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離開的那天,程以墨捧著一份策劃案走進陸止閑的辦公室。
“陸哥,您收到金棕櫚頒獎晚會的邀請沒有?”
陸止閑頭也不抬繼續整理文件:“收到了。”
金棕櫚是亞洲最具影響力的電影頒獎典禮,周瑾和林昀都入圍了最佳女演員。
這本該是陸止閑帶她們最後一次出席重要場合的機會。
程以墨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去嗎?我從沒參加過這麼大的場麵。”
看著程以墨期待的樣子,陸止閑心中一陣厭煩。
他皺了皺眉:“你覺得就憑你現在的資曆,能勝任這種級別的活動?”
沒想到陸止閑的態度如此冷硬,程以墨的臉色瞬間蒼白,囁喏著站在原地,眼眶漸漸泛紅。
“我知道我還不夠格......隻是想跟著學習,瑾姐和昀姐她們都說......”
話音未落,周瑾和林昀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周瑾語氣不善。
程以墨抹了抹眼角,低聲哽咽:“沒什麼,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止閑,有必要說得這麼重嗎?”林昀忍不住出聲。
陸止閑站起身,冷冷掃了一眼眼圈通紅的程以墨:
“我隻是實話實說,這種重要場合,一個小失誤都會影響你們的形象,他還太嫩了。”
話音剛落,他就要離開辦公室。
“等等!”程以墨突然喊住他,“這份金棕櫚的策劃案,是我做的,您能幫我看看嗎?”
陸止閑接過策劃案,快速翻了一遍,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這就是你的水平?紅毯造型選這個?妝容搭配這麼土?這種策劃案,也好意思拿出來?”
說著,他直接把策劃案扔進了垃圾桶。
周瑾眼神一暗,快步上前從垃圾桶裏撿出策劃案:“我覺得這份策劃很好,以墨花了很多心思。”
林昀也跟著附和:“是啊,他為了準備這個方案,特意去研究了近五年的頒獎禮。”
“你們懂什麼?”陸止閑嘲諷道,“就這種水平也能帶你們參加金棕櫚?簡直是要毀了你們。”
程以墨猛地抬頭,淚水奪眶而出:“陸哥,我真的很努力了,我知道自己比不上您,但這也是我辛辛苦苦熬了五個晚上才做出來的方案。”
周瑾心疼地把他摟進懷裏:“別難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林昀也安慰道:“對,這次金棕櫚我們就用你的方案,不管別人說什麼。”
林昀憤恨地瞪著陸止閑:
“陸止閑,我最討厭你這副永遠高高在上的樣子,自以為是,從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以墨道歉!”
看著眼前的一幕,陸止閑隻覺得可笑。
道歉?道什麼歉?
為阻止程以墨毀了她們而道歉嗎?
林昀似乎從來沒有在陸止閑的臉上看過那麼精彩的表情,有難過不解,還有輕蔑。
林昀被那個輕蔑的眼神激怒了,她不管不顧,衝到陸止閑麵前,用力推了他一把。
“陸止閑,你聾了嗎?我說,讓你給以墨道、歉!”
林昀的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陸止閑一個趔趄撞在了玻璃茶幾的邊緣。
玻璃迸裂,細小的碎渣紮進陸止閑的手掌。
林昀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內疚,剛想去扶陸止閑,卻被程以墨的尖叫聲打斷。
“啊——我暈血!”
說完便暈了過去。
周瑾和林昀慌忙叫來救護車,把程以墨七手八腳的直接抬走。
甚至,都沒有回頭多看陸止閑一眼。
陸止閑扶著牆邊站了起來,把嵌進手掌裏的碎渣一點點清理出來,然後找了一卷繃帶纏在傷口上。
這對他來說,不過隻是一點小傷。
跟心裏裂開的那道口子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陸止閑自嘲地笑了起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給家裏打了電話:
“媽,機票我已經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