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在宋舒夏為兩人結婚準備的婚房前停下。
下了車後,沈時硯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把自己留在這個家的所有東西都丟了出去,銷毀掉他在這裏的所有痕跡。
然後,又開始著手去準備銷戶的事情。
隻有銷了戶,這群人才能再也找不到他!
他準備了所有材料,最後才發現最重要的戶口本不在他的手上。
沒辦法,他隻能再回一趟蘇家。
一個小時後,他站在了蘇家門口。
這裏是他的家,但他卻沒有鑰匙,就連敲門,也需要鼓足許多勇氣。
因為他知道,他的親生父母並不歡迎他。
開門的傭人姍姍來遲,他一進門,就看見沈父沈母在客廳裏走來走去,顯得格外焦躁。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們連忙迎了上來,一見來人是沈時硯,瞬間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怎麼是你?”
“既然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現在又滾回家幹什麼,你怎麼就不能多學學安堯,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熟悉的教訓聲傳入耳中,這樣的聲音他聽了二十幾年,現在真的再也不想聽了,沈時硯麵色絲毫未變,隻當什麼都沒有聽見。
徑直上樓找出來戶口本,收進隨身攜帶的包包裏就下了樓,沈父沈母一見他這氣定神閑的模樣就更加來氣,說出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怎麼,我跟你媽說的話你現在都當耳旁風了是嗎?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和你媽了?簡直是目無尊長,我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孽障來?”
罵得正起勁之際,大門又突然被打開。
沈安堯坐著輪椅被宋安夏從門外推了進來,一抬眼就與站在客廳中央的沈時硯對上了視線。
他掃了一眼兩人的親密姿勢,而後淡淡挪開目光。
明明他的眼神那樣平淡無波,她的心底卻陡然升起了一絲慌亂。
她慌忙遠離沈安堯,走到了他的麵前,“阿硯,你別誤會,安堯崴了腳,我恰好在那附近,所以才推他回來……”
她沒有說完,沈時硯也沒有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謊言。
“朝顏這陣子出差了,不然我也不會麻煩安夏姐的,哥哥你別在意。”
才剛剛落地就被沈父沈母心疼圍起來的沈安堯也不甘示弱,明明是解釋的話,話裏話外卻都藏滿了炫耀的意味。
“也怪我,從小被爸媽寵著,崴了一下就疼得厲害,多虧安夏姐及時趕到,闖了十幾個紅綠燈帶我去醫院,現在又把我推了回來,真是麻煩她了。”
沈安堯說著話,眼睛卻笑意吟吟的盯著沈時硯,試圖看到他崩潰吵鬧的模樣,可他隻是神色淡漠,絲毫沒有將此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