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一走就是好幾天,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她經常這樣,隻要有一點不如她的意她就離家出走,有時候好幾天,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
說起來,這個習慣也是因為她前男友。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柳如煙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她活潑可愛,也不會經常提起什麼前男友。
我對她很好,家裏的活什麼都不用她幹,也不用她上班,像養女兒一樣養著她。
可自從三年前,柳如煙知道了孟佳成去世的消息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不顧我的勸阻,在家裏擺了她和孟佳成的合照,不允許我碰,更不允許我反對。
我們因為這個吵過好幾次架,每一次她都會生氣離家出走,最終都以我服輸求她回來告終。
可能是因為我一味的忍讓,她越來越過分。
有時候拌兩句嘴都會摔門就走,然後一直失聯,直到她願意理我,願意回來。
看電影定錯票她會生氣,一走就是好幾天。
出去吃飯因為人多她嫌煩也會埋怨我不會定地方,拎包就走,一個星期我才能聯係上她。
有時候跟朋友發生矛盾,她都會把氣撒在我身上,找各種理由離家出走。
我毫無辦法,因為愛,隻能選擇一次次妥協。
就像這一次,雖然柳如煙給了我一巴掌,我還是下意識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看著冷冷清清的家,我的腦海裏全都是她的身影。
我想著我們不吵架的時候,她還是很好的。
我不能因為吵架就忘了她所有的好!
於是一周後,我定了一束花,去找了柳如煙。
她自己有一套小公寓,離我們家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
副駕駛放著花,我一路開車,離她家越近,心中的衝動就越濃。
我要跟她道歉,隻要她願意原諒我,我就再也不管她和孟佳成的事。
畢竟人都沒了,隻是心裏想想嘴上說說,又不能做什麼,我就當沒聽見好了。
想明白之後,我的車越開越快,迫不及待的想趕緊見到她,越想越興奮。
三十分鐘的車程,我二十分鐘就到了,第一時間抱著花下車往她家去。
可還沒等走幾步,我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遠遠的,我看見柳如煙摟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正有說有笑的往單元門裏走。
她的背影我太熟悉了,不可能會認錯。
我如遭重擊,渾身血液都開始逆流,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愣在原地。
身旁正好有個大媽經過,我就像揪住救命稻草一樣將那人揪住,指著柳如煙問道:
“您好,麻煩問一下那個女孩您認識嗎?”
大媽看了一眼,笑了:“認識,柳如煙嘛,是好多年的鄰居了。”
說著,她看了我一眼,調笑道:
“小夥子,看你這玫瑰花,你不會是想追如煙吧?看到那個男的沒有,那是她男朋友,人家都名花有主啦!”
“她倆都在外地上班,很久才回來一趟,感情很好的!”
“轟——”
我像是被人悶頭打了一棒。
看著大媽走遠的背影,一個念頭不可控製的在腦海裏逐漸形成——
原來,柳如煙每一次離家出走,都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額頭冒出了冷汗,因為我忽然發現,這個想法讓好多原來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明朗了。
比如,她的脾氣為什麼會越來越大,為什麼一吵架就要離家出走,為什麼一走就像失聯了一樣......
原來我一個人在家想念她的時候,她正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好像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顫抖著手給柳如煙打電話。
她還是不接,我堅持不懈的積蓄打,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接起,聲音十分不耐煩;
"幹什麼?"
我的心好像被一雙大手捏了一把,聽見她的聲音,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失控了。
我顫著聲音問道:“你在哪裏?”
她不答反問:“怎麼,終於知道錯了?不過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原諒你,你再反思幾天吧。”
我還是那一個問題:“柳如煙,你到底在哪?”
她頓了頓,有些刻意道:“在我朋友家,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就不要聯係我了!”
我抿了抿唇,從頭到腳的血液都一點點變涼,想問的話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在騙我,她確實出軌了。
還有什麼意思呢,問了也不會說實話,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得到她一個答案還重要嗎?
想到這裏,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花,緩緩道:
“柳如煙,咱們分手吧。”
她冷笑了一聲,道:
“怎麼?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了唄?行,那就等你知錯的時候再說!”
說著,她掛斷了電話。
我最後看了一眼手裏的玫瑰,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從前不跟她計較是因為沒有觸碰到底線。
我愛她,所以願意忍著她的脾氣。
可是這一次,我連堅持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玫瑰也好,人也好。
臟了的東西,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