吃的菜係。

而我的孩子，早就因為沒人看管不斷出入少管所。

到了小學，秦晴對他更加不上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一幫小混混玩在一起。

秦晴樂的我的孩子變廢，不加管製。

最近是因為聚眾吸毒被送進戒毒所。

秦晴殷切的給小澤盛了一碗飯，滿眼滿意。

“先生夫人，看看少爺，再想想我們家那個廢物，同樣是在程家長大，怎麼就成了那樣呢。”

小姑子往小澤碗裏夾了塊肉，毫不客氣。

“就你那教育方式，還有那窮酸樣，能把孩子教好才怪了。”

這些年小姑子一直沒有嫁人，說是沒有相看下。

這幾天為了小澤的生日，特意從國外趕回來。

秦晴變了臉色，但在看到小澤時又笑著附和。

“狗蛋怎麼能和少爺比呢，老師說狗蛋智力就比別人短一截還死強不懂得變通，咱們少爺一看就特別聰明。”

這話把在場所有人都誇高興了。

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家孩子好呢。

距離小澤十八歲成人禮還有一天。

秦晴看小澤的眼神更加熱切。

當著我的麵分享故事給小澤講。

全部都在暗示。

在我們兩人交談中，大多數都是倒苦水。

她們家的狗蛋品行低劣，不服管教。

十二歲就開始進少管所，到了現在連黃賭毒都沾。

“我不奢求狗蛋能有少爺那般聰明，隻要他乖乖的，我能養他一輩子。”

小姑子聽到後滿臉不解。

“這種廢物，活著就是敗壞社會浪費空氣，不明白你們當媽的人怎麼想的。”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秦晴歎著氣，可眼中的笑卻藏也藏不住。

晚上，秦晴攔住正準備回房間的小澤。

“小澤，告訴阿姨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明天的生日宴絕對是你最特別的一天。”

秦晴獨自激動讓小澤尷尬不已。

“謝謝秦姨，什麼禮物我都喜歡。”

“那不行！明天可是成人禮，秦姨準備的你絕對想不到，等著吧。”

小澤維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秦晴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才離開，轉角就在樓梯間碰到我。

她沒有半點心虛。

“夫人，你作為小澤媽媽，送的生日禮物可不能掉價了，明天可是小澤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我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當然，明天我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窗外那片玫瑰開的更加豔了。

明天那一天

我等了足足十八年。

我給這個家的所有人準備了一份禮物。

希望他們每個人都會痛苦。

4

程彥剛剛宣布把股份轉讓給小澤。

秦晴就帶著剛從戒毒所的狗蛋過來。

她手中拿著一份親子鑒定，滿眼淚水。

“夫人，當年醫院抱錯了孩子，現在是不是該換回來了。”

她身後跟著的狗蛋一臉衰樣。

衣服破破爛爛，頭發耷拉著，臉頰深深凹陷進去，眼睛卻吊起來死死盯著台上。

全場嘩然。

“怎麼可能，小澤少爺那麼優秀，竟然不是程家的孩子。”

“現在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來碰瓷了嗎？我還說我是他們親生的呢。”

“誰願意換啊，一個跟吸毒犯一樣一個那麼優秀。”

秦晴這些年貶低狗蛋已經成為了習慣。

“夫人，不信你可以去做親子鑒定，本來我不應該打擾你們的生活的。

但狗蛋這些年黃賭毒一樣不差，我實在管不了了，你們或許能夠教好他。”

“放你媽的屁！誰是我的侄子我能不清楚？

好啊我就說你怎麼對小澤那麼好，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小姑子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吩咐保安就要把人趕出去。

就在這種情況下。

我當然開口，“換回來吧。”

“瘋了吧，嫂子你怎麼能答應她，這不明顯就是騙人。”

小姑子立馬轉過頭來瞪著我。

“程夫人竟然真的要換一個混混回去，我感覺是我瘋了。”

“你沒聽那女人說，這孩子年紀輕輕壞到骨頭裏了，程夫人肯定隻是說一說。”

“等著吧，程夫人肯定還有後手。”

程彥臉上出現罕見的焦急。

“小瑜，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答應，從你進醫院那會兒我就一直盯著，怎麼可能被換。”

秦晴完全卡殼，沒想到我會答應。

“她說的沒錯，當初是我親眼看著她把兩個孩子換了的。”

“當時你出去了一段時間，秦晴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沒睡。

孩子就是在這段時間被換的，我還有視頻。”

就連秦晴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一下子卡殼，震驚的看著我。

程彥剛想辯解，忽然想到什麼卡了殼。

我點頭，“對，就是在你出去的那十分鐘，你可以看這份親自鑒定書。”

上麵清晰表明著。

程彥和程澤不是生物學父子關係。

程彥一下子失神。

他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

“這是幾天前體檢我順帶做了一下，上麵還有醫院蓋的章，這下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小姑子程麗眼睛一下變得猩紅。

上來就給我我一巴掌，不斷扯著我的頭發。

小澤伸手想幫我擋卻被幾名保鏢給擋住。

我來不及反應，被迫承受程麗的怒火。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說出來啊！

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親生孩子在你麵前受虐待！

你還是不是人啊！嗚嗚嗚嗚。”

程麗揪著我使勁搖晃，要跟我拚命一樣。

在場賓客們解氣不已。

“什麼人啊，看著自己孩子在眼皮子底下受苦。”

“我曾經和他們合作過，那女人對她孩子非打即罵，誰知道不是親生的，而他的親生媽媽看著他挨揍！”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被人叫狗蛋，現在村裏人都沒有這種名兒了。”

“怎麼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後媽都沒有這麼惡毒。”

數不盡的惡毒話語圍攻著我。

狗蛋尖叫一聲，舉起拳頭向我衝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說出來！我淋雨的時候你在哪，你明明知道，可是就看著在外麵關了整整一夜。

你可是我媽媽啊，你知道我幻想過多少次你是我的媽媽嗎？”

拳頭像是雨點一樣像我襲來，我感覺渾身都痛，根本沒有力氣。

在場除了小澤，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我。

全是用活該的眼神看著我。

“我討厭你，我恨不得你死在秦晴手裏，你該慶幸我沒有養你。”

我恨恨出聲，用能想到最惡毒的言語刺他。

“從你生下來我就不喜歡你，你這種人渣是怎麼好意思活到現在的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愛你。”

狗蛋痛苦不已，神情猙獰。

“為什麼，你對程澤那麼好，為什麼對我這樣，你是我的媽媽啊。”

他吼出來這句話後，再也忍受不了這個。

直接衝到外麵大街上。

程彥伸手想攔卻沒有攔住。

緊接著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與撞擊的聲音。

從酒店裏能清楚的看見狗蛋被撞飛。

沉悶的咚的一聲。

身體落到地上。

耳邊不斷響起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