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言的白月光死了,死在了回來見麵的路上。
他恨極了我,生生囚禁了我整整3年。
我被他關在別墅,再也不能出去。
他曾威脅我,如果我敢逃跑就讓薛氏滅門。
但隻要我給他生下孩子,便會放我離開。
如今我摸著肚子裏5個月的孩子期盼著離開的那一日。
這三年傅子言常常在酒後用刀抵在我的臉龐,輕輕的笑著嘴角上揚:“當年要不是你用婚約逼著我娶你,清清就不會連夜轉機回來。”
“她不那麼疲勞就不會將車開下河,為什麼出事的人不是你?”
“賤人,為什麼流放的不是你,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你就和你的孩子一起埋葬吧”
最終我被傅子言的新歡找上門,生生打到吐血流產。
我極度絕望,從天台上一躍而下。
再睜眼,我回到了傅子言來我家提親那日。
1.
再睜眼,傅子言正坐在桌子的對麵笑著和我爸媽在講述:“我和雪寧是真心相愛的,謝謝你們成全我們。”
上一世,我們兩家剛宣布完訂婚的消息,顧清清就出事了。
顧清清離世之後,我就被傅子言囚禁了起來。
傅子言要求我不可以出現在公眾麵前,爸媽找不到我,公司出了問題,而後我爸被抓走後我媽突發腦梗變成了植物人,到他們離開我都沒有見過他們一麵。
因我和傅子言的關係眾所周知,所以傅子言對外宣稱我重病未愈,無人質疑。
傅子言將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有些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你後悔了嗎?”
是我非要嫁給傅子言的,一開始我就知道爸媽心目中的最佳女婿的人選並不是他。
可是戀愛腦的我根本聽不進去所有人的勸告。
我天真地以為我和傅子言是江城最為相配的一對。
我冷著眼看向他說了句:“不是後悔,隻是這份婚前協議的條款我還需要調整一下。”
傅子言有些震驚地問道:“你說的我都答應你了,以後傅氏和薛氏就是一家人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我勾唇一笑回應:“畢竟是結婚,還是慎重些好。”
和傅子言在一起五年,我對他的微表情十分熟悉,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明顯的慌張。
他有些惱怒,“雪寧,今天我們先簽了,日後再修訂也可以的。”
我站起身笑了笑回應:“今天就算了,我們改天再簽吧。”
連爸媽都感受到了我的異樣,我是他們的寶貝,他們聽懂我的意思之後,和傅子言又寒暄了兩句讓他先走了。
臨走前,傅子言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今天真的不簽嗎?”
見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傅子言隻要作罷。
上一世,傅子言就是拿捏住了我離不開他,才會對我如此肆無忌憚。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這一次我可以不選擇傅子言。
甚至我可以不通過嫁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江城很多人都知道我和傅子言的婚約,那是我們小時候家裏的長輩定的。
可是傅子言卻遇見了他的白月光顧清清。
他們甚至背著我私定了終身。
前世我並不知道顧清清的肚子裏已經懷了傅子言的孩子,傅子言一直覺得要不是我們公開了婚訊,顧清清不會如此衝動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回國。
我是很愛傅子言,我也覺得我們之間已經相戀五年,感情穩定,可以走向下一階段了。
我並沒有逼迫他,我更不會知道他日後會將顧清清出車禍離世這件事算在我的頭上。
後來,我才刷到顧清清的微博,那時他們已經背著我在一起一年多了。
顧清清出車禍並不是因為疲勞,而是她開車的時候一直在打電話。
她一直在給傅子言發信息讓他等她,讓他不要和我訂婚。
傅子言是從訂婚現場跑走的,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顧清清已經去世了。
他在太平間呆坐一夜,抱著顧清清的屍體哭到不能自己。
翌日一早他以顧清清未婚夫的身份給她下葬,並且告訴所有人,其實他愛的人一直都是顧清清。
葬禮結束後,傅子言猩紅著眼對我說:“要不是礙於麵子,要不是你逼我,我早就陪著清清出國了。”
“這一切都怪你!你必須付出代價!”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控的傅子言。
他直接取消了婚約,公開了顧清清。
他讓我成為了江城人民口中的笑柄。
可是,他卻忘了。
我們家幫了傅氏那麼多,他不該這樣對我的。
2.
傅子言走後,我和爸媽促膝長談了一番。
當爸媽得知我在猶豫後,顯得有些驚喜。
“你不是一直跟我們說非他不嫁的嗎?”
“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我看著傅子言匆匆離去而沒有直接拒絕我的背影便知曉,我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
我笑笑說了句:“隻是覺得你們之前的提議也不錯。”
爸媽為了阻止我嫁給傅子言確實做了很多努力。
他們為我製定了詳細的計劃,讓我出國,告訴我說學成回來之後直接繼承家業。
我家落寞之前,和傅氏勢均力敵。
傅子言也心知肚明,和我在一起能獲得的比和顧清清在一起多得多。
上一世,許是我的悲傷感動了天地。
我的靈魂在空中漂浮了許久。
我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這一切都是傅子言提前策劃好的。
他讓顧清清等他兩年,他會給顧清清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爸媽死於非命,被他逼成那般,這一世,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傅子言到最後甚至連我的屍體都沒有為我收。
其實爸媽心目中的女婿的人選一直是我的竹馬洛文宇。
上一世我一直以為洛文宇追我是因為他一直和傅言作對,為了男人的自尊心。
畢竟從出生起我和洛文宇就是鄰居,我們一起玩到大,他一直是我的同桌。
從小到大他也很照顧我,不讓我受欺負,我一直把他當做半個哥哥來看待。
可是我錯了,我離世後,洛文宇是真心實意為我哭到昏厥。
是他痛揍了傅子言,將我的骨灰帶走給我選了一塊風景宜人的墓地。
他甚至不顧眾人反對給了我一個名分,說此生非我薛雪寧不娶。
我的靈魂一路跟著他同吃同睡,看見他為了找到顧清清和傅子言聯手搞垮薛氏的證據,幫我奪回了薛氏。
他每天都會捧著我的牌位和我說話。
這一世,我決意徹底打碎我的戀愛腦,聽從爸媽的安排。
3.
爸媽聽見我的決策之後,顯得有些猶豫。
“你知道傅氏的禮我們已經收下來了,我們得找一個合適的由頭退回去。”
“你是真的決定了嗎?這件事可不是兒戲。”
我看著爸爸緊蹙的眉,趕緊解釋。
“之前確實是我不對,辜負了你們的期盼,但是請你們相信,做出這個決定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
爸媽從小陪著我長大,自然是了解我的。
他們看出來了我的堅決,逐漸放下心來。
媽媽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別擔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們來就好。”
我點點頭,又看了兩眼客廳裏傅氏送來的禮物。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樣的禮,顧清清那裏也有同樣的。
傅子言在這件事情上,自然是不會怠慢顧清清的。
就在一周後,顧清清的肚子就該有動靜了。
我回到房間之後直接給洛文宇打了通電話,“洛少,還打算娶我嗎?”
電話那頭有海浪拍岸的聲音,洛文宇很詫異地反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不是你們家和傅家簽協議的日子嗎?那小子不要你了?!”
“反了他了。”
洛文宇三天前找過我一次,他給我送了訂婚禮物。
他知道我一直喜歡他海邊的那套別墅,將它當做禮物送給我了。
一開始我是不想收的,我看得出來洛文宇那天的狀態很不好,但是他對我說,那是他的一份心意。
最後我還是收了下來,洛文宇告訴我日後傅子言但凡對我不好,我隨時可以找他。
可能他沒有意識到,也許誰都沒有意識到。
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我告訴洛文宇我的決定後,洛文宇激動得對著電話這頭說道:“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去娶你。”
其實也沒有這麼急,但是我確實需要和洛文宇見一麵。
傅子言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想要搞垮他,必須要處處小心。
畢竟上一世他和顧清清的事情瞞得天衣無縫。
洛文宇說知道我訂婚不想留在國內,飛去國外了。
我閑來無事,約了幾個小姐妹一起出去聚餐喝酒。
4.
和傅子言在一起的這五年,除了上班,我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陪他和在家裏等他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姐妹們聚過了。
這一次閨蜜周子然接到我的電話十分意外,她在電話那頭疑惑地問我:“今天不是你的好日子嗎?怎麼有空約我們吃飯。”
我和周子然相識數十載,感情深厚,她見我沒說話也沒有追問。
她知道我對傅子言所有的心意,如今我行為如此反常,我想她應該是猜出來了。
酒過三巡後,小姐妹們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我隻好把想要換個結婚對象的事情說了。
大家幾乎異口同聲道:“什麼?!你要換個結婚對象?!”
“你今天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那麼喜歡傅子言,怎麼會舍得換一個?”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哦我曾經揚言非傅子言不嫁的,誰能料到我今天就想換一位了呢?
小姐妹的三連問瞬間把我的記憶拉回到高中時期,那個剛和傅子言認識的冬天。
我因為鑰匙沒帶折返回教室取而扭傷了腳,遇到了剛離開班級的他。
命運的齒輪從那一刻開始轉動,我以為將我們兩人的心緊緊綁在了一起......
從那天後,我便經常有意無意饒過他的教室門口。
直到我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我鼓起勇氣和他加了好友。
自那之後,我們同時進了學生會。
一來二去我們漸漸熟絡起來,會約著一起吃飯,一起泡圖書館,一起打球。
到後來,我們會單獨出去看電影,我們會一起出去旅行。
再到後來我們互相坦白,才知道家裏爸媽都認識。
小姐妹們的碰杯聲將我逐漸飄遠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我輕輕歎了口氣。
“事情就是這樣的反複無常,我確實想清楚了。”
周子然立馬握住我的手對我說:“隻要是你做好的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朋友們紛紛對我笑著,我知道她們都覺得嫁給洛文宇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要知道洛文宇學生生涯可是同學們口中的校草。
隻有我之前覺得他不夠格而已。
也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周圍的嬉笑聲有些刺耳,帶著三分的醉意,我沒再說什麼,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滾燙的辣意一路劃過喉嚨,有惆悵,也有淡然。
我輕輕地在心裏說了句,“再見”。
我五年的戀情從今天起就隨風飄散了。
正當我們喝得起勁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即使來人緊緊壓著鴨舌帽,帶著口罩和墨鏡,我依舊一眼就認出了傅子言。
5.
傅子言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微微額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拉開椅子脫下外套坐在了我的身旁。
他看我隻穿著一件白襯衫,立馬伸出手來體貼詢問。
“今天出來玩怎麼穿這麼少?”
傅子言除了麵對我,他對所有人都會自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高冷感。
他指尖傳來的溫度,讓我全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寒蟬。
我立馬抽出了我的手,“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的聲音禮貌又疏離,一下子把我和傅子言的距離拉遠。
我看見了傅子言不滿地蹙了蹙眉頭,語氣卻溫柔:“怕你今天心情不好,忙完公司的事情,我就想來陪陪你。”
我陰沉著臉回應:“不用,我的心情很好。”
換做以前,傅子言隻要微微冷臉,我都會嚇得趕緊和他道歉。
他許是看出來了我今天的反常,繼續詢問:“今天怎麼了?一直嘟著嘴不說話。”
我冷著臉回應:“你沒必要這樣,我們馬上就取消婚約了!”
“取消婚姻?!”傅子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仿佛不能接受這話從我的口中說出。
“雪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傅子言的聲音低了幾分。
如今的我看著他這副神情,我的心裏卻掀不起任何波瀾。
我麵色平靜地看著他,“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們分手吧。”
傅子言立馬怒意上頭,他緊緊攥著我的手腕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協議你覺得不滿意嗎?改一改就是了,沒必要用分手作要挾!”
我冷著臉回懟:“不單單是協議的事情,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
傅子言深吸一口氣,打斷了我的話。
“不管你今天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同意和你分手的。”
“你不就是愛吃醋嗎?凡事也要有個分寸,你該知道我們雙方父母都談好了,你現在悔婚算怎麼回事?”
我還沒有開口,傅子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睨見了上麵親昵的備注,是顧清清打來的。
傅子言一連掛斷了三通電話,我十分不耐煩地對他說:“趕緊接吧,總是響鈴很煩。”
許是為了避嫌,傅子言直接開了外放,誰料電話接通之後,顧清清直接嬌滴滴地說道:“哥哥,你快回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傅子言蹙了蹙眉,故作冷淡,“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顧清清在電話那頭怔了幾秒回應,“沒有,你不是我的哥哥嗎?你現在不方便嗎?”
傅子言的臉色變得紅一陣青一陣的,沒幾秒,顧清清直截了當說了句:“哥哥,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