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愛了秦惜緣多年跟在他身後被他極盡羞辱

不為別的隻因他是我小舅舅。

後來一場車禍

我看著他救走未婚妻將我拋之腦後

這次我什麼都不要了

包括他。

那輛大貨車撞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去護住秦惜緣。

身子卻被人猛地一推撞向一旁。

巨大的碰撞聲夾雜著尖叫呼喊。

揚起的灰塵，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像個破碎的洋娃娃，右眼傳來刺痛，我吊著最後一口氣。

“小舅舅，救，救我”

聲音被掩蓋。

秦惜緣甚至不舍得看我一眼，他抱住隻受了些輕傷的未婚妻滿臉擔憂。

我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氣，昏迷前的最後幾秒我看見他將未婚妻送上救護車才跟著救援的人群朝我跑來。

不過，不重要了，這次，我什麼都不想要了。

一滴眼淚劃過臉頰，我恍惚做了一個很久之前的夢

第一次遇見秦惜緣我四歲

他是媽媽家族最小的兒子從小便被著重培養。

父母結束國外工作後便帶我回國定居，由於長久呆在國外我並不適應國內的生活，父母又忙於工作秦惜緣就成了我名義上的陪護人。

他大我五歲，偌大的別墅裏秦惜緣帶著我上躥下跳，從前院老槐樹上的秋千到後院小小一方的沙地。

秦惜緣總是樂此不疲的陪在我身邊。

夜幕之上，繁星閃閃。

“翹翹，去看星星嗎”秦惜緣壓低聲音敲開我的房門。

我套上外套，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從後門溜出。

秦惜緣牽著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燙不時的看看四周。

別墅坐落在半山腰，有一條小路直達山頂躲開別墅監控的範圍區域後我們像撒歡的猴子肆意朝山頂跑去。

秦惜緣跟在我的身後。

“慢點翹翹”

我回頭看他，嘲諷他太慢，秦惜緣來了勁幾步超過我，就這樣一路打鬧到山頂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山頂的風很大，秦惜緣脫下外套，我們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腳下是燈火通明抬頭是繁星點點。

我晃蕩著雙腿，將手伸到秦惜緣袖子裏。頭也靠在他的肩膀。

“小舅舅，我明天不想上學”

他抬手覆上的我的眼睛，聲音很輕。

“等我以後有錢了，翹翹不用上學也不用上班，我養你”

後來那些話我記了一年又一年。

我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迷迷糊糊間趴在秦惜緣的背上，安穩又安心，將頭埋在他的脖間，繼續坐著香甜的夢。

秦惜緣上初中後。

他被送去住校美名其曰體驗生活培養意誌力。

大人們又忙著出差幾乎很長一段時間我是數著指頭過日子。

在我第57次問秦惜緣什麼時候回來時他出現在家門口。

他高了瘦了有些黑了。

“小舅舅”我把手中的筆扔下，一邊以投懷送抱的方式衝了出去。

熟悉的懷抱我的鼻子一酸，這些日子以來的想念讓我哇的哭了出來，秦惜緣慌了神像很久以前哄著我。

少年的身影在廚房忙碌，我托著頭在一旁看他。

“西紅柿雞蛋麵”他摘下圍裙笑嘻嘻的放在我的麵前。

我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裏剛出鍋的麵條燙得我眼淚又流了出來。

秦惜緣拿過筷子一口一口的吹涼。

那天我破天荒的吃完了兩大碗。

他在一旁感歎。“翹翹這麼就不見你飯量大漲呀”

我別過頭，心裏盤算著要去找大人說清楚，禁止秦惜緣繼續住校。

我盤算著盤算到秦惜緣又要離開的日子。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追在車子後麵，傭人抱不住我，淅淅瀝瀝的大雨掩蓋了我的吵鬧聲。

當天夜裏我便發燒了。

睡夢中房門好像被人推開，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前。

我伸手去抓是秦惜緣。

他握住我的手叫我好好喝藥。

我又伸出胳膊。

“小舅舅，抱抱”

他俯下身，抱住我，一下一下的安撫著。

我將身體動了動，“睡覺，小舅舅”

他愣了愣然後脫了鞋子。

我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醒來時病好了大半。

自此秦惜緣再也沒有住過校。

日子過得平穩又美好。

秦惜緣學習極好，他上高中後憑借自己考上了最好的貴族學校。

我倒是學習平平初中後鬧著要去和秦惜緣同一個學校的初中部。

父母拗不過隻好答應。

18歲的秦惜緣眉眼清俊，身高也已經躥到了183.

聽說他入校那天不約而同的被人們擁湊成了校草，一時之間吸引了很多追求者。

這時候，我的無理取鬧就發揮了特長。

“不許喜歡我小舅舅，他是我的”

秦惜緣不反駁他總會站在我身後笑盈盈的看著。

那時我不懂這種不想別人接近他的自私情緒叫做喜歡，或者說那時我還不願承認。

可是少女的心意就像雨後的春筍瘋狂生長。

秦惜緣的高三，更忙了。

晚自習要上到九點，我便常常坐在操場上等他放學。

那是一個再平常的一天。

一個大哥模樣的人堵在我身前，他說他也是高中部的，喜歡我很久了。

我偏頭，聲音淡漠。

“你喜歡我哪裏，我改”

他的臉色沉了沉又繼續糾纏，放學鈴聲響起，我一眼就看見走在最前麵的秦惜緣。

“小舅舅，我在這裏”

他幾步跑來站在我麵前。

“他們是誰，你沒事吧”

“他說他喜歡我，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伸出手指指向此刻麵色陰沉的男生。

秦惜緣看向他。

“我家翹翹說不喜歡你，你可以滾了”

那人盯著秦惜緣。

“你就是那個什麼校草吧，長得一副小白臉”

秦惜緣不惱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那人不依不撓，“老子喜歡她關你什麼事，還能讓你把麵子損了說著伸手想來抓我的袖子”

秦惜緣眼疾手快的按住。

那場架打了很久，秦惜緣受了傷，他胳膊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直到警察，老師，父母全部趕來。

他抱著因為害怕而僵住的我。

”沒事了翹翹”，那一刻我聽到了如雷般的心跳，是我的。

後來，我開始像同齡人一樣連帶著看向秦惜緣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聽說寫情書是表達愛最浪漫的方式”

有幾個女生在談論，我偷偷記在心裏，當夜路過文具店精挑細選後回到家。

書桌前的黃色的溫暖的燈光打在紙上，我捧起來看了又看。

情書被我塞到書本裏，卻再一次打鬧中被同學發現

“她喜歡她小舅舅，好羞哦”

談論聲此起彼伏，我手上握著情書漲紅著臉

“我就是喜歡，我以後要嫁給他，怎麼你們就是嫉妒”

有人上來推我，“不要臉

我身子一晃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看看誰欺負我家翹翹。”

“小舅舅”，我聲音略帶驚喜，撲到他懷裏。

彼時的秦惜緣剛剛成年眉眼間還帶著青澀，幾個起哄的小孩一哄而散的跑開。

“翹翹在和他們說什麼呀”

秦惜緣半蹲著問我，我把情書藏在身後，他捕捉到了我的小動作伸手去拿，我側身躲開，卻被拉住。

情書掉到地上粉嫩嫩的封麵訴說著少女的心事。

秦惜緣打開，他眉眼彎彎看見內容似乎並不生氣。而是小心翼翼的疊好然後伸手來摸我的頭。

“小舅舅也很喜歡翹翹”

他神色認真那時我總以為他沒有騙我。

字麵意義上的誤解會伴隨著時間越來越深刻。

秦惜緣大學畢業那年，秦家舉辦了一場宴會。

秦老爺子當場宣布，以後集團必然交付到秦惜緣手上。

彼時我剛升高三。

穿著禮服來往的客人常常會誇獎秦家兩個小輩都長得極好，又如何如何優秀。

我被人湊用著她們和我談論當下最新款的包包亦或是去哪裏哪裏留學。

我聽不進去因為我看見，秦惜緣的身邊多了一個離他極近的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見陳佳偌她穿著高跟鞋，露背的精致禮裙和濃豔的妝容站在秦惜緣身邊。

“真般配啊”誇讚聲此起彼伏。

我將酒杯重重磕到桌子上轉身朝樓上走去。

鏡子裏，我皮膚白皙，臉頰兩側的嬰兒肥已經褪去，柳葉眉杏眼，是那種不具攻擊性的柔美長相和陳佳諾比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有人來敲門我這次回過神。

“翹翹，不舒服嗎”秦惜緣站在門外眉眼擔憂。

我不想和他說話意欲關門。

“別鬧，不舒服和我說”他用胳膊抵住。

“她是誰”我脫口而出的瞬間有些後悔卻還是梗著脖子“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愣了愣。

“我沒有，我們是合作夥伴今天第一次見”

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下，語氣委屈。

“小舅舅你能不能別談女朋友”

他噗嗤笑出了聲“給你找一個舅媽我們一起寵你不好嗎”

“可我喜歡小舅舅，小舅舅也喜歡我，如果有了別人會分走小舅舅的愛”

他挑眉“不會，我一直很喜歡翹翹，好了別鬧了，下去吃飯宴會開始了”

我磨磨蹭蹭的走下樓拉著秦惜緣的手。

路過陳佳諾她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探究。

我帶著略帶敵意的目光回看然後往秦惜緣身邊更靠近了些。

秦惜緣接手了公司他更忙了幾乎很少回家，高三的緣故我也被母親嚴令禁止不許亂跑。

天很黑我啃著筆尖心亂如麻。

秦惜緣已經很久沒回我消息了。

清一色的綠最近的一條是他說周末帶我去吃飯。

我沉思良久在打去一個電話無人接聽。

猛地站起，我要去公司，我要看看他到底在幹嘛。

父母正在客廳交談，我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躲過傭人的視線溜出來後順著小路跑到街區攔了兩出租車直達市中心。

公司的高樓還燈火通明。

“萬惡的資本這個時候還不下班”我在心裏暗罵。

前台認識我，畢竟秦家有個出了名的大小姐便沒有攔我。

秦惜緣的辦公室在頂樓。剛出電梯口我聽到熟悉的聲音。

他辦公室的門沒有鎖。

兩個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離得很近。

“爺爺那裏很滿意我們在一起”陳佳諾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大腦中的弦砰的斷了。

“這就是你不回我消息的原因，為什麼要騙我”我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微微顫抖的雙手暴露了自己。

秦惜緣愣了他看到我眉頭蹙起。

“你什麼時候跑來的，翹翹”

我無視他的話指著陳佳諾“你答應過我的你隻喜歡我一個人”

陳佳諾她偏頭看向秦惜緣。

“你沒有告訴你的小侄女我們的關係嗎”

“什麼什麼關係，你勾引我小舅舅，你不要臉”

話音未落，我聽到一聲怒吼。

“夠了連翹，你在鬧什麼”

這是秦惜緣第一次喊我的全名，他眉眼間皆是不耐煩。

我被嚇到，眼淚唰的流下。

“別嚇著孩子”陳佳諾適時出聲。

“我討厭你，秦惜緣，你騙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你”我跑了出去。

秦惜緣沒有追上來，我聽見他疲憊的聲音。

“長大了，管不住了佳諾你別在意她的話，回去我替你收拾她”

他說的這般好聽，我隻覺得心裏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偷走。

我到家後，父母正在找我。

憤怒的父親在看到我通紅的雙眼時放下了高高揚起的手。

那夜，秦惜緣沒有回來，我也沒有睡著。

我們陷入了無休止的冷戰。

秦惜緣主動找上我的時候是母親生日那天，他破天荒的回來了。

得體的黑色西裝，他眉眼朝周圍賀壽的人打招呼，陳佳諾也來了，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儼然一對金童玉女。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母親在樓下喊我

“翹翹快來，你小舅舅來了”

我躲在房間陳佳諾的笑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不行我想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換了身露背的連衣裙，我將頭發卷好鏡中的自己稍微褪去了些青澀稚嫩。

“小舅舅，我好想你”我提著裙子從樓上下來。

秦惜緣眼裏閃過一絲驚歎。

然後我撲到他的懷裏，秦惜緣的身子僵了僵隨機笑著回抱住我。

我用餘光瞥見陳佳諾的麵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又被她隱藏起來。

母親的祝壽會大都來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跟在他們身後親昵的挽住秦惜緣的胳膊，他沒有推開我。

打趣我還像小孩一樣。

母親在旁邊迎合，“翹翹從小就黏你現在也是”

我撒嬌似的吐舌頭“哼，我喜歡小舅舅，小舅舅也喜歡我”

大家大笑，直到陳佳諾的聲音適時打破沉默的氛圍。

“可是畢竟女大18還是要和小舅舅保持點距離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愣了愣沒人在說話，沉默在蔓延。

陳佳諾舉起酒杯，“我隻是提提大家別在意”

有眼色極佳的人出聲，“大家都開開玩笑都別當真啊，喝酒喝酒”

眾人又陷入另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隻有我知道秦惜緣笑著推開了我的手然後拉開了距離。

餘溫還存留在我的肌膚上，我抬頭對上陳佳諾的視線，她朝我眨眨眼然後舉起酒杯帶著勝利者的挑釁。

宴會接近尾聲，客人陸續離開，秦惜緣和陳佳諾上了同一輛車我站在二樓看著他們準備離開。

“不好了，大小姐從樓上摔下來了”

傭人急切的聲音傳出。

我躺在地板上有人上來扶我，額角留下血液，膝蓋處大大小小的傷痕，為了秦惜緣我竟對自己這樣狠我就這樣想著。

直到看到他跑來的身影。

醫生處理完傷口我躺到床上。

“爸爸媽媽我想讓小舅舅陪我”

我的鼻音很重，眼眶微紅。

父母離開我朝秦惜緣伸出雙臂。

“小舅舅疼，要抱抱”

秦惜緣沒動彈，他淡漠的看著我。

“連翹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的聲音很冷連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再看一個撒謊的人後的厭惡。

“小舅舅你什麼意思”我伸手想去抓他的袖子。

秦惜緣側身躲開，“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你不是不小心，連翹我說了，我是你小舅舅你想要我在我就在，沒必要要傷害自己”

我低著頭眼淚充滿眼眶。

“你以為我想嗎，你滿心滿眼都是陳佳諾，為了她你不止一次的推開我，她算什麼啊”

我話還沒有說完被他打斷。

“閉嘴，連翹我不會告訴你父母你所做所為，佳諾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秦惜緣像是真的被氣到，他扔下一句話轉身摔門出去。

我坐在床上，半晌捂臉痛哭。

高三的寒假冷的出奇，父母因為工作原因飛往國外，別墅裏冷清極了。

因為那次事情秦惜緣再也沒有聯係過我。

深夜無聊我在房間晃蕩，母親打來電話要我去櫃子裏找到一份文件掃描過去。

我很少踏足書房。

書房最底層的櫃子裏我將文件傳過去後百無聊賴的趴在地上翻起來了箱子。

手摸到一本厚厚的日記。

泛著年代久遠的黃，我小心翼翼的翻開，那是父親的字跡。隻是內容讓我陷入無盡的深淵。

“2006年，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女孩，她窩在繈褓裏不哭不鬧，抱她來的那對夫婦點頭哈腰的朝我們道謝”

“今天，我們終於將她領養成功，就起名叫連翹吧”

父親的自己蒼勁有力，我顫抖著手翻開下一頁

“我們很開心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女兒了，阿含笑著就哭了，自從醫生查出她身體不能懷孕後，她很少這樣發自內心的開心過”

秦含就是我的母親，我的指尖撫摸過上麵的字跡。

回想到為什麼我總和父母越長越不像，明明他們很優秀但我除了一張臉以外永遠平平無奇，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記不清自己怎樣讀完父親的一整本日記，木訥的將東西放回然後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父親的書櫃上擺著幾瓶紅酒。

我搬來凳子踮腳取下。

昏暗的房間裏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那本關乎我所謂的身世的日記帶來的打擊和震驚太多我久久無法回神。

紅酒的香氣鑽入鼻腔，我忽然很理解為什麼父親如此鐘愛。

借著柔和的月色我一杯一杯下肚到最後幾乎是整瓶的灌到嘴裏。

四肢無力的我癱倒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染濕了衣襟。

我本就不是什麼大小姐，我隻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丫頭，我這樣想著，體內的酒精再翻湧一股腦的衝向大腦。

我忽然開始有些驚喜如果我不是親生那我和秦惜緣便能突破世俗永遠在一起。

電話按下的瞬間我忽然有些後悔可隨著理智被打敗。

那頭過了半晌才接起。

他的聲音疲憊。

“大晚上有什麼事嗎”

我吸了吸鼻子坐直身體。

“小舅舅我喝多了”

他沉默隨機聲音有些不耐煩“連翹，你又在作鬧什麼”

“我沒騙你”我拍下滿地的狼藉發了過去。

“小舅舅，我想你，我有事想和你說，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喝”

話音落下我果斷掛斷電話呆呆坐在地上內心空洞大腦空白。

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抓起僅剩的紅酒灌下。

苦澀在蔓延，我分不清是酒水還是眼淚。

時間在流逝我強撐著身體等待秦惜緣，房門被推開.

“連翹，你喝了多少”

他站在黑暗裏月光撒到他身上，我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站起來。

伸手拉過秦惜緣他沒有躲開，我的步伐不穩向前栽去腰間覆上一雙溫暖的大手。

我的心裏得到極大的滿足順勢摟上他的脖子。

“小舅舅，我有事要和你說”

秦惜緣不動彈眉頭微蹙。

“小舅舅，我喜歡你，很久了不是那種親情之間是男女之間”我的話音未落被打斷。

“你喝多了連翹”

我倔強搖頭帶上哭腔。

“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那封情書嗎，那是真的，你那會也說了，你也喜歡我”我越說越激動。

“小舅舅，真的，我長大了，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喜歡”

“夠了，連翹，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秦惜緣的語氣壓抑他深呼吸。

“你看看你說的這些話丟人嗎”

我緊緊抱著他不鬆手，“你不知道，小舅舅，你不知道，我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想和你結婚像我爸媽那樣一直恩愛”

“連翹，我他媽讓你閉嘴”我被秦惜緣推倒。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這種事情你不覺得丟人嗎，連翹有違人倫的事情你做的出來我不行，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些齷齪的心思”

秦惜緣真的被氣到他字字誅心咬緊牙關似乎想到了這一生中最惡毒的詞語。

我哭著站起來去抓他的衣袖。

“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小舅舅，求求你”

他避開聲音冷淡，“你要是在鬧，我立馬聯係你父母把你送到國外你永遠也不要回來”

我的手僵在半空。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跟瘋子一樣”秦惜緣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是秦惜緣我瘋子我就不該喜歡你，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是被領養的，你隻看見你想看到的，我喜歡你就這樣讓你覺的不堪嗎”

他的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

“親不親生不重要，連翹我們永遠不可能”

秦惜緣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我靠著牆壁跌坐在地上。

沒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父母從國外趕回來，我將自己在房間關了三天盯著紅腫的眼睛出現時母親被嚇壞了。

我們三人坐在餐桌前沒有人說話。

“爸媽，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們，我現在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裏”

父母麵麵相覷他的聲音沙啞

“我們後來查過那對抱你來的夫妻是人販子，你真正的親生父母沒有找到，不過”他頓了頓，“如果翹翹很想見到他們那我和你媽媽一定竭盡全力”

我起身彎腰。

“爸媽謝謝你們”

我聽見母親小聲的嗚咽然後走過去輕輕抱住她。

“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爸媽我永遠是你們的女兒”

父母沒有和我提起有關秦惜緣的任何事情，原本以為一切照舊直到一個陳佳諾找上我。

咖啡店裏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坐在我麵前，她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杯身。

“你有事嗎”我冷冷望著她。

她笑了笑，“沒什麼事我們快要結婚了，這是請柬”

她伸過來一個紅色的信封，那東西刺痛了我的眼。

他竟這般著急嗎？我想著。

“他說想讓你斷了念想，不然你總糾纏他”陳佳諾的聲音看似卻像一把把利劍穿透我的身體。

“不過我也是長眼了，豪門雖亂不過外甥女愛上舅舅這種戲碼可真稀奇，連翹你還真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陳佳諾的嗓音帶笑她看不起我眼裏幾近嘲諷。

“不過畢竟不是什麼正牌大小姐”她起身帶上墨鏡湊到我的耳邊“你知道嗎？這些東西可都是惜緣親口告訴我的”

那天，咖啡店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可我像如墜冰窟一般渾身發冷。

秦惜緣如今，你如此討厭我嗎？

我記不清自己坐了多久從白天到天黑。

直到父母找來，我才如夢初醒。

母親找來醫生開具了安眠藥讓我好好休息，我睡了一更長久以來最安穩的覺。

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爸媽回學校了”背上書包，竟然如此就讓曾經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我這樣想著。

學校的日子枯燥乏味，模考結束後我難得的放鬆了兩天。

“連翹今晚我的生日會你也來唄”同班同學發來邀請我欣喜應下。

那是一個周五的夜晚，包廂裏男那女女湊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我聽來煩躁便偷偷離開透透氣。

走到拐角，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可我再也熟悉不過因為我前幾天還見過她。

為什麼我未來的舅媽會出現在這裏？