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家喝藥去了嘛?”
村會計驚訝的問到。
“快,快點,你嫂子中邪了,我咋都按不住,還咬了我一口。”
村長擼起袖子,血淋淋一排牙印。
於是我們趕忙就往村長家趕。
“媽,媽你別嚇我......”
剛到村長家門口,遠遠聽到了小芳的哭腔。
“快,快走幾步。”村長焦急道。
老和尚滿臉痛苦,走路跌跌撞撞的,就是快不起來,畢竟年級大了,他的腿腳很不連利。
這時,院子裏女人突然尖叫一聲。
一個人影推開大門跑了出來,臉色煞白。
原來是小芳。
她穿著一條牛仔褲,趿拉著一雙拖鞋,臉上掛著眼淚,渾身在發抖。
“媽,媽他要咬我,我嚇壞了,跑出來了。”
小芳驚恐的說。
村長這會兒也有些遲疑了,顯然是之前的經曆,讓他也有些不敢進去。
“媽呀,太可怕了,算上這次,村裏已經瘋了四個人了。”
村會計害怕的連連後退,連帶著他身後的幾個小夥子也緊張起來。
見此情況,老和尚哈哈一笑道:“來幾個壯小夥,進去二話不說,直接捆了再說,哪有你們想的那麼邪乎,放心,有我在,翻不起多大風浪。”
話音一落。
老和尚一馬當先。
他鬆開了老狗太。
老狗太衝到院子當中,鼻子一皺,衝著闊圙的方向狗叫三聲,齜牙咧嘴的,充滿了敵意。
從圐圙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月光大亮之下。
一個消瘦的中年婦女,以詭異的姿勢朝著外麵走來,速度不快,可動作僵硬,宛如機器人一樣,肢體之間的跨度很大,抬腿可以邁出常人無法想象的大步子,抬手撓後背,胳膊可以從後腦勺直接伸到屁股上。
由於動作跨度太大,骨骼發出一陣陣劈啪的聲音。
她的胳膊往背後伸了一下之後,就一直歪在後麵,不見收回來,我猜想,她的胳膊可能是被她自己給弄斷了。
“去找繩子,越粗越好。”
老和尚對村長說道。
村長點頭,繞開圐圙,跑進家裏,過了一會兒,提著好幾團麻繩跑了出來,仍在地上說:“粗一點的我都取來了,怎麼用,您拿個主意。”
“拿什麼主意!”老和尚冷著臉說:“這麼多大小夥子還綁不住一個婦道人家,一起上去按在地上,別被她咬到,速度要快,綁的要緊。”
“上啊!丟人。”
見大家遲遲未動,村長也是急的拔高了聲音。
幾個壯小夥在一番麵麵相覷之後,其中一個上前撿起一條麻繩,繼續向前走去,其他幾個小夥見狀也跟了上去。
一步,兩步,三步。
那婦女眼神混沌,就像是看不見院子裏的人似得,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然而。
幾個壯小夥在向前走了幾步後,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緊接著,像是突然打了雞血一樣,瘋一樣衝向中年婦女,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之際,砰的一聲,直接把她撂倒,摔在地上,然後七手八腳的死死按住,拿著繩子就捆。
這幾個壯小夥還真是粗魯,中年婦女經過這一下,屬實是摔得不輕。
小芳急了,叫道:“你們不要傷著我媽。”
村長拍著褲襠懊悔道:“哎呦,我的活祖宗們呦,你們可輕著點,這是人,不是牲口,誰經得住這麼折騰呦。”
“老叔啊,你擔待著點吧,我們有勇氣上已經不錯了,哪還管的上手腳輕重。要不你自個兒來?”
其中一個壯小夥一邊用力按著中年婦女的胳膊,一邊叫苦連跌。
“得得得,趕緊的吧。”
村長擼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還在冒血的肩膀,無奈的說道。
常年幹活的小夥子們手腳就是麻利。
三下五除二將中年婦女製服,捆成了一根木樁。
“啊......”
中年婦女齜牙咧嘴,衝著眾人凶獰,顯然已經認不清人,包括她的男人和女兒。
可她下一次張嘴,老和尚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個東西,猝不及防的塞進了她的嘴裏。
嘴巴被堵滿,中年婦女還在極不甘心的亂叫,隻發出一些嗚哩哇啦,不成音的聲音。
那是一根很粗的木棍,塞在中年婦女的嘴巴裏,把她的腮幫子撐的好大。
中年婦女瞪著眼睛,狠狠的咬著木棍。
老和尚拍了拍手說:“塞根棍子,免得她自己咬破舌頭。”
我說:“真有你的,從哪撿起這麼粗一根棍子。”
老和尚笑道:“這就叫慧眼,總是可以及時所見,來來來,你跟我到牆角來。”
老和尚拉著我走到牆角,壓低聲音說:“我在地上畫,你在紙上寫,這女的中邪了,需要搞一張符鎮鎮。”
我點頭說好。
老和尚從懷裏取出朱砂和紙筆塞給我,蹲在地上,撿起一截小木棍,畫起了符。
雷令起筆的一張符。
筆走龍蛇,一氣嗬成。
我照貓畫虎,畫的歪歪扭扭,特別的醜。
畫好之後,對照著老和尚畫在地上的比對。
老和尚一把搶到手裏,不耐煩道:“畫的醜不重要,隻要別畫錯就中,你也別費心思了,我來一看便知。”
看過之後,老和尚笑了:“不錯,孺子可教,醜是醜了點,能用。”
豈料話音剛落,有個村民從外麵闖了進來,叫道:“不好了,村口那棵老槐樹又起火了。”
老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費解道:“剛才離開的時候沒滅火嘛?”
“滅了,絕對滅了,更何況,早就燒的啥都沒了,咋還能再著火?”
村長一口保證的說。
“是著了,火勢很大,不信你們看。”說著,那人回頭伸手一指。
可不是。
火光染紅了半邊天際。
老和尚麵色一寒,深深看了我一眼。
“怎麼了?”我問。
“你咒語背錯了。”老和尚說。
我說:“怎麼可能?我聽得清清楚楚,除非你大舌頭說錯了。”
“我沒有大舌頭,不過......”老和尚表情有些糾結。
“不過什麼?”我問。
老和尚歎息道:“我方言很重。”
“你咋辦呀?”我問。
老和尚看了許毅一眼,問到:“你有沒有把握?”
許毅看著火光升起的方向,沉默良久後說:“有七成把握。”
“那行,你跟我走,讓狗跟李決留在這裏。”
說著,老和尚過去把我剛寫的符貼在了中年婦女頭頂。
神奇的是,中年婦女頓時倆眼一閉,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