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原定計劃的婚禮日了。
我和梁浩天原來約好的時間是六點開始準備今天的婚禮流程。
直到九點,天已大亮。
梁浩天才終於回來。
一抬頭看到我坐在客廳裏,他發火怒道:
“你要嚇死我,一聲不響坐在這!”
我沒說話,抬頭看了眼梁浩天。
他在外麵瀟灑了一夜,身上一股濃重的酒氣,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更不要提他領口處那個無法忽略的口紅印。
而梁浩天毫不知情。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發火,但是我現在隻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梁浩天一邊脫衣服,一邊數落我:
“不就是個婚禮嗎?用得著這麼興奮嗎?”
“看你的黑眼圈,本來長得就不好看,到時候穿婚紗醜死,別怪到我頭上。我可不會陪你再舉行一次。”
說著他把脫下的臟衣服,都丟到了我身上。
“去,先把我衣服洗一下。”
然後鑽進了浴室。
衣服上濃重的的酒味混雜著香水味和香煙味,像是氣味炸彈,幾乎讓我暈厥。
我直接換了個位置。
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梁浩天的笑聲。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拍圖給我看看。”
能讓他這麼開心的,除了曹憶雪,不會是第二人了。
隨後他應該是怕我聽到,故意打開了水龍頭。
可是梁浩天高估了水流的聲音,沒意識到他在和曹憶雪說話時,總是興奮地控製不住音量。
就這樣他在浴室又磨蹭了兩個小時,終於舍得出來了。
“你給我準備的禮服呢?”
“還在店裏沒拿過來。”
他立刻嫌棄道:
“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各種忙活,到頭來連個禮服都準備不明白。這婚到底是我想結還是你想結?這麼不上心。”
說著,梁浩天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手機那頭立刻傳來曹憶雪哭泣的聲音:
“浩天哥哥,我家裏有蟲子,好大的蟲子,我好害怕啊。”
“我馬上來,你不要害怕!”
梁浩天還沒穿好衣服,腿已經不自覺地要往外走了。
走到門口,他看到坐在客廳的我,第一次沒有那麼理直氣壯地離開。
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婚禮還有六個小時,很充足。我從曹憶雪那回來,正好順便去把禮服取回來。”
我麵色如常地應好。
梁浩天這才笑了出來,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送你的項鏈放在我褲子口袋,你拿一下。不用擔心,我肯定趕得上婚禮的。”
出門前,他又不知道為什麼加了一句。
“等我。”
我點點頭。
門關上的那一刻。
我從房間裏推出了行李箱。
本來打算和他好好告別一下的,現在看來連這個必要也沒有了。
如果他打開衣櫃就會看到,專門給他定製的禮服就掛在裏麵。
至於我的婚紗,本來就是租賃的,我已經取消了。
我推著行李箱,走出了這住了十年的牢籠。
我接起電話。
老板笑著呼喚我:
“丫頭,送別會已經準備好了,你快來啊。”
......
我坐在候機大廳,等著一個小時後的飛機。
剛才數不清的梁浩天電話打了過來。
他應該發現婚禮被取消了。
我沒接電話。
一個人坐著整理心情,我已經準備去C城的分公司開展業務。
至於梁浩天,沒有我的束縛,他可以和曹憶雪在一起了,他應該很開心吧。
想著,檢票時間到了。
我正準備走過閘機口時,外麵突然響起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
“湯妙妙!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